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的注意力全都被coco的那句‘你倆的事我可都知道’吸引了,幾乎是全身的僵硬,她怎麼都沒想到林訣修會將他們的事告訴一個外人。或者說是他另外的情人。難道他對她的那些溫柔與體貼全都是假的嗎,還是她理所當然的會錯意?
coco看穿了她的心思,露出一副有什麼大不了的表情,她敲了敲桌面,“哎哎,別這麼看着我,你們的事不是他告訴我的,而是我自己察覺的,別人不瞭解我……林訣修,我還不瞭解麼。”
蘇茵的心裡放佛有什麼東西在坍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coco。懷疑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轉移到她絢爛奪目的五彩指甲,試探性的問:“我和他能有什麼事讓你知道?”
coco若無其事的笑了笑:“你都般去他家裡了,還算沒事麼,哎。我說,在我面前你就別掩飾了。還是跟我說說,他怎麼惹你哭成這樣,興許我可以幫你呢。”
蘇茵徹底的被打擊了,她恨不得鑽到桌子下面去,連她住進了林家coco都知道。還說不是林訣修告訴她的。以林訣修謹慎的性格,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八個十個狗仔隊也扒不出一二吧,又怎麼會讓一個coco知道了這麼多。
她忽然有些生氣了。
“我沒什麼可跟你說,經理,如果沒有公事的話,我先出去了。”她冷然起身。轉身就要走。
coco卻喊住了她:“等等,誰說沒有公事。那個,董事長辦公室的植物需要換一批新的,你聯繫一下外面的花店,明天下班之前處理好這件事。”
“植物?”蘇茵轉身,疑惑不解,“那不是花房的工作嗎?”
“花房忙,叫你去你就去。”coco眼也不擡,拿起鼠標便開始逛起了論壇。
出了辦公室,蘇茵只覺得奇怪,倒沒有先前那麼生氣了,她開始懷疑coco跟林訣修的關係,按理說,如果coco真的是林訣修的情人的話,她根本不可能讓我去給董事長辦公室換植物,那等於是給我和林訣修製造了獨處的機會,這把情人拱手往外推的事怎麼可能是coco能做出來的,蘇茵越想越奇怪。
一下午都沒什麼事,除了偶爾接幾個電話,蘇茵就幫着鄧薇一起去處理論壇貼吧的那些熱帖。聽了鄧薇的工作精髓,只要將那些水民的輿論指向引導到別的地方去,別讓大家都針對光影集團就可以了。打開論壇,看着那烏煙瘴氣的評論與回覆,時不時會看到‘光影’‘陸正’四個大字,突然想到中午陸展雲對她的態度,眸色漸漸的灰暗了下來。
coco瞥了一眼辦公室外,看見蘇茵在低頭髮着呆,嘴角掛起一抹笑意,然後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你們家蘇茵已經哭了很久了,現在都還在發呆呢,也不關心關心?”
頂樓辦公室裡,林訣修剛處理完公事準備靠在椅子上小憩一會,忽然聽到手機嘀嗒提示音,拿起一看,眉頭微微擰起,面無表情的臉上涌出了一絲暗淡的光。
他重新靠回沙發裡,閉上眼,腦海裡全都是蘇茵哭泣的模樣,無論他把臉轉向哪一邊,那楚楚動人的面容始終揮之不去。他懊惱的起身,思慮了片刻,又拿起手機,毫不猶豫的撥了個電話:“於嫂,晚上多準備一些蘇小姐愛吃的飯菜,幫我從酒櫃裡拿兩隻紅酒杯出來消好毒,我們大概七點到家,提前把酒醒好。”
“好的,林先生。”於嫂掛了電話,笑了起來,自從進入林家,這還是第一次林訣修對她說這麼多話呢,平時就幾個字幾個字的吩咐,看來林先生對這蘇小姐果然是很上心。
掛了電話,林訣修又給coco回了條短信:“多事!”
蘇茵扎頭工作裡,也就沒再多想陸展雲和林訣修的事,她倒覺得在各大論壇和貼吧與網民展開口水戰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她不負鄧薇所望,將所有的輿論矛頭全都指向了陸正集團。她在每個熱帖下面都會說無數遍:“我知道內幕,是陸展雲要報復林訣修纔買通了那個女演員。”“你們不知道吧,這所有的事都是陸展雲背後搞的鬼,他就是要嫁禍給林訣修。”“我覺得林訣修不像做這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陸展雲背後操作的,爲的就是把光影集團推上風口浪尖好讓自己修生養息。”
看到越來越多的網名說‘有道理’‘好像是’之類認可的話,她第一次感受到一點點的成就感。
鄧薇也瞪大了眼睛湊了過來:“我去,你不是吧,謀殺親夫?”
蘇茵一楞,親夫?已經不是了呢。她抿了抿脣,笑而不答。
鄧薇沒有察覺她表情的異樣,猛地拍了蘇茵的肩膀,繼續說:“勇士,你真棒,胳膊肘成功的往外拐了,不過也是,你現在是我們光影的員工了,代表的就是咱們林董,這麼做沒錯!好樣的!”
蘇茵並沒有因爲鄧薇的一頓虛誇而有一絲的開心,她微微搖了搖頭,笑着說:“分內事而已,幹嘛說的這麼誇張。”
鄧薇一副心領神會的誇張表情,賊兮兮的縮回腦袋,繼續埋頭工作了。
蘇茵微囧,‘分內事’,難道她說錯了?
下班之前,coco召集ab兩組人全部到會議室開會,簡單的總結了一下今天一整天的工作,所有人都略顯疲憊的靠在沙發上東倒西歪,鄧薇也靠在蘇茵的肩膀上小聲嘀咕:“累死姐姐了,畢業以來就沒哪天像今天這樣大腦持續處於高度緊張,現在都鬆不下來了。”
蘇茵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聲安慰:“下班回去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鄧薇撇撇嘴:“好餓,中午都沒吃飯。”
蘇茵立馬點頭:“我也是。”
鄧薇這才擡起頭,認真的看着她:“你幹嘛不吃飯呀,呀,你眼睛怎麼腫腫的,我現在纔看見。”
蘇茵低下頭,隨意的抓了抓額前的劉海企圖遮擋紅腫的眼睛,搖了搖頭:“沒事。”然後又連忙轉移了話題:“不如,晚上咱們去吃火鍋?我請你。”
聽到火鍋,鄧薇眼睛發亮,毫不猶豫的一口應了下來:“太好了。”
coco早就注意到鄧薇和蘇茵兩人在交頭接耳,不過看大家都忙了一天,也就沒好意思再發脾氣,耐着性子大致的鼓勵了一下大家,就接了個電話出去了,等她回來的時候,就滿臉笑意的宣佈大家可以下班了,還意味深長的看了蘇茵一眼。
“微微,有充電寶嗎,我手機沒電關機了。”蘇茵一邊整理着桌面一邊問鄧薇。
鄧薇已經收拾好了,靠在格子間上等她,嘴裡嚼着一顆話梅:“剛好今天忘帶,哎呀,要什麼手機,跟我約會就別惦記着別人了,走走快走。”
鄧薇拉着蘇茵一口氣跑出了光影,兩人攔了輛出租就去了最近的火鍋城。一路上鄧薇還手舞足蹈的對蘇茵說:“據說有家火鍋特別好吃,茵子你真是選對了日子,今天我一天沒吃飯,還怕等會吃不了太多,先嚼顆話梅開開胃,等會付賬的時候別手軟啊。”
蘇茵笑着,戳了戳她的腦門:“不會的。”
頂樓辦公室。掛鐘嘀嗒一聲,提示已經六點了,林訣修瞥了一眼窗外,終於下班了,他連忙拿出手機,猶豫了一會,撥出了蘇茵的號碼,可聽到的確實冰冷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他瞳孔微縮,過了會兒又打了一遍,還是關機。想着可能是沒電了吧,這會應該自己開車回家了,他又打了coco的電話:“東西買好了嗎?在哪,我過來取。”
對方不知說了句什麼,林訣修忽然失笑了,責怪了coco一句‘就你嘴貧’就掛了電話。
一路驅車回家,路上的紅燈讓他焦躁不已,他一隻手隨意的撐在方向盤上,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眼神則在車水馬?見玩轉流連。離家的距離越近,心跳似乎變得越快,他放佛可以看見蘇茵那滿面緋紅的模樣,在看到滿桌可口飯菜與美酒燈光時燦爛的笑容。
他知道,她流淚是因爲在陸展雲那裡受了委屈,中午她去了陸正集團,他不是不知道,當何惱告訴他,蘇小姐從陸正集團出來時,直接蹲在路邊哭了好一會兒,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第一次,他體會到了心疼的感覺,那是蘇茵賜予他的情愫。
車子終於停在了家門外,他迫不及待的跳下車,推開門,目光直接轉向一旁的餐桌上,燈光美酒山珍海味,全都如他所想安安靜靜的陳列在他眼前,可是卻獨獨少了那抹娉婷的倩影。
他的聲音沉了下來:“於嫂,蘇小姐呢?”會不會是在樓上的房間,洗澡?
於嫂從廚房出來,端着一盆熱氣騰騰的湯:“蘇小姐沒跟你一起嗎?她還沒回來。”
林訣修頓時目光一沉,脣線抿出了一條不悅的弧度,冷冷的答:“我知道了。”
難道她還在辦公室嗎?他有點後悔下樓之前沒有先去行政部看一下,都怪自己激動過頭,一時間竟然忘記了。
他走到牀邊,橘色的燈光洋洋灑灑的落在他的周身,將他籠罩在一層溫和的光暈裡,他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那串熟悉的號碼,提示依然在關機。
他的不悅頓時上升到了一個高度,他抿着脣,一言不發。貞麗丸劃。
與此同時,蘇茵卻開懷的笑着,聽着鄧薇說着一件又一件有趣的事,離開學校以來,她很少這麼開心的笑過了。她給自己的杯中填滿了酒,朝着鄧薇舉起來:“微微,我敬你,謝謝你帶給我快樂。”
鄧薇已經喝的雙眼迷離了,拿起杯子與她相碰後就一飲而盡。隔間裡,兩個女人放聲大笑酒味四溢。
蘇茵向來都是喝不得酒的,不過今天又難過又開心,她的心情就像是坐了過山車般跌宕起伏,出來之前就在鄧薇的強制下沒有開車而是選擇打車,就是做足了要不醉不歸的心理準備。
手機也關機了,難得的清靜,她可以放開自己去享受這無憂無慮的時光。
可酒精除了會給你片刻的麻痹之外,更會讓你的大腦逐漸清醒。蘇茵一瓶啤酒下肚,已經覺得小腹漲的不行,臉上也如火燒雲一般,那些好的壞的混亂不堪的情緒也隨着過山車全都一波一波的向她涌了過來,沒多久,她就抓着鄧薇的手,眼淚肆意的流了下來:“爲什麼?爲什麼他要跟我離婚?”
鄧薇酒量比蘇茵好不了多少,不過喝的比蘇茵快也多,此刻的她也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但聽到蘇茵問出這麼一句話,她還是稍微有點意識的回答:“你是說陸總嗎?不對,他不是我老闆了,你是說陸展雲嗎?”
蘇茵將滾燙的臉貼在鄧薇的手背上,這才感覺到一絲涼爽,“是啊,不然呢。”
鄧薇笑了,喝了一口酒,說:“說實話,你其實挺難過的吧,畢竟夫妻一場,換做是我,我也會哭的死去活來。可是你再想想,哭有什麼用,離就離唄,那樣變態的婚姻要了還不如不要呢,單身挺好的,向我這樣,自由自在,哈哈哈。”
“自由自在?”蘇茵重複着這幾個字,好像,她從來沒有擁有過,她唯一的自由就是當年選擇了石秋白,與他自由戀愛,之後這個詞就跟她擦肩而過了。在嫁進陸家之前,她倒是有次選擇的權利,她完全可以自己去偷偷打掉那個孩子,繼續無憂無慮的和石秋白在一起,可是她沒有,她打心眼裡不能原諒自己,覺得那樣的她已經配不上那樣純淨的石秋白了,是她自己選擇了放棄,是她自己一手將她推入了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沒有自由,又怪誰呢。
後來,遇到了林訣修,更是毫無自由可言,他要求她做她的女人,她沒有一丁點說不的權利,好在林訣修並沒有強迫她做什麼。林訣修,想到這個名字,她的目光再一次渙散了。
“來,繼續喝。”她擡起頭,乾脆拿起酒瓶與鄧薇相撞,然後擡起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兩人談天說地,一直到火鍋店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意猶未盡的攜手走了出去。廊城的夜生活很豐富,尤其是這一帶加班的商業樓比較多,夜宵店多半到凌晨三點鐘才關門。現在已經差不多凌晨一點了,蘇茵也開始有所意識要回家了,可她現在這個樣子,若是回去驚動了林訣修,他應該會很生氣吧。
冷風呼呼而過,吹的梧桐樹葉窸窣作響,也吹得蘇茵和鄧薇頭腦越加昏沉。蘇茵的思緒卻因此而逐漸清醒了,她拉着鄧薇的手,“我帶你去個地方坐會。”
“好啊。”鄧薇喃喃答。
兩人乘出租一路前往廊城的運河邊。
林訣修已經驅車在路邊尋了好幾個鐘頭了,行政部的人說蘇茵下了班就走了,可是她沒有回家,又會去哪呢。他去了醫院,沒有她的身影,還耐着性子開車去了陸家,在陸家門外的路邊等了好久,依然未果。打鄧薇電話,也沒有人接。他發了瘋的開始滿大街的尋找,生怕一不留神,又發生上次廢工廠那樣的事。
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他猛地調轉方向往運河的方向開去。
蘇茵和鄧薇坐在運河邊的長椅上,冷風大片大片的灌入她們的領口,深秋的夜涼如水,兩人裹緊了身上薄薄的西裝依舊凍的直哆嗦,可儘管如此,誰都沒有開口說要離開。畢竟,這樣難得的寧靜可是多少的溫暖都換不來的。
這是京杭大運河分出來的支流,也是廊城代表性的風光,蘇茵喜歡這裡是在上學的時候,第一次還是石秋白帶她來的,那時候的夜也是如此的靜,那時候的風也是如此的冷,那時候的人卻再也不是如今的模樣。
突然想到石秋白,蘇茵的眼淚再一次悄無聲息的涌了下來。
鄧薇將沉重的腦袋靠在蘇茵的肩膀上,含糊不清的說道:“茵茵,你在想陸展雲嗎?”
沒有回答。
她繼續說:“我也在想一個人,那個人你是認識的,我說出來你可別怪我,我在想……秋白學長。”
秋白……蘇茵驀地一怔。
鄧薇喃喃的聲音像開了閘的河流勢不可擋:“其實我一直都不敢告訴你,我也喜歡秋白學長,從我看見他第一眼就愛上了他,可是那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你,我無數次告訴自己,我不能再喜歡他了,可你知道嗎?那樣的感情你越是剋制就越是喜歡,喜歡到不能自已。”
鄧薇逐漸抽泣的聲音就像一隻只利箭,精準的戳在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她擡起頭,努力將眼淚倒回去,吸了口氣,才問:“秋白,他知道嗎?”
“不知道。”鄧薇幽幽的目光直視着前方,遠處的江水暗淡無光,與天相接的地方是密密的黑,唯有路燈的光映射在江面上形成一條條晃動的光帶。“是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猜他可能是知道的吧,不過他的眼裡只有你。你知道嗎,你們畢業後,我聽說你要嫁給陸展雲,心裡一下子就慌了,就想着那秋白呢,他怎麼辦,他會不會很難過。然後我去找了他,我永遠都忘不了他當時的模樣,鬍渣長滿了下顎也不去刮,眼睛就一直空洞的看着前方,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走神。”
鄧薇說:“我問他,後悔嗎?後悔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
蘇茵低下頭,沉默不語。
鄧薇繼續說:“他說如果換做別的女人,他可能會後悔,但是你蘇茵,他從來不會!”
鄧薇的聲音哽咽了,腦袋也漸漸從蘇茵的肩膀上滑了下去,慢慢的落在她的膝蓋上。不一會兒,蘇茵就感覺到膝蓋處一片溼熱。
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目光也看向了遠方,石秋白,自從他在她和陸展雲的婚禮上消失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他放佛就從人間消失了一般,杳無音訊。她曾滿世界的找過他,問過好多個同學,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只聽有位老師說,他好像是出了國,但去了哪個國家無從而知。
她想石秋白是恨她的,所以纔會消失的那麼徹底。前段時間她和陸展雲的事鬧的那麼轟動,就算他遠在國外也會看見,如果他還惦念着他們的往日,多少會打個電話慰問她一下。可是他沒有,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了吧。
林訣修將車停在路邊,便一路小跑來到了運河邊,掃視了一圈都沒有看見蘇茵的蹤影,他已經將她可能去的地方全都找過了,這裡是他最後的希望,如果這裡也找不到他,他簡直不知道剩下的後半夜他要如何度過。
心裡反覆呼喊着蘇茵的名字,嘴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就那麼沿着河岸一路往前,燈光灑在他身上,投下一片落寞的剪影。
終於,前面的長椅上出現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激動的無以復加,加快了步子奔了過去。
蘇茵迷離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一抹清冽的身影,那輪廓如此的熟悉,漸漸的,那個男人離她越來越近,她放佛看見了石秋白在朝她揮手。
“秋白。”她開心的喊了他的名字,跌跌撞撞的撲到他的懷裡,一股淡淡的菸草味撲鼻而來,昏迷之前,她說了最後一句話:“秋白,你抽菸了。”
林訣修完全的愣住了,如一道悶雷狠狠的在他頭頂上劈開了花,他一動不動的抱着懷裡的女人,視線越由興奮的炙熱而變得越來越冷。
他瞥了一眼倒在長椅上熟睡的蘇茵,拿出手機給何惱打了電話。
又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眸色一緊,他攔腰將她抱了起來,一步步往回走。蘇茵,我滿世界的找你,生怕你有一丁點的閃失,你卻滿身酒味,胡言亂語,你知不知道,躺在我的懷裡,喊着別的男人的名字,就像拿着一把刀狠狠的刺穿了我的心臟。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