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魔君衝出了天宮,去往天泉仙池,白無暇立刻跟了過去。)
“魔君,香苑那邊,我讓姐妹們新釀了一種美酒,要不要過去嚐嚐?”白無暇看得出柳青冥心煩至極,適時地提議。
她知道,每回魔君心情不暢時,都要去香苑喝酒。
只有魔君喝醉之時,她纔有機會和魔君親近片刻。
然而,這一次,柳青冥一口拒絕了:“改天再去吧。無暇,你替我照看好了襄兒。”拂袖而去。
白無暇望着那紅衣白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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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寧襄原本也沒受什麼重傷,只是臉頰和手臂燙傷了一點皮而已,用了柳青冥給的好藥,幾天就恢復如初了。
自從這次事情過後,柳青冥再也沒有讓她跟着巡視魔營了。
因爲第十營遭到火災,需要重建修整,柳青冥沒有太多精力管她,洪寧襄尋到空子,就去看望琉璃。
到後來,卓文豫看到她進入雪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管了。
洪寧襄怕琉璃一個人孤單寂寞,還把小月召喚出來,讓她和琉璃做個伴兒。
兩人每天一起煉製傀儡,練功學習,日子過得倒也開心。⊥如今,我已化形,在我的黑色識海里,隱藏了一個封印,裡面容納了十萬魔魂。他的下一步計劃,就是要把這十萬魔魂釋放出來,封入萬魔神書,催動十萬傀儡兵。”
重琉璃說得又快又急。“孃親,怎麼辦?怎麼辦?”
果然如她所料,柳青冥煉製十萬傀儡魔兵,是因爲琉璃體內的十萬魔魂,只是他爲何要把十萬魔魂移走?
他竟然不直接借用琉璃的力量?
如果柳青冥把琉璃識海里隱藏的十萬魔魂釋放了,對琉璃會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即便不會造成傷害,那十萬魔魂被移走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洪寧襄努力鎮定下來:“琉璃,你聽我說。不管你爹爹要幹什麼,你都用道法和佛法控制自己,阻止你爹爹把魔魂移走。明白嗎?”
重琉璃的聲音帶着幾分哭腔:“可是爹爹很厲害,我反抗不了怎麼辦?”
“琉璃,你要堅強勇敢地面對,知道嗎?我會一直陪着你。”洪寧襄心裡一疼。“即便你不能把全部的魔魂留住,至少要留下三分之一的魔魂。否則,我擔心你的身體會受不住,另外,如果任由你爹爹把十萬魔魂全都轉移了,不知他會用這些魔魂幹什麼壞事。你爹爹的野心很大。我們一定要阻止他,明白嗎?”
“孃親,我記住了。”重琉璃飛快說,“爹爹來了,我不跟你多說了。”
洪寧襄起身衝向雪苑,卻看到雪苑四周封鎖得極爲嚴密。
柳青冥早就撤了狐妖陣,調集了三十名魔修來守衛雪苑,不讓任何人入內。
這些魔修都是柳青冥訓練的精英修士,洪寧襄一人根本很難衝破他們的防禦。
洪寧襄心急如焚,她相信琉璃可以控制魔性,可現在柳青冥要解開琉璃的封印,釋放十萬魔魂,琉璃如何反抗得了柳青冥的命令?
洪寧襄回到天泉仙池,找了一處空地,坐下來,割破手指,在地上開始佈置血陣。
既然柳青冥可以用血陣和琉璃溝通,她和琉璃也有血脈聯繫,如果她用血陣,必然也可以和琉璃遠距離溝通。
她不僅要和琉璃溝通,還要施法阻止柳青冥的行動。
雪苑裡,柳青冥讓卓文豫和幾名高階魔修在外面護法,他帶着重琉璃進入了一間密室。
重琉璃想到洪寧襄的話,不由得對柳青冥更多了幾分害怕和牴觸,他站在門口不動。
“怎麼了,琉璃?”柳青冥個子很高,俯下身,看着重琉璃。
琉璃這張俊俏的臉,有一半的相貌和襄兒相似。
每回看到他,就會想到襄兒,想到前世今生,他和襄兒之間的一切,想得狠了,就會一陣不可抑制的心痛。
“爹爹,你不要解開我的封印,好不好?”
重琉璃仰起頭,哽咽着說,“爹爹,我不想你和孃親爲了我吵架。我不想孃親爲我擔心。”
柳青冥說:“傻瓜,如果我不這麼做,將來你要是真的變成了大魔,怎麼辦?”
重琉璃臉色蒼白如紙,淚珠從眼裡滑了出來。
柳青冥蹲下來,拭着他眼角的淚:“如果你變成了大魔頭,濫殺無辜,你孃親會因爲養育了你,成爲全天下的罪人!你想看着你孃親,被天下人唾棄嗎?你想連累你孃親嗎?”
重琉璃哇地哭了出來。
柳青冥緊緊抱住了他,眸子裡閃爍着什麼。
真是奇怪,像他這麼陰險毒辣邪惡的人,竟然因爲襄兒變得這般心軟。
明明這個孩子,是他的分身,是他的傀儡。現在已經化形成人,只要他借用他的力量,回到魔界,扳倒石定峰,過上以往呼風喚雨的生活,甚至稱霸魔界,都不在話下。
但是,因爲襄兒與琉璃血脈相連,他竟然對這小子生出了父子之情。
就好像,這小子真的是他和襄兒生出來的一樣。
看到他哭,心裡滿滿的都是疼惜。
他竟然捨不得利用琉璃去打仗,他竟然也怕傷害到琉璃。
有好多次,他甚至無恥地幻想,如果襄兒也給他生一個孩子,像石鳴那樣正常的孩子,該有多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