可是,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容徹竟然爲了救他們,竟然可以和米雪對決到這個份兒上。
“少爺,是我們對不起你。”下一秒,傭人哭天搶地的對着容徹說着,“少爺,你不要管我們,反正我們已經賤命一條了。我只求少爺你能夠將我們的家人都救出來。”
傭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容徹的面前,她心中很清楚,現在真正能夠將這一切殘酷給徹底結束掉的人只有容徹。如果容徹不將米雪給制服了,米雪這一輩子就都會殘狠嗜血的奴役他們,不僅如此,也永遠不會放掉他們的家人。
這一切就像是米雪自己所說的那樣,他們是他用來威脅容徹的籌碼,那麼他們的家人就是米雪用來奴役他們的籌碼。
所以,如果可以幫助容徹,她現在什麼都可以犧牲掉,包括只自己的命。
“米雪,其實從你將你自己的真面目曝露在我們大家的面前的時候,就已經意味着你失去了我們的支持,如果我們這些人對你而言就真的只是一個籌碼的話,那麼現在真正擁有這一份籌碼的人不是你,而是——少爺!”那個傭人目光堅定,一字一句的對米雪說道,那神態、那語氣,有種不惜爲了容徹拼命的架勢。
“你不要亂來。”林紫衫看出那個人的想法,連忙出聲制止她,“如果你真的這麼的相信阿徹哥哥,那麼你就一定不能讓自己有什麼事情。阿徹哥哥一定會將這所有的一切解決好的,他一定會的。而且,你不是有一個很乖巧的女兒嗎?你不能讓你的女兒從小到大就失去爸爸媽媽。”
林紫衫是一個孤兒,從小到大就沒有享受過爸爸媽媽的疼愛,那種恍若被拋棄,孤單一人的痛苦顧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不希望再有小朋友和她一樣,變成是一個沒有爸爸媽媽疼愛的孩子。那樣的人生真的是太悲慼了。
“好啊!真的是太好了。”看着眼前這一幕感人情景,米雪突然凜冽猙獰的大笑了起來,“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對我有着這份兒忠誠呢?難道我之前虧欠了你們嗎?”這一點兒是米雪非常不明白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爲什麼身邊那些原本很愛很愛他的人,卻突然之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與他親近,甚至還會對他流露出一種最猙獰殘忍的仇恨出來。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呢?
就像是容徹一樣,爲了容徹,他幾乎放棄了他的一切,全心全意的將他捧到一個人人豔羨的高點,成爲廣大民衆心目中的高富帥。
可是,現在他竟然可以就爲了一個曾經他用着整個人生命來仇恨着的女人——林紫衫而背叛他!讓他在一夕之間成爲了這個世界上最悲慘可憐的人。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說着,米雪就要對那名傭人揮舞着他的拳頭和腳踢。
“看來米雪真的只是對恃強凌弱有興趣。”就在這個時候,容徹淡冷的聲音響起,語氣之中有着對米雪的不屑,更有着一種全然不在乎的情緒。
“既然是這樣那米雪你可以出去了,我們之間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可以談論下去的必要了。”容徹神態悠然的走到室內自己的辦公電腦面前,打開電腦。
那模樣好像現在就算是天降紅雨,下刀子,他也絕對不會理會半分了。
這一下,米雪終於總算是消停冷靜了下來,不在對傭人動手動腳。
畢竟,在米雪的心目中和容徹一較高下太重要了。而且,就算是這個世界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米雪唯一在乎的也依然只是容徹一個人而已。
“好!”米雪閉上了一下雙眸,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妥協萬分的點頭說:“我答應你的條件,放了他們!不過,怎麼放由我說了算!”
容徹雙眸沉暗一凝,看來這其中會有很大的陰謀和玄機。
“你想要怎麼做?”容徹語氣篤定的說。
聞言,米雪咧嘴一笑,雖然剛纔和容徹的較量讓他心中窩了一肚子的火,但是不可否認,只有和容徹鬥爭較量的時候,他纔會有那種遇到勁敵對手的感覺,而且一點兒都不用擔心和頭痛,他的表現會讓自己失望。反而,還會讓自己的心目之中燃起熊熊的鬥志。
“真是知我莫若少爺。我說過這些人都是我的籌碼,既然是這樣,那我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將他們給少爺你呢。所以,少爺必須你自己來奪取。我會在他們每個人的脖子上戴上定時**項圈,這種定時**項圈一旦戴上之後。就絕對不能強行拆下來,越是用力的拆,定時項圈就會越箍越緊,而且也會加速縮短爆炸時間。”米雪雙眸綻放着一種興奮的光芒,他開始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容徹會用什麼方式來將這些人從他的手上給拯救出來。
“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卑鄙的人。”林紫衫咬牙切齒,從齒縫中冷冷的擠出,“竟然哪別人的性命來玩。阿徹哥哥是不會答應你的!”
“不,少爺一定會答應的。”米雪嘴角含笑,語氣篤定萬分的說:“既然少爺已經答應了與我的這一場較量了,就已經意味着少爺沒有任何退路了。一旦退怯,就意味着他輸了,而且不僅僅是輸掉這些人的性命,就連容家大宅、炎帝軍火集團的一切也都輸掉了。”
“都輸掉了?”林紫衫心底打了一個寒戰,感覺全身都像是被一種寒涼刺骨的冰冷給包圍住了,顫抖着牙齒,喃喃咀嚼着米雪剛纔所說的那一句話的意思,“你說的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輸掉整個容家大宅,炎帝軍火集團,是指阿徹哥哥會失去整個容家大宅和炎帝軍火集團的意思嗎?”
“不,你只說對了一半。”米雪的雙眸依然直直的看着容徹,那雙飽經滄桑的眸子之中溢滿了無數無數的肯定。就好像他是在等待着一個自己早就已經知道答案的結果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只說對了一半?”林紫衫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是被從地獄裡面伸出來的手掌給狠狠的捏住一樣,完全沒有了任何呼吸的餘地,除了痛楚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感覺。總有一種壓抑危險的東西好似在她的胸口裡面蔓延着。
“難道你還有其他的打算?”他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卑鄙殘狠的手段來對付阿徹哥哥呢?
“既然少爺沒有能力將這些人救出來,那就意味着少爺沒有絲毫的能力來保護容家大宅以及在炎帝軍火集團上班的每一個員工。”米雪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嗜血的狠毒弧度,“我會讓他們全部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什麼?”那一刻,林紫衫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將她胸腔之中的空氣剝奪走。
米雪說他要讓容家大宅及炎帝軍火集團的那些人全部消失掉。
這麼說的話那麼南宮墨,還有她生命之中第一個朋友容依依也會慘遭米雪的毒手了?
“不,不可以!”她絕對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可是現在的米雪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種瘋狂之中,他從來都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而且,他已經用他的強硬手腕兒向她一次又一次的展示了他的狠辣與殘酷。
一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一定會做到的。
林紫衫知道。
可是就是因爲這種堅定不移的知道,林紫衫纔會感受到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痛苦。
“阿徹哥哥……”最後,林紫衫還是無助悲涼的將視線看向了容徹,她憎惡着這樣的自己,什麼事情都做不到,就像是一個傻瓜一樣,只能躲在容徹的懷抱之中,呆呆傻傻、束手無策的看着狂風暴雨侵襲上容徹。
“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容徹微笑着對林紫衫保證說,“你忘記了嗎?我是容徹啊,是你這一生一世的依靠。”
容徹走過去將林紫衫緊緊的擁入懷中,他的目光很深邃,就像是下着雪的夜晚,悽悽慘慘,但是卻有着一種無法言說的冷意。
“這麼說少爺你是接受我的這個考驗了。”米雪滿意的看着容徹,雖然容徹會答應他的這個要求,是他預料之中的。但是,米雪卻十分的不想看到容徹之所以會答應他,並不是因爲他意識到了必須要贏過他。而是因爲林紫衫。
因爲這對米雪來說,在容徹的心目之中,林紫衫的位置還是不可取代的。
“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絕對不會放棄。”容徹擲地有聲的回答林紫衫說。
一聽這話,米雪滿意的朝容徹打了一個響指,然後緩緩開口說道:“今天我會給少爺你一天的準備時間,我會給少爺你五個小時的時間,明天早上八點開始。如果少爺你能夠在這個時間範圍內將容家大宅的這些傭人給救出來,那麼我不僅將他們這些人放了,我還會將他們的家人都給放了。畢竟按照當初我給他們的承諾,一一兌現,讓他們從此以後都能夠擁有一個富裕幸福的人生。”
“那如果是……沒有呢?”艱澀着聲音,林紫衫從喉嚨裡痛苦的擠出。林紫衫發誓,這一定是她一生之中說得最艱難痛苦地一句話。
雖然是一場對決,但是他們卻更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肉,沒有絲毫的選擇餘地,只能被動的讓人魚肉。一切都是那麼的殘忍,那麼的茫然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