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到張君這樣一說覺得還真是這麼一回事,近幾百年來得道成仙飛昇仙界的無一不是擁有過種種奇遇的修仙者,光憑苦修得道的反而倒是沒有幾個。
張君說着頓了一頓,看向風吟嚴肅的說道:“風吟,師父此生己是飛昇無望了,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你能順利飛昇了。你要牢記我下面說的話!”
風吟見到師父如此嚴肅的和他說話,將面容一整躬身行禮:“徒兒定當謹記師父的教誨!
張君點了點頭:“我剛纔用九宮心算術推算了一下,這白撿的確是有大機緣之人,而且心算還提示說白撿此人可以說是應運而生,至於是福運還是禍運爲師確無法推算出來,就好象有一團迷霧將這運勢籠罩住了。”
風吟一聽到張君用九宮心算術時立即大驚,馬上說道:“師父你怎麼……”話剛出口張君就擺了擺手阻止風吟,繼續說:“風吟,我從來不曾特別要求你做什麼,但是今天我要你答應爲師一件事,你必須用你的心神來發誓,不管以後白撿會變成什麼樣,不管他以後是正是邪,以後都要一直跟在白撿身邊助他一臂之力。”
“這……”風吟疑惑你的問:“師父,這樣不好吧?我們也不能正邪不分吧?”
“師父可曾害過你?”張君問到。“當然沒有。”風吟說:“只是……”“沒有隻是,你要相信師父的推算。”張君嘆了口氣落寞的說道:“師父現在最大的期望就是你能順利的得道飛昇,不要落得像師父這個下場。”
風吟看到自己一向意氣風發的師尊如此落寞,又感動於師父一直希望自己能大道有成,之中無比的感慨,不禁用右手指天說道:“今日我風吟在此以自己心神起誓,從今開始,定當跟隨白撿左右不離不棄,他日若有食言,讓我天雷轟頂不得好死!”
張君見得風吟如此,哈哈大笑:“好,風吟,以後你就知道爲師今日此舉的深意了。”這裡要說一下,修仙者以心神發誓不象凡人那樣隨便的就能發個誓,修仙者以自己心神發誓後,如果他日不遵守誓言的話,必定會招來劫難,而且是必死的劫難,具體什麼原因,整個西華洲修仙界也沒人說得清楚,只是知道這心神之誓從太古開始就存在了。
風吟發完誓後着急對張君說:“師父,你不是說九宮心算術只要推算一次就要消耗掉自己陽壽的三分之一嘛,你如今已經……”
張君擺了擺手淡淡說道:“無妨,我輩求道只爲長生,如今我長生無望那早晚都逃不過一死。”說着突然朗聲大笑,用手一捋頜下長鬚:“哈哈哈,想當年爲師我二十歲時在凡世一座山中偶然得到一本劍修秘笈,獨自苦修了九十年終成金丹,更是在成丹後僅用二十年時間創出破天九劍。在正式踏入修仙界時在同輩中縱橫披靡,幾無敵手!”
說着用手指了指白撿和小豬兩人:“在整個西華洲修仙界中除了他們兩人的師父和幾個宗門內的老怪物之外,如今還有誰是我的對手?!還有誰配做我的對手?!”
這一番話令得在場四人感到一陣的熱血沸騰,(白撿在張君說二十歲偶然得仙書時剛剛醒來)這纔是一個高手真正的氣勢啊!睥睨天下!視衆雄如無物!
“說得好!”白撿忍不住大聲讚道。張君看向白撿微微一笑繼續說到:“如今,我最大的希望便是風吟能得成大道,我已經活了九百多年了,活得夠長了。”說着又對白撿說:“今日我將風吟託付於你,希望你們日後互相攜助,共證大道。”
白撿聞言將面容一肅躬身答道:“前輩放心,若無風吟我白撿早已屍骨無存了,老頭子以前常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點道理我也是懂得的,我白撿承蒙前輩看得起,今日在此心神發誓,他日只要有我白撿的好處,必少不了風吟一份。”
“好,哈哈哈!”張君聽到白撿竟然也以心神起誓時,不禁老懷大慰。這白撿雖然和白義一樣,看上去油滑無比,但現在看來他的本性卻不壞。張君在心裡默默點頭。
莫言和小豬聽到張君這樣看重白撿,頓時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因爲他們也知道一個渡劫期大佬的九宮心算術往往推算起來很靈驗的,只是這心算術的代價太大,非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去推算的。這一刻兩人都打定了主意,以後一定要堅定的站在白撿一邊,畢竟對修仙者來說,成就大道纔是每個人的最終夢想,至於是正是邪就不是現在能考慮的了,至少從目前來說,白撿看上去還是個蠻正派的人,雖然有那麼點的奸猾,但在修仙者看來,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毛病。
就這樣,四人不知不覺就在蒼茫谷中逗留了半年,修仙無歲月,對修仙者來說半年時間只是屈指一彈而已。這半年來,張君給四人詳細的交代了各種修行上需要主意的事項和他自己對修仙的獨有心得。半年來,張君將費盡心思才釀造成功的五靈液全部讓四人服下、其中受益最大的是白撿和小豬,張君將自己在元嬰期修煉的經驗完完全全的告訴給了白撿,使白撿很快的熟悉了種種對元嬰的操縱之法和穩固了元嬰初期境界。而小豬由於是武修,修煉方式上和張君倒是十分接近,在得到了張君的指導之後,又經過了五靈液的靈氣補充,現在已經進入了金丹期巔峰。而莫言在一個月前也達到了金丹中期,已經先回到師門去了。因爲靜水庵的弟子一旦境界提升之後,可以去師門領取到修煉所需的丹藥和靈符等必須品。她和衆人約定好,只要她一旦再次出來遊歷,就會聯繫他們三人,爲此張君還給四人制作了一套便於聯絡的法寶“通靈珠”,只要在萬里範圍之內,四人可以根據通靈珠發出的光芒來確定對方的位置和情況。比如,閃爍紅色光芒代表着遇到危險,閃爍綠色光芒代表着我來找你。
一日,張君把風吟三人叫到跟前,對着他們說:“這半年以來,我把能教你們的都教給你們了,你們現在需要注意的事項和將來需要注意的事項我也都告訴你了,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也該走了,風平浪靜的生活對修仙者的成長是很不利的,修仙者就該戰天鬥地,在一次次的爭鬥中慢慢成長。天道其實是很公平的,也是很不公平的,只有你的拳頭夠硬才能得到天道的垂青。”說完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們揮了揮手。
“師父。。。”風吟上前一步,卻不知道說什麼啊,其實他知道,師父是個要強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時日已久近了,怕他和白撿他們看到他就這樣死去之後在心裡留下陰影,自己也不想給他們留下這麼一段回憶。畢竟,一個曾經叱吒整個修仙界的大佬級人物,最後竟然是陽壽耗盡而死,他自己心裡肯定也是十分想不通的。
“走吧。”白撿上前拍了拍風吟的肩膀。說完又問小豬到:“你可有什麼打算?要是沒有,就暫時和我們一起吧,大家結個伴好好的在這個修仙界闖蕩出個名頭,也不辜負前輩對我們的厚望。”
小豬點了點頭:“我自然是要和你們一起的,師門裡還有大師兄和二師兄在,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三人商量好了,衝着張君躬身行了一禮,道了聲前輩保重,風吟打開護山陣法,沖天而去。
數日後,三人來到了黑風山,原來卻是白撿想來這裡看看原本雲霧洞中的幾個精怪,畢竟大家在一起混了幾十年,還是有點感情了,白撿是想看看他們在這裡混的怎麼樣。
三個人現在一個是元嬰期初期,兩個是金丹期巔峰,在黑風山這樣的地頭也算是高手了,所以也不掩飾自己的身影,就這樣大模大樣的往黑風寨走去。
就在這時,三人得到了一聲慘叫。“怎麼回事?”小豬叫道:“不會是劫道的吧?”白撿好笑的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說到:“就我們現在的境界,在黑風山還怕被人搶?”突然一驚:“我說咋覺得這叫聲這麼熟悉呢。”說完也不顧風吟和小豬二人,迅速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衝去。他現在也是元嬰期的高手了,眨眼之間就趕到了叫聲的來源之處。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精怪的屍體,有些沒嚥氣的,還在那裡呻吟着,場面甚爲悽慘。
剛纔那聲尖叫正是場中一個身穿綠色裙子,背後有三個尾巴甩來甩去的精怪所發的。白撿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就是當初雲霧洞的二當家裙子。只是現在她的處境甚爲不妙,渾身衣衫襤褸,血跡斑斑,被四個精怪圍在中央。
領頭的是一個長着猙獰大角的鹿精,坐在一張大椅子上面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