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秀的前夫,一如預料,是個高大如牛的粗俗莽夫。
當我與季天厚透過監控攝像看到他的模樣,着實忍不住汗流了一把。
這男人居然是個嗜酒嗜賭的噁心男,這時他正翹起二郎腿,關在一間屋裡,喝了足足一箱子的碑酒面紅耳赤依然在喝,剝了一地的花生殼,他依然在剝,直到酒沒有了,花生沒了,他還衝着監控攝像叫囂。
“給我酒!再來一箱!還有花生!再來幾斤!”他喊叫的時候,手還拍着桌子。
蛇頭見狀,恨得牙癢,對我們訴說道:“這個吊毛,天天喝三箱碑酒,居然喝不死他!而且每餐要兩隻鴨,兩大盤素菜,一斤大米的飯量,要不是你們有錢,我們還真會給他吃窮。”
我也季天厚都驚愕地瞪大眼,這飯量也太嚇人了。
蛇頭還接着說:“這吊毛,稍有不順他意沒餵飽,他還就砸碑酒瓶,砸桌砸凳,他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我們換了最少十次桌,二十次凳子了。最過份的,他這兩天想要女人,叫我們給他送女人讓他搞。”
季天厚臉一沉:“你們送了?”
蛇頭點頭:“當然送了個雞給他,只是那個雞也給他虐慘了,被搞被打了一夜,現在半個月都不敢出門。”
聞言,我忍不住害怕退縮了。
這個男人一放出去,韓秀那女人必死無疑,這也難怪這女人會被家暴逃家,實在是有個這樣的丈夫也有她受的了。她嫁個這樣男人,當年是怎麼苟且偷生的啊?
想想她也挺命苦,剛逃狼窩又跳虎穴,現在心狠也是被逼出來的。
“天厚,要不算了,把這個男人給弄回去。”聽完這個噁心男的事蹟,再拿韓秀的遭遇與我的事一對比,我真的心軟了,我若是同意季天厚將這個男人放出去對付韓秀,這樣的我,比韓秀還要惡毒,更加泯滅了人性。
“嗯,依你吧。”季天厚居然答應了,說到底,他也並非真正的小人。
“又弄回去?”蛇頭錯愕地瞪眼,“天厚哥,只要你開句聲,這個男人我保證做殘了他!他根本囂張不起來!”
“那就斷他一隻手一隻腿吧!”季天厚丟下這句話,眸底盡是狠色。當初他的母親,被男人騙了,他也許也恨沒有人性的畜生吧?這噁心男被斷了一手一腿,以後對人動粗都沒有可能,這確實是最好的懲罰。就當我們不計前仇,施了一個大恩給韓秀吧。
“好!等會我就做殘了他。”蛇頭一副心癢難奈的樣子,這都是職業的毛病。
季天厚移動視線,冷聲問:“另一個男人呢?關哪?”
“在這呢!”蛇頭再次打開另一個監控。
不一會,我們就看見,小三的野男人,就關在韓秀前夫的隔壁。
這個男人縮在牆角抽菸,時不時視線都看着那道緊閉的門,一臉想要自由的急躁神色。
“這個男人可以放他出去了。”季天厚嘴角勾起一絲邪笑,突然拿出一張光碟,遞給蛇頭,吩咐“你不用跟他說什麼,直接給他這張光碟就行了。”
一見那光蝶,我就知道是我偷拍韓秀扼殺那孩子的錄像。
季天厚是想借這野男的手,去破壞週一賤與韓秀的母女關係。
並且這錄像是野男人拿出去的,韓秀就一定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季天厚這招等於是在幫我洗清關係。
也好,韓秀現在也變瘋狂了,她也要人收拾的,就讓這男人出去,讓他們互相對付。至於誰生誰死,那是他們的事了。
“天厚哥交待的事,我一定辦好!”蛇頭拍着胸膛。
季天厚又拿出支票本,拿起筆劃劃幾下,就遞了一張鉅額支票給蛇頭,“這是封口費,我不希望這事傳出去。”
“當然不會傳出去啊,天厚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誰敢漏了風聲,不死也殘!”蛇頭哈腰接過支票,還誓誓旦旦地保證。
我與季天厚沒有在這地方久呆,交待完事,就離開了。
只是,車子還在回去的半路上,邵楠那人渣居然迫不及待又給我打電話來了。
季天厚見狀,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眼神示意我接聽。
我點頭,接起了電話,另一頭立即傳來熟悉的聲音。
“沈婕,你現在在哪?”他的聲音裡流露欣喜。
“我在外面閒逛。”我不溫不火的回答。
這男人並不知道我目睹週一賤鬧跳樓的事,居然慶幸的口吻開始向我彙報。
“沈婕,我現在在辦離婚,那個死賤人,蠢得無可救藥,她居然穿着紅裙子跳樓嚇我,最可惡的,她還想威逼我要百分之十的股權,嘿,要不是媽挺身走出去罵架,韓秀一發瘋引開了死賤人的視線,那賤人恐怕真的會逼得我當衆立保證書,警察恐怕也救不下她。現在那死賤人傷口大出血,又躺進手術室去了,哈哈,讓她嚇我!”
我忍不住心底重重地哼了一聲,這人渣,就算週一賤再賤,現在她還是你老婆,剛給你生了一個兒子。
現在孩子死了,你還笑得出來,還是人嗎?
“沈婕,你有在聽嗎?”這人渣聽到我這邊沒有一點反應,問了一句。
“我有在聽啊。”我不情不願地鼻子哼了哼。
“嗯,我這邊離婚協議一簽,她那邊不管她答不答應,都必須離!沈婕,你再等我兩天,兩天後離婚手續一定辦下來,到時我們就可以再光明正大在一起了……”這人渣還很天真呢!
“邵楠,這樣不好,我怕她與韓秀到時跑來找我,這段時間你還是將所有通話記錄和短信統統清理乾淨,而且最後一個月別聯繫我別找我,你照常去上班,你不要太心急啊,要保護我啊!這一個月看下佟佳茗與韓秀的動靜吧,我真的怕死啊……”我裝作吱吱唔唔,聲音害怕。
不用了兩天,小三就會與你糾纏不清了,還想復婚,做你的美夢吧!
“你不是說過幾天季天厚要和你登記結婚嗎?我哪能等一個月啊?”人渣不太情願。
“我與季天厚不會結婚,你放心吧,我等你一個月。”暗暗嗤笑,我很大方地給他一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