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暇原本以爲,洪寧襄要取到柳青冥一滴心頭血,猶如虎口拔牙,肯定沒那麼快。不料洪寧襄沒幾天就拿到血了。
白無暇早就和謝驪君約定好了,這識心術是計劃成功的關鍵一環,當下沒有爲難洪寧襄,就把一塊玉簡給了洪寧襄。
洪寧襄看了玉簡才知道,這識心術竟然共有初級,中級,高級,頂級四等。
白無暇給的是初級識心術,級別越低,越不容易看到別人的內心,尤其是像柳青冥這麼智計無雙的人。
柳青冥現在又封閉了心神,自己要用初級識心術去對付他,明顯級別不夠。別到時候被他現,事情就變得更加棘手了。
“前輩,怎麼只是初級識心術?這個即便學了,我也未必能成功啊。”洪寧襄暗道,這狐妖果然狡猾,根本是在耍弄自己。不過,只要白無暇肯與自己做交易,那就有辦法弄到更高級的識心術。
“你纔給我一滴血,就想把我們狐族的識心術全都學會,有這麼便宜的事嗎?”白無暇翻了個白眼。
“這本初級識心術,我先拿去學了。可這個級別的肯定不夠,前輩能不能把更高級的,也傳授於我?”洪寧襄知道眼下自己勢單力孤,能爭取到這狐妖的幫助,已經是萬幸,一臉恭敬地主動提出條件,“前輩如果還要魔君的心頭血,我可以再去取。”
白無暇就是希望洪寧襄和魔君多一些相處的機會,見這女人還算客氣有禮,挑眉道:“那你再弄一瓶血,我就把中級識心術,也傳於你。這是我的底限了。中級識心術,已經足夠你拿來使用了。更核心的法門,狐族是不會外傳的。”
“一瓶血?”洪寧襄額頭冒虛汗,“前輩,是多大的瓶子?”
“別緊張。你捨得取魔君的血,我還心疼他受傷呢。”白無暇擡手把一個寸長的玉瓶遞過來。“真是沒心沒肺,也就只有你,敢這麼對待魔君。”
洪寧襄神識掃過玉瓶,還好。裡面沒有空間,是正常的小瓶子,頂多放柳青冥幾根手指的血,就能裝滿了。
爲了收集這一瓶血,洪寧襄每天過得提心吊膽。生怕被柳青冥現,他當場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不知道是柳青冥太遲鈍,還是她的手法太高明,總之,凡是能觸碰到他身體的機會,她一個都不放過,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搞到他的血。
剪指甲不小心擦破皮,梳頭不小心戳到他的耳朵,給他搓背。不小心把他按倒在石壁上,擦破了他的胳膊。
當然,最好的妙計,莫過於被這男人強吻時,不小心磕破他的嘴脣,咬到他的舌頭。
偏偏每次柳青冥想用強時,她立馬拒絕,柳青冥就自己放棄了。
洪寧襄吃準了他這一點,索性爲所欲爲,靠着各種辦法。終於在一個月後,收集到了一整瓶的血。
這時候,她也已經掌握了初級識心術的要領。
白無暇把中級識心術交給她時,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似乎吃驚,又似乎很肉疼就這麼便宜了洪寧襄。
洪寧襄笑着說:“前輩,您別覺得這一瓶血得來容易。爲了收集它,我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白無暇冷哼:“你自己要作死,誰攔的住。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用識心術。識破魔君的心思。我還是那句話,別小看了魔君,你好自爲之。”
洪寧襄趁着柳青冥每日出去訓練魔兵時,專心在天泉仙池修煉,同時學習識心術。
因爲已經拿到了中級識心術,就不用再取柳青冥的血,洪寧襄就不再故意弄傷他了,反倒讓柳青冥感到不適應。
這女人近些日子服侍他時,每次都是毛手毛腳的,不是把他手指剪了,就是把他按倒在石壁上,磕破他的胳膊,似乎是在取他的血。
柳青冥一直懷疑她是不是想解開身上的連命蠱,所以也就任由她去了。
其實哪裡有什麼連命蠱,只是嚇嚇她,想把她留在身邊而已。
如果真有連命蠱,也不是幾滴血就能破解的。這個傻女人!
柳青冥知道若要把洪寧襄的心拴住,必須儘快把重琉璃接過來,就讓白無暇再去了一趟菩提修界。
洪寧襄掌握了中級識心術的要領後,一直在尋找機會對柳青冥下手,無奈柳青冥最近忙着訓練魔兵,心情也不錯,很少去喝酒。
柳青冥不喝醉,腦袋又是絕頂的聰明,洪寧襄即便想對他用迷藥,也要防備着被他現,因而很難找到下手機會。
轉眼半年過去了,白無暇終於把重琉璃從菩提修界順利抓過來了。
洪寧襄聽到消息的那一刻,立刻從天泉仙池趕回了天宮。
“琉璃呢?”洪寧襄神識在天宮裡搜尋,卻不見重琉璃的影子。
白無暇看她這般心急的模樣,就知道這女人果然很在乎琉璃,不慌不忙地說,“魔君把琉璃安置在了天宮後面的雪苑中,現在四周都有狐妖把守,沒有魔君的符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洪寧襄怒道:“我是他孃親,我都不能見?”
白無暇道:“我知道你身份不同,可是,魔君說了,琉璃是他創造的,當初是因爲迫不得已的緣由,才把琉璃給了真人。如今,琉璃在真人的照顧下,已經化形長大,真人這些年爲了琉璃,操碎了心,現在只用好好休息即可。以後照顧琉璃的事情,魔君會親歷親爲。不勞真人費心了。”
洪寧襄輕哼:“魔君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琉璃是我孩兒,我花了那麼多心血,才把他養大,憑什麼不讓我見?我倒是要看看,他把琉璃抓來,到底要幹什麼。”
說完,提着天痕劍,衝出了天宮,徑直奔向後方的雪苑。
洪寧襄不僅要看看琉璃,還要知道石鳴的情況。
被柳青冥困在雲凌妖界這麼久,不敢想象,石定峰、朱宸風以及道淨派衆人會不會因爲她的失蹤,找得天翻地覆。
白無暇知道洪寧襄現在可以自由出入天宮,也就沒有阻攔,只是看着這女人那般心急的模樣,心情竟然變得十分複雜。
不知是同情,還是嫉妒。
如果這女人深入瞭解魔君的內心後,承受得住那樣的真相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