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沉停下來,鼻息呼在她的脖側。
“今天的服裝很美,很適合你。”
他輕喃道,溫爾雅臉上飛起了兩片紅霞。
“你今天爲什麼會來?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是想來尋找機會以求飛上枝頭做鳳凰嗎?”
溫爾雅臉上的表情迅速凝重,血色流失,換成了蒼白的顏色。笑容逐漸消失,變成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北沉哥,你今晚應該陪我纔對。”
杜冰冰粗魯地將她拉開,自己撲入了北沉的懷中。
“人家特意爲你搞的派對,你可不能連舞都不陪我跳。”
舞曲再度響起,北沉剛剛撫過她腰間的手落在了杜冰冰的腰上,他頰上帶着笑,那笑溫柔得幾乎要融掉所有的東西。
感受着腰間尚存的溫熱,若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她真的要狠狠地扇自己數記耳光。
溫爾雅,他們都是一路的,你還妄想他能拯救你嗎?
夠了,她不需要再呆下去了。
不曾多看一眼舞池中那對人,她急步衝了出去,眼淚最終在出門的那一霎那間滑落下來,滾入頸中,冰冰涼涼的,就如此時的心情。
滾吧,溫爾雅!她瘋狂地朝着大馬路的方向跑,不意一輛摩托車從斜刺裡猛然衝出來,躲避不及,她直直地撞了上去。
一陣強烈的喇叭聲,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車子險險地避過她的身體,但還是撞到了她的腳。
好痛!
溫爾雅嚇得抱緊了頭。
“你沒事吧。”
良久,一個聲音響起,竟有些熟悉。
溫爾雅緩緩擡高了頭,看到了戴着頭盔的北海。
“是你?”
“爾雅?”
兩人同時大驚。
“沒事吧。”北海脫掉頭盔,露出那張佈滿了陽光的臉,率先從驚訝中醒來。
“沒事。”
她強撐起身體想要站起,卻軟了下去。剛剛的痛是從腳踝處傳來的,她想去看腳,卻看到了早就斷掉脫離了鞋子且被甩遠了的鞋根。
“呀,不好,斷了。”
她顧不得腳上的痛,爬着想去撿那鞋跟。
北海替她撿了回來,遞回來後心痛地撫上了她的腳踝。
“你們女孩子真是的,到底是腳重要還是鞋重要呀,看你傷得。”
他雖然在責怪,語氣卻是溫和的,有如鄰家大哥哥。溫爾雅當然不好意思告訴他,這是嚴嫣最珍視的東西,如果壞了,她不知道會有多麼地難過呢。
“噝——”
北海在她的腳踝處一碰,她便忍不住噝噝地抽起氣來。
“看,腳都腫起來了,還是去醫院吧。”
北海復戴起頭盔,落下手來欲要抱她。
“不要!”
溫爾雅嚇得縮回了身子,連連拒絕。弄得北海尷尬地紅了臉。
“你這個樣子不抱怎麼上車呀。”
他指指自己的摩托車。
“可……還是……不好。”
溫爾雅原本蒼白的臉上染上數縷紅霞,在夜色裡並不清晰,只是火辣辣地燒着。
她不習慣跟男人親密接觸,就算是……那個男人……
想起北沉,她的心又痛了痛。總在對她溫柔無比時給予無情的打擊,他是怎樣的男人?
不要想了!
“那我扶你吧。”
北海想了想,手落在她的腋下,將她扶了起來。
“你……不是來參加派對的吧?”
她小心翼翼地問,北海卻沒有回答,只是用心地扶着她一步一步往車上挪去……
樓上,半開的窗簾處,一雙明亮如子夜明星般的冰冷眸子落在遠處緊緊貼在一處的兩個人身上,直到北海將溫爾雅抱上車兩人消失在夜色中。
掐緊了長指,他的臉鐵青一片,彷彿隨時都會滴出冰來。
“北沉哥!”
北沉回過頭來,在看清來人後,淡淡地道:“KENY,有事嗎?”
KENY是杜冰冰的英文名字,她扭着身子走過來,順着他的目光往樓下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北沉哥陪人家跳了半曲就跑掉了,這可不行,今晚你要全程陪我。”
北沉的臉色柔下一絲,但還是甩開了她的手。
“不了,我還有事。”
“哼,我是你女朋友呢,回來了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陪女朋友嗎?小心我向伯父伯母告狀!”
頭痛般地皺緊眉頭,一提起父母,他就無限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