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石定峰之所以沒有前去鎖仙塔保護襄兒,一來是傷勢嚴重,境界不穩,需要療傷。二來,他其實早有準備,當初遲重幫着襄兒煉製了那件飛舟,被他現,他提前在飛舟上動過手腳,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注入了飛舟。
這些日子襄兒雖然不在他身邊,但是他用神識追蹤術,對她的動向瞭解得一清二楚。
襄兒先是和柳青冥闖進鎖仙塔,接着被關進仙牢,襄兒自創《道淨訣》,救了上三塔中沈辭等人。之後,她和柳青冥聯手,闖進澄明結境,柳青冥施展魔功,利用假結嬰引雷劫,趁着舒天祿渡雷劫時下重手,襄兒借用魔子之力反擊舒天祿,重琉璃爲了救襄兒,化形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襄兒擋了一次重創。
甚至重琉璃出世的天象是一場雪,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動用這種遠距離的神識追蹤術,十分耗費精力,每隔一個時辰就要運功休息。不過,足夠他掌握襄兒的動向了。他雖然不在襄兒的身邊,沒有感同身受她經歷的煎熬與挫折,但是他心中的焦慮與不安絲毫不比她少。
襄兒用玉清丹和道淨訣解救了沈辭等人,沈辭他們才得以逃出鎖仙塔,如果沈辭他們失敗了,必會被聯盟抓去審問,到時如果他們把襄兒招了出來,說是襄兒的慫恿,襄兒少不了也要承擔罪責。他擔心襄兒會成爲衆矢之的。
這些天,他思考了很久,想了一個辦法,來破這個局。⊥”方少雲搖頭,揉了揉眉心。“現在修界聯盟的人還在追查沈辭他們的下落,咱們紅棘門這次出動了那麼多人幫忙,要想不被聯盟現,當然得跟他們兜兜圈子。幸好仙葭島是在海域深處,我和手下幾個元嬰大能布了雲霧陣,再用障眼法,把整個島嶼藏了起來,就算聯盟的人查到這片海域,一時之間也現不了什麼。等他們哪天真的現了,那個時候。道淨派已經展強大,輕易也不會被他們攻下了。”
石定峰點了點頭,“沈辭等人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方少雲稍稍提起了精神,“要說這個沈辭還有點能耐。不愧是太虛門的掌峰。他一招呼,說創立門派,那些叛逃的修士全都呼應,就連島上一些散修也有願意投靠的。”
石定峰道:“你再給沈辭傳個消息,讓他得空過來坐坐,我有事找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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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寧襄沒有直接去榮康醫館。而是找了條僻靜的街巷,把重琉璃從空間裡抱了出來。
石鳴早就收了雷鷹,看到她手裡突然多了個孩子,眼睛瞪得老大,眼神帶着幾分敵意,“娘,這哪裡來的孩子?他是誰?”
洪寧襄伸手摸了摸重琉璃的額頭,好冰。
她對石鳴道:“小石頭,這是重琉璃,是你葉師叔的孩子。”
“葉師叔的?”石鳴覺得自己受了驚嚇,無法想象葉師叔怎麼突然多了個孩子。如果孩子的爹是葉師叔,那他的孃親是誰?
洪寧襄一時不好和他解釋太多,點頭道:“他雖然年紀小,但實際歲數比你大,所以你要叫一聲哥哥。琉璃身子虛,昏迷了很久,我們先去醫館給他看看。”
“還要把他叫哥哥?憑什麼?”石鳴小聲嘀咕,有種地位不保的感覺。
他朝她懷裡的小人瞄了一眼,看呆了。
好長的睫毛,好白的皮膚,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
不過,怎麼皺着眉頭,小手小腳軟綿綿的,一副很虛弱的樣子,生病了麼?
一路上,石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重琉璃,心裡七上八下的,這小人會不會把娘搶走?那他和爹爹怎麼辦?
想到這裡,石鳴扯了扯洪寧襄的衣袖:“娘,我想去找爹爹!”
“我答應你,等琉璃的病情好轉了,就帶你去仙葭島,好嗎?”
“……好吧!”石鳴撅了撅嘴,果然自己已經不是娘心裡的唯一了。嗚嗚……
洪寧襄特意戴上幕籬,進了榮康醫館後,向裡面的管事遞上了遲重給的小木牌。
不久,管事十分客氣地帶着她進了後方的診室。
這是一座獨立的診室,附近很安靜,周圍環境雅緻,還有法陣環護。不愧是遲重介紹的醫館,看着就讓人放心。
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修坐在裡面,低頭翻看着桌上的玉簡,手邊放着那塊木牌,看到洪寧襄手裡抱着孩子走了進來,中年男修打量了母子三人一眼,起身相迎:“夫人這邊請。”
洪寧襄也將對方飛快打量了一番,估計修爲還在她之下,面相頗爲和善,既然是醫師,又是遲重介紹的,不妨先讓他看看。
洪寧襄把重琉璃放在了診室裡面的牀鋪上,把重琉璃的情況簡單說了說,請他診治。
這位榮大夫是醫館的館長,看到那小木牌,就知道必是和遲重關係相熟的朋友,遲重平日沒少照顧醫館的生意,而且還長期給醫館提供一些好的藥材和治療工具,自己可不能得罪這位夫人。當下也不敢耽誤,直接給孩子號脈。
片刻之後,榮大夫松了手,洪寧襄焦急地問:“大夫,怎麼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