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定峰行走魔界多年,自是一眼看出那藍紅兩色火焰,不是普通的魔火,明顯帶了劇毒。 洪寧襄雖有混沌真氣護體,但也架不住那毒火的無孔不入,只要身體任何部位接觸到一丁點的毒火,都足以讓她中毒。一旦中毒,即使是元嬰期的修爲,也很難不被毒火侵蝕身體。
“襄兒別動!”大聲提醒了一句,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塊巴掌大泛着黑晶光芒的闢毒軟甲,抖開後軟甲瞬息漲大,變成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他披着斗篷縱身跳進了火海,破開四周的玄陰魔火陣,衝到洪寧襄身前,一手將她攬入懷裡,用斗篷緊緊裹住,而後揹着她,迅遁出了火海。
洪寧襄伏在石定峰的背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從沒有哪一刻像此時這樣感動。還記得小時候只有哥哥洪寧川背過她,她都快忘記了被人揹着,是什麼滋味了。石定峰的肩膀和胸膛一樣,寬闊,結實,令人無比踏實。想到如今他已是自己的夫君,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抓牢他,永遠都不放手!
謝驪君的元神被束縛在了收魂鈴中,雖不能離開,但她卻看到了這一幕,看到石定峰竟然不懼燭陰火的威力,揹着洪寧襄逃遁,她一顆心又恨又痛到了極點!從未想過石定峰竟然也會背女人,竟然會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洪寧襄,他真的把洪寧襄當寶貝一樣疼愛。
她恨得咬牙切齒,一股怨氣油然爆出來,謝驪君的元神衝開了收魂鈴的封印,刷地竄了出去。無論如何洪寧襄不死,她也絕不能死!
石定峰此時顧着洪寧襄,根本無心再收謝驪君的元神,謝驪君趁機逃出了樹林,不料,她才遁出十幾丈,一條泛着金光的打魂鞭迎頭抽了過來。
謝驪君痛得元神整個扭曲了起來,電光火石間看到抽鞭的人竟然是石定江,氣得破口大罵:“混蛋!你看清楚我是誰!“石定江怎麼能下手打她!他不是愛她嗎?她不是他的侍妾嗎?他怎麼捨得!
“打得就是你!你這惡毒的婦人,爲了逃出石府,竟然毒殺了府中十九口人,這些人都是我石家的族親。枉我一次又一次給你改過的機會,你竟然還是不知悔改,如此狠毒!”石定江目眥欲裂,氣到了極點,尤其在聽說了這兩天謝驪君大鬧紅棘門之後,更是忍無可忍。他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下,直抽得謝驪君慘叫連連,“你這賤人,是我的縱容,才讓你如此囂張,今日若不殺了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打魂鞭是一件道器,專門用來抽打元神,被其抽打一鞭子,元神之力就迅衰竭下去,抽完了十鞭,謝驪君的元神直接灰飛煙滅了。
洪寧襄看到謝驪君的元神一點點消散,心裡一陣快意,這女人前世一次又一次害自己,今生又處處算計她,今日卻死在了一直疼愛她的石定江手裡,當真是報應,恐怕她死都不明白石定江怎麼下得了手。
從石定江後來與石定峰求和的表現來看,石定江即使再疼愛謝驪君,也有自己的底線,至少他是無法容忍自己的族親家人被她殺害的。今日他親手滅了謝驪君的元神,算是將功補過了。
“六哥。”石定峰走上前喚了一聲,石定江點了點頭,收了打魂鞭,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遞過來道,“快將這雲芝金丹服下。你們中了謝驪君的燭陰火毒,唯有此丹可以解毒,別延誤了時機。我原本煉製了十顆,給九個人解過此毒,現只剩了一枚,你們一人一半先分着吃了。”
石定峰打開錦盒看了一眼,不容分說地將雲芝金丹給了洪寧襄,“你快服下。”
“你呢?”
“我已將經脈封住,稍後再祛毒。”
洪寧襄方纔雖然被石定峰用軟甲裹住了身體,但手臂上難免還是沾了幾縷毒火,此刻火毒作,果然和之前那名中毒弟子的症狀類似,真元迅地流失,照這個度下去,恐怕不到一柱香時辰,她一身修爲就要被這火毒毀了。
那他呢?他封住經脈,就能避免火毒的傷害嗎?
她有點兒猶豫,石定峰捏開她的嘴巴,直接將雲芝金丹餵了進去,洪寧襄試圖反抗已經遲了,丹藥入口化作一抹清涼,灌入四肢百骸,片刻功夫,果然解了火毒,真元不再流失了。
石定峰坐在一旁運功祛毒,洪寧襄問了石定江才知道,謝驪君在魔界的那十年,不知得了哪位魔道高人指點,竟然用焰燭獸的骨血重塑出了火靈根,從而修煉玄陰魔功。
焰燭獸天生帶有火毒,謝驪君的血因而也自帶火毒,而方纔她身體爆亡時,血液落在玄陰魔火上,互相融合,形成了一種更厲害的火焰——燭陰火。此火不但極爲陰寒,而且內中蘊含的火毒比焰燭獸血的毒更厲害百倍,能夠吞噬修士的真元。謝驪君方纔之所以用符自爆身體,就是爲了用血融合出此火,來毒殺洪寧襄,分明是想與她同歸於盡。
洪寧襄暗暗擦了一把冷汗,若不是石定峰和石定江及時趕來,自己險些被這陰險的女人毀了修爲。
洪寧襄謝過石定江,招出了七七。方纔七七用那中毒弟子的血煉製了兩枚解毒丹,洪寧襄吩咐七七將其中一枚喂那弟子服下,另一枚則給了石定峰。
這一番救治之下,那弟子甦醒了過來,石定峰的毒也暫時壓住了。
幾人正打算離開,方少雲帶了十來名高階弟子急匆匆趕了過來。
洪寧襄將前因後果一說,讓方少雲將整個樹林下一道封印,並安排了幾名弟子鎮守此地,在將樹林中的魔氣和毒氣清理完之前,禁止門內任何修士踏入其中。方少雲聽說謝驪君終於被滅殺了,拍手稱快,連向石定江道了幾聲謝。見掌門中了毒,當下不再耽擱,護送洪寧襄二人回了衝雲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