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很好。”李陽歪了歪頭,看向遠方,“現在爸爸跟我住着,我已經成爲一名職業形象設計師了,這是我的名牌。”
遞過一張名牌,上面簡潔的幾行字介紹了她的頭銜。
“你真了不起!”
沒想到她能夢想成真,溫爾雅真爲她感到高興。
“嗯,你呢?”
溫爾雅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工作情況,李陽抿抿脣,目光變得曖昧。
“你……結婚了嗎?”
搖搖頭,她的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沒有,不過,有一個孩子。”
“那好呀,帶在身邊嗎?”
還是搖頭,她落寞起來。
“孩子生病了,很嚴重。”
“能治好嗎?”
李陽臉上的陽光褪去,她經歷過喪母之痛,當然理解溫爾雅的心情。
“很難說。”她抓抓髮絲,“今天就是爲了這件事而來的。”
“有什麼困難?”
“我……”她咬着脣瓣,努力了好久,才最終說了出來,“女兒出生後,我就離開了,由……孩子的爸爸和他的妻子一起撫養。女兒一直將那個女人當成她的親生母親,她們感情很好。不過,孩子的病很嚴重,血癌,我和她爸爸的骨髓都無法配型成功……”
說到這裡,她捂了捂臉,差點哭出來。
“那現在,你們決定怎麼做?”
“我不知道。他告訴我,如果我們再生一個孩子,或許可以救下女兒,但如果這樣……我……”
這樣做,對杜冰冰,對她,對清心,都是一種傷害。
她的手停留在發間,未曾拔出,頭低了下去,那是無法言諭的矛盾與痛楚。
李陽理解地將手拍在她的肩頭,給予安慰。
良久,她纔再出聲。
“你要跟他生嗎?”
“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做決定,清心可受的臉蛋閃在腦中,她能對孩子的病視而不見嗎?
“我倒覺得,未嘗不可。”
李陽出言,溫爾雅撤去臂,擡起了頭,看向李陽,眸子裡充滿渴望。她現在真的需要一個人指點。
“既然你愛女兒,就要盡一切可能去救她。一個生命來到這個世上,你就應該對她負責,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可能,都要試一試。”
溫爾雅灰霾的心靈總算有了一絲光亮,她一時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握緊了李陽的手。“嗯,謝謝你,你說得太對了,我一定要救我的女兒。”
她已經很不負責任了,所以這一次,她要爲女兒做出自己的貢獻。
李陽優雅地搖搖頭,對她笑笑。“不用謝我,只要你和你的女兒能夠幸福健康,我就快樂了。”她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失落,解決了難題的爾雅細心起來,自然看了出來。
“怎麼?你也有心事嗎?”
嘆一聲,李陽噘了噘嘴,最終搖頭,無奈之極的模樣。
“是感情上出了問題嗎?你也還沒有結婚吧。”
她的猜測得到了李陽認可的點頭。
她交握着一雙手,伸長了脖子,歪歪腦袋,悠悠開口。
“我離開朝野集團後,在外面流浪了好久,最終,覺得還是要朝自己的目標進發。我去了學校上學,卻因爲學費的問題,差點輟學,不想,一個男人無聲無息地爲我交完了所有的錢,讓我順利地讀完了書,纔有了今天。”
她拉嘴一笑,那笑裡有苦澀也有歡樂。
“那時候,我常常連飯都吃不飽,能得到這樣的幫助,真如雪中送炭。我那時就想,這個人如果是人男人,我就委身於他,如果是個女人,就與她結爲金蘭。畢業那年,我通過各種渠道,最終找到了那個捐錢的賬號,並找到了那個男人。”
“哦,那麼,你現在準備委身於他了嗎?”
溫爾雅問。
她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
“他有了家庭了。”
這倒是一個難題。
“那你應該爲了他好,放棄呀。”
“可是,他並不幸福呀,他不愛他的妻子,兩個人的關係名存實亡。”
“你……決定怎麼辦?”
“我……還要追他!”她握了握拳,表明了決心,“我一定要將他追到手,好好地照顧他,用我的下半生償還他的好心。”
好固執的一個女孩,是哪個男人,竟能擁有她的真心?
溫爾雅羨慕起那個男人來。
“那個……男的叫什麼?”
她側過臉,有一絲不好意思,卻真的很對這個面對美色不動心的男人感興趣。
“他是……”
“媽!”
門外,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打開的門口,露出了思海圓愣愣的小腦袋。
他的大眼從溫爾雅的身上轉過,落在了李陽的身上。“漂亮老師?”
從他驚訝的語氣,溫爾雅感覺到了什麼。
李陽盯了他小半天,才清醒過來。“你……是……潔……”
“我叫潔思海!”
他咧開了嘴,來到溫爾雅身邊。“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漂亮老師,你們很熟嗎?”
“媽?”李陽將目光落在溫爾雅身上,“這個……也是你的孩子?”
溫爾雅淡然一笑,思海搶過了話頭。“她是我的乾媽,叫乾媽麻煩,就叫媽了。我還有一個媽,在德國,我們也是從德國回來的。”
“潔麗,她是思海的媽媽,單身媽媽。”
溫爾雅對這個好友毫不保留,李陽聽了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看來,做單親媽媽,也不無不好呀。”
她沒有坐太久,便揮手作別。下定決心的溫爾雅在思海睡去後,撥通了北沉的電話。
“喂?”
那頭清冽性感的聲音傳來,她的身體小小地顫了顫。
“我……決定好了。”咽咽口水,要親口說出跟他一起生孩子的事,真有點難爲情。
“你過來吧。”
對方似乎早知道了她的想法,直接邀請。
“可是我……”思海還睡在牀上,放他一個人在家,她不是很放心。
“媽媽要去約會嗎?”
思海捂着眼睛走出來,睡眼朦朧。
“你……”她捂上了話筒,搖了搖頭。
“去吧,去吧,快點給我找個爸!”
他揮揮手,巴不得她快點離去。
“你……”她看向回了房的思海,再次接通了電話。
那頭沒有過多的話語,他道:“三十分鐘這內到帝王酒店3012號房。”
掛斷電話,沒有給她再說話的機會。
特意換了一身便衣,披在肩頭的發方纔半乾,她任由它披在肩頭,踏着高跟鞋走下樓,坐進了自己的小車。
帝王酒店,依然是那裡!
熟悉的地方,她很快將車停在了酒店的樓下。
要上去嗎?
她的心無端地緊張着,拉一拉身上的那件未及腰的小西裝,一顆心無端地跳個不停,就如初戀的女子一般。
上去吧,不過是爲了清心,當成一件任務去完成就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踏上了電梯。
3012號房的門虛掩着,像是專門等待她的到來,溫爾雅輕輕地推開門,在客廳裡並沒有看到北沉的蹤影。
“你……在嗎?”她輕聲呼喚,聽到從浴室裡傳來的嘩嘩水聲。
浴室的簾沒有拉下,從帶着顆粒狀花紋的玻璃門裡,可以看到一個長長的影子,映在門上,展露着並不明顯的男性身體的輪廓。
心臟呯呯地跳個不停,她低下眼,不好意思再去看那輪廓。
門無聲地打開,北沉隨意地圍了個浴巾出來,看到了溫爾雅對着自己的頭頂。
她的發隨意地披散開來,鋪在纖細的背部,襯出美好的腰身。還有些伏在胸前,突出一部分,展露着她胸前美好的曲線。
長長的細腰,柔軟無骨一般,就算並不刻意,也輕易展露性感,平坦的小腹,那裡,曾孕育過他的孩子。現在,卻平得看不出一絲的痕跡。
他的眼眸暗了暗,輕輕地咳一聲。
被這個聲音驚醒,她猛然擡起頭,一雙不安的眸子落入對方眼中。
“來了?”
北沉帥氣地甩頭,甩出一圈水花。
除了那條掩蓋重點部位的浴巾,他的身上什麼也沒有。水花隨着髮絲淌下,落在肌肉結實的胸膛,直滾到浴巾下。
那裡面,一定也什麼都沒有。
她紅了臉,只敢盯着他的腿看。
那腿修長精壯,竟一樣的性感。咽咽口水,她感覺呼吸困難。
“還沒看夠?”
對方抱臂胸前,懶懶地問。
“我這身體,你不是看了無數次了。”
臉一直紅到耳要,因爲他這露骨的話。沒有跟別的男人有過類似的經歷,她的心仍是羞澀的。
除卻一身職業裝,落下發的她年輕而富有吸引力,每一個動作都青澀不已。
北沉直接走過來,停在她的面前,他的鼻息撒在她的發間,發出如魔音一般的聲。“你來是想告訴我什麼?”
他明明知道她來的意圖,卻一定要親耳聽到她的說明。
“我……”她捏緊小手,始終覺得這個距離太危險。“呃,我們坐下說吧。”
她別過臉,迅速找到了沙發,將身體靠緊在一張單人椅裡。“北先生,請坐吧。”
禮節性地伸開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力求將主動拳握在自己手裡。
北沉的薄脣抿了抿,他直接坐在她的對面,並不紮緊的浴巾顯然已經鬆掉,似乎馬上就可以讓她看到他赤裸的全部身體和重點部位。
“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她的臉更紅了,不好意思地用手擋住了臉。
那頭沒有迴應,他走了嗎?溫爾雅將手拉開一絲,不意頭撞到了一堵牆,一堵肉牆。
北沉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直接拉開她的手,他的身體竟然不着一物。
“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扭過頭去,拒絕看這樣的表演。
北沉半彎了身子,隻手撐在茶几上,眼睛對準了她的眸。
“你只要說來這裡做什麼就好了。”
“我……”溫爾雅擠出自己的身體,躍出沙發外,離他遠遠的。那樣的面對,她真的無法思考,更無法將心裡的想法正確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