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宣點了點頭，道：“我要是沒看錯······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第四紀的一處魔門遺蹟。”
言語間，姚文宣指着下面那個若隱若現，佔地起碼數千公里的白骨法壇道：“因爲那東西，極可能就是在第四紀，魔門裡盛行一時的兩界祭壇！”
相傳第四紀隨着道門恆壓諸天，完成諸道一統，形成大統！
修行盛極一時，但是禍福相依，極致的繁榮帶來的就是資源的逐步枯竭。
一位位驚才絕豔的大修橫空出世，有地仙創界的，有資源培養的，但是這些都是小衆。
真正的主流，是戰爭入侵流派！
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都使用各種手段，侵入他界，搜刮修行資源。
正道還好點，大多是派遣弟子，或者乾脆轉世那一界，掌控世界後，將其帶回，讓其成爲勢力的附屬世界。
地仙道統就是在那時興起的，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最初說的其實就是下界修士，攜世界而歸，帶人來到仙界的情況。
而魔門手段就爆裂太多了，眼前這個兩界祭壇就是其中的主流。
派一弟子潛入，或在世界裡搞邪教活動，或什麼亂七糟八的其他手段，目的是在那個世界搞出錨點，溝通這邊後，打開通道。
然後嘛······就是天魔入侵，妖魔滅世的局面了！
······
王子佳看了看兩界祭壇，又看了看天上宛若破洞的虛空大洞，道：“所以這是魔門遇見硬骨頭，被人反入侵，直接打上門來了？”
“不知道。”姚文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吧！”
言語間，兩人看向來時的路。
那麼外面那些戰場，可能就是當年其他修士，對抗反入侵留下的了。
“咱們去下面看看吧，要是實在找不到路······”姚文宣蛋疼的看了看天空的那個大洞，其意思不言而喻。
他對穿界，虛空穿行什麼的，本能的反感，因爲兩次都不是太好的經歷。
而要是從天空穿界，那就更蛋疼了，總覺得以他的運氣，會遇見不好的事情。
王子佳聞言，翻了翻白眼，道：“從這上面走？那是鑽出去麼？那是鑽鍋裡好吧！能發動入侵大千世界的戰爭，仙之三境的玄仙都懸，估摸着要是聖三境的存在！”
上三境，又叫仙三境，爲：地仙，天仙，玄仙。
至於濁仙、散仙，甚至神仙，如今皆不入仙籍，歸入渡劫修士行列！
當然，這是對於仙人來說，對於低級修士，沾邊仙字的都是仙尊！
姚文宣卻彷彿很有經驗，又彷彿在吐槽的道：“現在當然是這樣，但是要是咱們在這困個五百年，或者一千年呢？”
王子佳徹底不說話了，真要那樣，估計他也會咬牙的試試！
······
兩人不再言語，提氣輕身，小心的向着山下，破碎山脈所屬的兩界祭壇飄去。
這座宗門的核心大山應該有點特殊，反正應該有鎮壓空間的特效。
不管是殘破山體，還是破碎山脈區域，蜘蛛網般的空間裂縫明顯少了一大半。
要不是戰鬥痕跡和天上的大洞的話，絲毫看不出這裡是一處戰場的中心。
兩人沒有虎頭虎腦的直接飄入祭壇核心，而是落在了山腳的祭壇邊緣。
僅僅站在邊緣，兩人都明顯感覺到了濃郁至極的兇厲、冤孽撲面而來。
經歷幾個紀元的時間流逝，都還如此恐怖，可想當年是多麼凶氣滔天。
祭壇足足數米的高度，全是白骨鑄就，方圓千里的白骨，看不見盡頭！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骨頭，白骨晶瑩如玉，靈性瀰漫。
顯然是靈骨！
至少是中三境的修士或者妖物的骨頭！
“這是能入侵大千世界的兩界陣！”姚文宣只是看了一瞬的白骨，就如是的確定道。
“看出來了，就這千里範圍有餘的祭壇白骨，沒血洗幾個世界，殺掉海量神君，鑄造不出來的。”
王子佳看着祭壇，道：“待尋到出路後，倒是可以想法將這些掰下來，是一片不錯的煉器材料！”
“額······仙尊還會骨煉？”姚文宣詫異的接話道。
“這有什麼，且不說法無正邪，單單說骨道也頂多只能算左道，甚至惡鬼六道，封鬼御靈的閻羅什麼的修羅、惡鬼等道曾經還算正途呢！”王子佳如是的道。
言語間，還看着姚文宣道：“你不也修的死氣麼？”
沒錯，別看姚文宣一幅生機勃勃的樣子，但是本質是濃郁至極的死氣！
“就是怕正道修士有些偏見嘛！”姚文宣如是的道。
“你在什麼老古董環境裡修行啊？如今仙界研究魔道道統的玄門正宗都不少了！”王子佳沒好氣的道。
他自己當然不能作爲例子，但是也是個粒子，即便除去他不說，就他們萬宇，化僵的姜明達之類的還少麼？
這個時代，自從入殮從左道變爲正道，甚至有助於傳承後，路子早就野了！
誰還以道統糾結正魔的？
論的可是行跡！
姚文宣再次沉默，兩人也不再言語，飄身踏進了骨罈。
“吼！”
“呀呀······”
“啊·······”
剛一進入祭壇區域，王子佳大腦就是一陣炸裂。
無數聲嘶力竭的吶喊，獸吼，人怨，喋血嘶鳴。
彷彿間，王子佳看到了毀天滅地的末日，看到了無數人面對世界毀滅的絕望和無力，以及那無盡的不甘和不解。
幾近將王子佳淹沒。
這是腳下白骨代表的數個世界的生靈的怨念，還被人故意爲之，估摸着將這個祭煉成了一股輔助力量，加強祭壇威力！
好在王子佳心神道修爲夠高，人皮紙人也在那機械保持王子佳狀態，加上青蓮界生命禁區之行後，對這方面的侵蝕特地加強。
不然還真遭不住！
王子佳全身氣息一震，七彩神輪自腦後顯現。
“嗯！”
姚文宣悶哼一聲，一朵奇異的蓮花印記自他眉心綻放。
“神？”
“道力？”
兩人被祭壇怨念衝腦，都被激活了一些個底牌。
都出現了愕然的神情。
王子佳可以確定，姚文宣應該有個老爺爺了，因爲這朵蓮花瀰漫着道的力量！
這可是聖三境的標誌！
當然和王子佳的等價天平的道果之力還有很大差別的！
同樣，姚文宣，或者說他腦海裡的老怪物也徹底確定，王子佳是個老妖怪了。
他在腦海中開口道：“我算是明白他不對勁在哪了，咱們找到出路就跑路，不能和他呆了！”
“哪不對勁了？”姚文宣不解道。
“自第四紀諸界戰爭開始，三孽慢慢蔓延神宏，甚至傳染諸界後，金錢算家的杜神棍，就以偷天金錢演算過：神孽遺禍，萬族皆瘋。”
“之後想了無數辦法，也沒杜絕一位位瘋神的出現。然後就是無數信徒的瘋魔。甚至出現特殊的瘋修魔人。”
“在其愈演愈烈，蔓延開來之後，被一些人出手，聯手徹底絕了神宏所屬的諸界神道的根子！”
“別說如今了，就是第五紀都不該出現神修！”
“但是這傢伙······卻是個正統神修！這就是最大的不對勁！”
“遠古那些古老神袛們，都很是妖孽，這傢伙還長的這麼好，氣質、性格似乎都是很好，這是個標準的正神路子！”
童老鬼言語間，很是忌憚。
“正神不是很好麼，怎麼感覺你說的好可怕的樣子。”姚文宣不解的道。
“等你滿眼崇拜，一臉花癡，沒了半點自我，以他爲絕對的主，他的話語就是一切的瘋批的看着他時，就知道好不好了！”
童老鬼想到了一些事，心有餘悸的道：“瘋神是不分正邪的，只不過瘋的不同而已。”
“自孽染神道之後，就沒正常的神袛，那不然爲啥禁絕一道，而不是隻滅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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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青蓮界生命禁區那地方，看來也是被他闖進去了！”
······
王子佳思緒電轉，姚文宣腦海中話語不斷，兩人都看了對方一眼，默契的沒有問任何相關的話語。
王子佳以神念香火，以無數人虔誠的祈禱力量，壓下腦海中那爆炸的怨念後，才向着祭壇中心飄去。
姚文宣眉心血白二色蓮花印記閃爍，也同樣向着前方飄去。
祭壇雖然很強，但是也不少地方殘破了，不然以兩人的修爲，大概是上不來的。
特別是被破碎山體砸中的區域，可以清晰看到，周圍呈現網狀碎裂。
而那些破碎的山脈上，也有些詭異。
和周圍混亂至極的靈機和法力侵染不同，破碎山脈中，只有兩股力量糾纏，無盡怨念，和奇異侵蝕。
兩種力量糾纏間，讓原本破碎山脈上的植被，發生了畸變，成了宛若生物般的肉質樹木。
蠕動間，很是詭譎。
兩人清晰的感受到了其恐怖，沒有找死的去嘗試查看。不斷穿行破碎山脈縫隙，向着祭壇內部搜尋而去。
祭壇太大了，算得上一塊小大陸了。
還分了多個圈層，極其有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