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關於她父母那一塊?還有她爲什麼移民去美國?以及……她從哪裡拿來的錢支撐她讀書的這些資料完全調查不到。”容徹從齒縫中擠出。
“是!”阿晉點頭回答,“就好像她移民去美國之前,在國內的一切資料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好似米雪就是這麼一夕之間突然冒騰出來的一個人。”
“突然之間?”容徹重複咀嚼着阿晉所說的這一句話,然後他緊抿涼薄的脣角揚起一抹邪冷的笑意,“最近我好像和這個詞特別的有緣。”
傅韻如突然消失不見。
米雪突然之間出現。
一切都是“突然之間”,看樣子,這個迷局遠比他所預想的還要深,還要複雜,還要大。
“容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呢?”這個時候,阿晉開口,一臉認真的問容徹,“雖然米雪現在從各方面看來都像是一個無辜的人,但任何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尤其,關於米雪小時候的成長經歷,還有她父母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我覺得,我們一定要馬上對米雪採取措施。”
“這個之後再說。”對於阿晉的建議,容徹沉思了一下,對阿晉說:“而且,米雪那裡有南宮墨和暗影在,她暫時掀不起什麼大浪來。尤其,如果米雪真的是一個有問題的人,那我們反而還可以趁機將她的真面目揭穿。”
“好,容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聽到容徹這話之後,阿晉立馬忠誠的點頭說道。
“對了,關於言琳和林紫琦母女倆呢?”一談完米雪的事情,容徹就立馬詢問阿晉言琳和林紫琦這一對奇葩母女的事情,“她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同時,容徹一雙深邃漆眸緊盯着米雪的那一份調查資料。
一個計謀在他心中浮現出來。
或許……他可以好好利用這一份資料拋磚引玉一下,看一看米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昨天言琳和林紫琦兩母女去了林氏集團,找財政部門的主管撕鬧,要他們一定要給她們一個億。說這些錢是她們身爲林晏城家屬應得的。”阿晉回答容徹說道:“本來林氏集團的財政部木高管說是要給少奶奶打電話,通知少奶奶這一件事情。可是很奇怪的,在這個時候,言琳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然後她和林紫琦兩個人就神色慌慌張張的離開了。直到這個時候,我們的人也沒有調查到她們兩母女在什麼地方。”
“又一對突然憑空消失的母女嗎?”容徹聽了阿晉這話之後,嘴角揚起一抹譏諷不已的笑容。
他容徹現在不禁真心覺得,他真的是一個時運不濟的人。
一查到什麼人,那個人就馬上消失不見。
這要是擱在古代,他估計這會兒都可以和瘟神媲美了。
“我已經安排人在這座城市進行地毯式的尋找了。”阿晉對容徹說道:“我派人去機場、火車站以及各大車站調查過,都沒有看到言琳和林紫琦離開這座城市的痕跡。所以,我相信很快就會找到她們的。”
“嗯。”容徹點頭,叮囑阿晉說道:“儘快找到她們,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是,容爺。”阿晉點頭答應,“那容爺,我們接下來呢?是去哪裡?”
容徹一聽阿晉這話,眸色陡然沉暗了幾分,然後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去找蕭逸。”
“刺啦”一聲!
頓時,阿晉猛然踩住急剎車,擡眸,透過後視鏡一瞬不瞬的看着容徹。
“容爺……”阿晉嚥了咽口水,語氣十分不確定的重新問了一遍容徹,“……你是說真的嗎?不是在開玩笑?”
“我容徹有開過玩笑嗎?”一句反問,霸氣凜然。
這一下,阿晉快要哭了。
“容爺,你不能去這樣單槍匹馬的去見蕭逸。”阿晉十二萬分堅持的對容徹說道:“而且,你就算真的有事情,需要不得不去見蕭逸,也得好好安排準備一下。絕對絕對不能夠就這樣去。”
在阿晉看來,這個蕭逸簡直就是一個危險至極的人物,尤其是之前蕭逸還想要直接用**炸死容徹的記錄。
所以,說什麼,對容徹一向忠心耿耿的阿晉絕對不能夠答應容徹,讓他用着這樣一種“自尋死路”的方式去見蕭逸。
“你怕蕭逸殺我?”容徹看着阿晉的眼睛問道。
“不是。”阿晉搖頭,沒有絲毫猶豫懷疑的說:“我知道,蕭逸雖然是一個厲害的主兒,但他想要殺你,也絕對沒有那個能耐。但是蕭逸總歸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他雖然傷害不了你的性命,但是他始終也讓我們膈應得慌。所以,既然如此,那我們幹嘛還要去主動見他呢。而且,在我看來,說不定這一系列圍繞着容爺和少奶奶的那一堆破事兒其實就是他蕭逸搞出來的。”
“如果蕭逸真的是那個幕後黑手,那我就更加要去見一見他了。”沒想到,在阿晉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一大堆之後,容徹卻給出了他這麼一個答案。
“開車!”容徹擲地有聲道。
“容爺!”這一刻,阿晉真心想要直接哭給容徹看。
“我、說、開、車!”見阿晉依舊抱着一副要說服他的模樣,容徹這一次不禁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這、是、命、令!”
聽到容徹這話,再看着容徹此時臉上的表情。
阿晉知道,接下來不管他怎麼說都阻止不了容徹。而且,以容徹的脾氣,搞不好他再多說一句,他就會扔下他,然後自己跑去找蕭逸那個危險人物了。
那樣的話,阿晉就不是要哭,而是直接去找一塊豆腐來撞了。
“是,容爺。”於是,阿晉灰溜溜的重新啓動車子,跑去找蕭逸。
伊蘭軒,蕭逸目前居住的地方。
“老闆。”
蕭鳴突然步履沉重的走向蕭逸的書房,神色沉重的說:“容徹來了。”
“他?”聽到蕭鳴這話,蕭逸一驚,一雙眸底更是一下子拂過一抹疑惑不解的暗芒,“他來這裡做什麼?”
“我去回絕他?”蕭鳴試探性的對蕭逸說道。
蕭鳴和阿晉看法一樣。
從骨子裡就不希望蕭逸和容徹兩個人見面,在蕭鳴看來,這容徹可是他們最大的仇敵,除了直接戰鬥,根本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不過,蕭鳴終究是蕭逸的屬下。
不管他做任何決定,首先都要遵循蕭逸的意見。
這是他蕭鳴的忠誠法則。
“不。”蕭逸俊顏凝重說:“你馬上去把他帶來。我要好好見一見他。”蕭逸和容徹是敵人,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蕭逸和容徹也是一對惺惺相惜的知己。
蕭逸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
不然,就是容徹有什麼大事要和他談。
要不然的話,以容徹那個臭脾氣,就算是拿一挺***逼迫容徹,他也未必會來他這裡一步。
所以,他一定要見。
“可是……”蕭鳴還是有着他的一份顧慮。
“沒有可是。”蕭逸打斷他,“馬上去把容徹帶來。”
蕭鳴看着蕭逸,看着他堅持決絕的模樣,蕭鳴暗暗嘆了口氣,只好點頭說道:“是,老闆。”
不一會兒,容徹來到了蕭逸的書房。
兩個人隔着一張書桌,彼此對面而坐,四目相對,火光四射。甚至就連整個房間的空氣也在這一瞬間染上了層層疊疊的硝煙氣味兒。
看着這一幕,阿晉和蕭鳴兩個人真心有一種脊背發寒,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容徹和蕭逸,無視是兩個君臨天下的帝王,氣勢十足,霸氣天下。
兩個字——危險。
四個字——極度危險。
“蕭鳴,你出去。”終於,蕭逸開口,將書房裡的這一份危險的靜默給打破。
“老闆……”蕭鳴一聽蕭逸這話,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的。
“阿晉,你也出去。”
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容徹也這樣交代阿晉說道。
“容爺……”
“出去!”
這一句話,容徹和蕭逸兩人異口同聲而出,殺傷力之大,可想而知。於是,阿晉和蕭鳴兩個人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書房。
“喝一杯!”
待蕭鳴和阿晉兩個人走出了書房之後,蕭逸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向一旁的書櫃,拿出兩個水晶高腳杯,一瓶上好的紅酒,那模樣,絲毫不是在徵詢容徹的意見,而是直接要求容徹。
“敢喝嗎?”蕭逸將一杯倒好的紅酒遞給容徹,緊抿的脣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挑着眉,故意帶着幾分挑釁的說道。
容徹斂眸,看了蕭逸手中的紅酒一眼,沒有說話,直接伸手從蕭逸手中拿過紅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酒液入喉,爽口醇香,卻也帶着一股強勁的灼辣。
“你就不怕我下毒嗎?”看着容徹竟然真的將他倒的紅酒給全部喝掉了,蕭逸語帶意外的問道。
“你會嗎?”聽到蕭逸這話,容徹倒是一點兒都不驚慌,依然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擡眼,眼神深邃靜然的看着蕭逸。
“……”
隨着容徹這一個回答,一瞬間,那份詭譎的沉默再一次如火如荼的瀰漫在了容徹和蕭逸兩人之間。
四目相對,依舊是劍拔弩張,互不相讓。不過一會兒之後,蕭逸仰頭大笑起來,一會兒之後,蕭逸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容徹的讚賞說道:“容徹,你果然是一個有膽識的人。說吧,你今天不怕的特意來伊蘭軒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
說話間,蕭逸也爲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也當着容徹的面,仰頭直接將杯中紅酒給一飲而盡。
“傅韻如說她給唐驍使用了催眠術!”容徹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蕭逸一聽容徹這話,他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即將他酒杯從嘴上拿了下來,一雙看着容徹的眼睛更是充滿了一種深深的懷疑,“證據呢?”
蕭逸這話一出,容徹立馬拿出自己的手機,直接將昨天傅韻如坦白從寬說出的那些話原封不動的放給蕭逸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