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她噘起了嘴,“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虧我對你一番心思,還讓爸爸媽媽帶我一起過來。”
“拉瑞。”北海停下了步子,身體停在白色的車旁,拉開車門的時候望向她,“你過來,我只當你們是想了解一下中國的情況,旅遊,不要有別的想法。有些事情,我不想說明,但絕對是沒有可能的。”
“哼!”拉瑞不開心地拉長了嘴,不吭聲地坐在了副駕駛位,“夠啦,這話我都聽得起繭啦,知道了。”
溫爾雅回頭望向潔麗,拉拉她的手。“你是怎麼啦?怎麼從廁所出來後人就怪怪的,北海多麼不容易,纔來到你們母子身邊,你怎麼對他這麼冷淡,你不是對他感情很深的嗎?”
潔麗白起了一張臉,不自然地將脖子扭了扭。“沒什麼。”她的回答與她的表情全然不符,分明是有事情。
“是不是那個拉瑞說了什麼?”溫爾雅精準地猜了出來,潔麗委屈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他們顯然已經結婚了,你說我能破壞他的家庭嗎?”她的語氣裡有着沉痛,眼角閃爍,那裡*了淚花。溫爾雅點點頭,無奈起來。
“他還真的成家了。”
“你早就知道了。”
潔麗從她的話裡聽出了隱竟,問道。溫爾雅愁容滿面,低聲道:“聽嚴嫣提起過,我只是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
“唉……”
潔麗重重嘆一聲,目光轉向思海,眉頭鎖緊,心事重重。溫爾雅心痛地撫撫她的肩頭。“你有什麼打算。”
“我……”她想了好一陣,最後才道,“當然是回德國,好好經營我的服裝店。”
“那思海呢?”
思海的小臉白白的,有着病後的憔悴,潔麗不忍地走過去,拉起了他的小手。
“爸爸。”他小小的脣角拉開,掛上了一絲笑意,在夢中念着爸爸。狠狠心,她抽回了手。
“我會帶着思海一起走的,再也不回來了。”
沉重地點頭,變成了這樣,也是溫爾雅所不願意看到的。
“你們先回去吧,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畢也會回去的。”
潔麗垂首,無意中掃向溫爾雅的腹部,才發現了那裡的隆起。“你……”
溫爾雅將在這裡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潔麗感嘆不已。“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事,你救了清心後會帶着孩子一起回去嗎?”
“嗯。”不回去能怎樣?在這裡,只會讓她更加心傷。
一切說完,溫爾雅纔想起思海出車禍的事來。“那裡只是一條小道,來往車速都不快,怎麼會撞到思海呢?而且撞得這麼重。”
“這個……”潔麗擰緊眉頭,陷入回憶當中,“那輛車直接朝着思海開過去,速度很快,把人撞倒後停都不停,就直接開走了。”
“這樣?”溫爾雅因爲肇事者的不尋常舉動而皺緊了眉頭,“應該不會呀。”
“不會什麼?”潔麗追問。
“你想,一個人撞了人,他總會受到驚嚇,多少會停一下呀,他怎麼這麼直接就走了,是不是……”
“你說是有人故意撞的?”
溫爾雅點點頭,不是很確定,她不能亂下結論。
“有誰可以幫到我們把事情查清楚?”潔麗問,溫爾雅拉緊的眉毛鬆了一鬆。“我試試看。”
來到僻靜處,她打通了北沉的電話。“思海今天遭車禍了。”
那頭的北沉停了一秒鐘,接口道:“是怎麼回事?孩子現在怎麼樣?”
“他沒事,但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單純,想叫你幫我查一查。”
北沉掛斷了電話,很快出現在了醫院,他了解了情況後,將溫爾雅叫了出來。“老實說,思海是誰的孩子?”
“這個……潔麗的呀。”溫爾雅有些莫名其妙,但最終還是如實回答了。
“哦。”他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你去德國後沒有跟人結婚?”
“結婚?”怎麼可能!溫爾雅搖頭,輕語道:“我成天忙着學業,哪有時間管這些事情。這些年,思海和潔麗都跟着我過,潔麗忙的時候我就要照顧思海,更沒有時間了。咦,你問這些做什麼?”
北沉的眉頭終於鬆開,他因爲溫爾雅的講述開心起來。“連男朋友都沒談過?”
如實地承認,她真的很忙,也沒有心情談這些事情。
“我們不是該查思海的事嗎?”她這纔想起正題,發現北沉拉着她離題好遠了。
“這事,我來辦就好。”北沉再次擰上了眉頭,“報紙上說思海跟我像,這又是怎麼回事?”
溫爾雅捂嘴笑了起來。“你和北海怎麼說也是兄弟,北海的孩子自然會跟你有些像了。不過,也沒有記者說得那麼誇張,不過是一點點而已。”
“北海的孩子?”北沉拉高了眉毛,不可置信。溫爾雅細細地將北海的過去講了出來。
“北海這小子,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哼!”他鼻頭哼了哼,再次對她展露了一副兇相,“怎麼不早說!害得我以爲他就是你跟別人生的孩子,害得我們遲遲不能相認!”
“這……”能怪她嗎?每次她要說時就會出現狀況,她哪裡有時間開口呀。不過,他與思海不是常單獨相處嗎?怎麼就不能從思海的隻言片語裡聽出來?
“誰叫你這麼笨。”
她俏皮地點了點他的額頭,挺着肚子就要跑開,不意被他一撈,撈在了懷中。“都做媽媽了,還這麼不知輕重,小心孩子。”
最後,將她摟在懷裡,脣貪婪地落在她的發間,眉宇,鼻頭,及脣。溫爾雅聽話地任由他吻着,直到聽到身側有咯咯的笑聲。
幾名護士走過,不時回頭望過來。
“唉呀,好多人。”她推開她,臉紅紅的。北沉強自籲一口氣,不甘心地放開了她。“若不是這裡,我一定會好好地要了你。”
“看你!”溫爾雅轉身走遠,不好意思再與北沉相對。
清心白白的小臉無精打采地擡起,望着窗外。媽媽自從那天跟她發了一通莫名的火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她不吃也好,不喝也好,大吵大鬧也好,都不能引來媽媽的關注。
媽媽不要她了嗎?心裡擔憂起來,眼角盈出了淚花。
“清心小姐,吃午飯了。”奶孃輕聲喚着,清心連頭都不轉。
“清心小姐,吃點吧,你已經三天不吃東西了,到時總裁和太太知道了,可又要責怪了。”
奶孃埋怨起來,在北家做事,工資是很高的,卻也是很容易受氣的。若不是看到待遇豐厚的份上,她還真幹不下去了。
清心提提一副瘦肩,冷聲道:“拿出去,我不要!”
“這……求你啦!”
“滾!”她撿起離得近的一切物品摔了過去,打翻了奶孃手裡的碗,“給我滾遠一點兒,沒有我的允許,以後誰再敢進來,我就打死他!”
奶孃匆匆退出,無奈地搖頭。地面上打翻的爛碗四周撒上了許多稀飯,一片一片,有的點點滴滴落在地毯上,被地毯吸光了水氣。
走回來,嫌髒的她又大叫了起來。“來人,來人,快來人呀!”
奶孃的臉復出現在眼前,她伸出指頭命令道:“三分鐘之內,把這些髒東西給我清理乾淨,否則,我要你一口一口地吃乾淨!”
當一切安靜下來,她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撥下了杜冰冰的電話。
“媽媽,您什麼時候回來,我想您了。”
那頭傳來了杜冰冰醉言醉語的聲音,只一會兒,掛斷了。
她無聊地再次回到窗邊,希望可以從窗口看到媽媽的身影。“媽媽。”小嘴細聲地吐出這一聲,根本不管從外面吹進來的風。
……
溫爾雅從醫院剛回,就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雅雅,不好了,芯芯不見了。”
爾芯?溫爾雅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家,看到了爾芯空蕩蕩的房間。媽媽抹着眼淚,擔心得只能一個勁兒地哭。爸爸垂下頭來,用拳頭抵着膝蓋,無聲地嘆息。
“到底怎麼了?”
在溫爾雅的追問下,媽媽拿出了一份報紙。“早上,爾芯就拿着這份報紙,一直看,一直抒看,只看這一面。”她把那一面攤開在溫爾雅的面前,在一處,有一處被扣出了一個小洞。
那報紙上寫着一家大企業破產的消息,那公司的負責人姓何,叫何剛。
“她連中午飯都沒吃,我急着給你爸送飯,就沒管她,沒想到一回來,她就不見了。”
“去找了嗎?”直覺讓溫爾雅相信,她的失蹤一定與份報導有關。
“找了。到處都找了,就是沒有找到。”
何剛?溫爾雅沉思着,她認識這個叫何剛的,是本市名頭不小的企業家,不過沒有過公務往來。妹妹跟這家人有什麼關係?
“或許,我們可以去這個何剛家附近找找。”她收起報紙按着上面的地址,很快找到了何剛的住所。
離得好遠,她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
⊕ттkan⊕℃ O “那是芯芯。”媽媽差點衝下車,被溫爾雅拉了回來,“我們先看看她要做什麼。”
溫爾芯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那裡打了起來,一會兒,從另一個方向跑來了一個少年。他精神萎靡,在看到爾芯後振奮起來。
“爾芯,沒想到你還會記得我,還會來看我。”他握起溫爾芯的雙肩,將她握緊。
溫爾芯掙了掙,輕聲道:“何少,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