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
溫爾雅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不遠處的人行天橋,跑到對面站臺,還不斷地喘氣。隨意地登上一輛公交車,她不想看到北沉冷冽的目光。
連轉幾次公交,總算到達到帝王酒店,在報出北沉的名號後,被人帶到了2013號房。
敲門之際,裡面傳來了性感醇厚的聲音。“請進!”
溫爾雅小心地推開門,但見北沉懶懶地坐在牀頭,身上攤開一本筆記本電腦,修長白晳的指移走在鍵盤間,最終一點鼠標,擡起了頭。
“怎麼纔來?”
他的聲音依舊冷冷的,只有對她時才這樣。
“轉車了。”
她如實地回答,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腳下那雙沾了泥的波鞋。
“以後打的,聽到了沒有?”
溫爾雅沒有出聲,卻聽話地點了點頭。
他半躺在那裡,輕鬆自然,穿了簡單的休閒服,卻一樣的帥氣,迷人。
門後再度響起敲門聲,進來的是一個打扮妖野的女人。在看到一旁寒酸的溫爾雅後略呆了一下,轉而紅通通的脣張開,笑意連連地走向北沉。
“沉少。”
“去洗澡。”
北沉看都沒有看她,直接吩咐。女人哼哼一聲,當着她的面脫下了衣服,直接走進了浴室。
溫爾雅尷尬地立在這裡,她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坐下吧。”北沉擡了擡下巴,點點對面的沙發。
她疑惑不解地坐了下來,兩隻手絞在膝間,不知道北沉爲什麼叫自己來後還要叫個女人。
女人很快出來,簡單地圍了條浴巾,並不在意她在場。
“好好看着,看女人應該如何取悅她的男人!”
北沉命令,溫爾雅勉強擡高了臉,但見那個女人已經爬上一牀,只一撩手,身上的浴巾掉落。
“呀!”溫爾雅低呼一聲,捂住了眼睛。
“看着!”
北沉帶着慍怒吼道,溫爾雅不得不撤去了雙手,睜眼看着牀上的兩人,身上滾滾地燙着,從頭一直燃到腳。
……
溫爾雅腦袋轟轟地響着,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她什麼也看不清楚,什麼也聽不見……直到一聲“滾!”傳來。
女人迅速從他的身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後,北沉從包裡抽出一把鈔票丟在她腳邊。
他的襯衣已經被拉開,一粒鈕釦掛在腰間,露出緊緻的胸部,性感地半隱半現。他拉起了褲頭拉鍊,對溫爾雅命令道:“過來,現在輪到你了。”
她?看着女人滿意地裝好錢開門離去,溫爾雅擡高了身體,卻半天也移不動一步。
剛剛那個女人最先做了什麼?哦,是去洗澡。
她猛站起來,直衝浴室。
“站住,過來!”
北沉的聲音裡帶着薄怒。
“不是要洗……”她指指浴室,希望可以把時間拖得儘可能長一些。
“過來!”
他不耐煩起來,臉部線條僵硬得像要下出冰來。一聲吼,溫爾雅認命地走了過去。
“現在可以開始了。”
他以原有的姿勢躺着,向她發出指令。
可她該做些什麼呢?溫爾雅顫抖着小手落在他的褲頭,卻怎麼也沒有勇氣拉開。
“動手!”他的語氣裡除了怒火還有挫敗,大概是爲買下了這麼不稱職的情婦而感到無奈吧。
小手抖得不能再抖,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將拉鍊拉下,她的額頭已經沁滿了汗珠。
同樣沁出汗珠的還有北沉,他發誓,如果這個女人再磨蹭下去,他一定會被情慾折磨至死的。
顧不了那麼多,伸臂一拉,緊接着一翻身,壓在了溫爾雅的身上。
“我還沒……”一切話音被結實的吻所吞沒,溫爾雅原本拍打的小手漸漸停下來,她終於意識到,此時躺在自己身上的是她的情夫,她有義不容辭的義務去迎合他。
……
青緞般的黑髮柔柔地撒在純白的枕頭間,形成一幅唯美的畫面。只是蒼如枕色的臉略略損壞了畫面的美感。
牀上躺着的女子美是美矣,但她無意間皺起的眉頭表明了痛苦,讓人看了總生起憐愛之心。
穿戴整齊的北沉狠狠地抓一把碎髮,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對這個從不珍視自己的女人有這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幾欲發狂,怒火升騰。
不過是個用錢就可以買到的女人!
他狠狠地牽起了那白嫩的臂,將牀上的人強行拉起。
“好痛!”
眉宇皺得更緊,小臉因爲這猛然而到的痛苦縮成了一團,原本閉着的眼睜開來,無辜地落在北沉的身上,做着無聲的控訴。
“起來!”
他一甩手將她連人帶被丟在牀下,溫爾雅眨眨眼,待痛楚從身上離去,纔看清始作甬者。
他高高在上,長指落在腕間,優雅地整理衣衫,而一雙眼則冰冷地落在她的身上,鼻孔裡哼出最鄙夷的聲音,薄脣勾起,是對她無聲的嘲諷。
這個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的男人,瞬息萬變的情緒,她還真無法捉摸。
只將身上的被單裹緊一些,以求可以隔擋住比室內溫度還要低許多的他的氣息。
北沉看在眼裡,怒火更盛。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那盈了淚水的大眼,那微微張開了的粉脣,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無辜又無助的弱者,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勾引男人的嗎?
指掐在一處,握成拳頭,他的表情卻並未變化。
“做情婦的有比情人起得更晚的嗎?溫爾雅,你未免太不趁職了。”
輕輕吐一口的氣,哦,他是因爲這個在生氣嗎?
勉強倚牀站起,雙腿間傳來的痛讓她費了好大的勁。
“對不起。”
她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向他表示歉意,但眼神卻是桀驁的。
要盡到情婦的本份,但並不代表她贊成這樣的做法,不是嗎?
她的眼神割傷了北沉繃緊的神經,他的怒火更旺了起來。
“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難道和別的男人上完牀後,你都什麼也不用做的嗎?”
溫爾雅的臉一時變得僵硬,她倔強地抿緊了脣,拒絕做出任何的回答。
“說!”
暴吼一聲,北沉粗魯地拉開了她身上的被單,將之甩得遠遠的。
瑩白裡夾雜着青青紫紫的身體全部裸露在空氣中,她用雙臂抱緊了自己,猛然而至的冷空氣和隱忍的怒火令她皮膚迅速顫抖,很快起了點點疙瘩。
咬咬牙,她將頭偏向了一邊。
“沉大少爺,不,沉大總裁,做你的情婦還包括讓你污辱嗎?有意思嗎?”
她嘲笑般地哼出一絲鼻息,脣角擡高起來,第一次給予了他回擊。
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北沉冷眸裡燃起了熊熊的火光,他因爲溫爾雅的回覆怒氣衝衝。指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迅速變得如鐵一般的牢固、尖銳,緊緊地紮在她的皮膚上,痛得她緊牙關,卻不肯呼出一聲痛來。
直接將人提起丟在牀上,冰冷的身體迅速覆蓋住她的赤體,如撒旦般的臉上蕩起邪笑,刻薄的話語一字一頓地落入耳中。
“記得,不聽話的女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昨夜的痛尚未痊癒,巨痛襲來,溫爾雅咬緊牙關,臉色慘白地被動承受着。
身上的男人已經發狂,他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胸脯,帶給了她雙重的痛苦。
濃重的血腥味傳來,她癱軟的身體硬是沒有向他屈服。無盡的痛苦,結束在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
從她身上爬起,煩亂的北沉隨意披起一件浴袍走到門邊,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先生,您好,客房服務。”
服務生禮貌地表達,北沉看了看上面的東西,一一提起,丟在溫爾雅的腳邊。
“把這些東西收拾好,下次不允許再穿得這麼寒酸來見我。現在,馬上,滾!”
長指伸出,往門口一指,冷酷,而絕情!
帶着一堆昂貴的衣服,還有滿身的傷痛,溫爾雅踏上了回校的公車。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自己:身可以讓他傷,心卻絕對不能讓他傷到一絲一毫!
上午沒有課,這樣也好,至少可以給她時間整理自己。透過路邊服裝店的穿衣鏡,她看到了自己仍舊慘白的臉。
好恐怖,那個男人就如一隻魔鬼,隨時準備着將她四分五裂。這就是做情婦的代價!
只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那麼,就堅持吧。
不斷鼓勵着自己,走過一個轉角,學校就在眼前。
當她準備跨入的時候,斜刺裡衝出一個黑影。
“雅雅!”
當她看清來人時,臉上閃出了一絲不快。爸爸來了,凌亂的頭髮,紅腫的眼睛,寒酸的穿着,這說明他又賭輸了。
“你去哪裡了!你們同學說你昨晚沒有在學校睡,你幹什麼去了!”爸爸走過來,吸着鼻涕抹着眼淚對她就是一陣指手劃腳。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溫爾雅沒有時間懷念過去,她要擔心現在了。
“什麼?你去學校裡找了我?爸——”
“我是你爸,不能關心你嗎?”
爸爸說得振振有辭。
他這副模樣,不知道學校裡那些人又要怎麼傳呢,尤其是杜冰冰那夥人。
“你們同學那個叫冰冰的最好,還給你爸我買汽水了呢。”
“杜冰冰?”
不想讓他見到的人偏偏見到了。
“對呀,哪像你呀,鬼影子都不見一個,像什麼樣!你爸我……”
他的話停留在一半處,眼睛已經掃到了她的手上。
“這是什麼!”
直接搶過去,溫爾雅一點準備都沒有。
“好哇,竟然給自己買這麼好的衣服。”
將衣服一一散開,爸爸眼裡閃出怒火。
“咦,這衣服……這麼貴!”他的眼睛最終盯在那些價格牌上,凝視一陣後轉移到了她的臉上,“你哪來這麼多錢買衣服的?”
“我……別人送的好不好。”
想起跟媽媽做過的保證,她決定趁這個機會勸服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