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之中有一個青年,此人相貌堂堂,英俊不凡,色皮衣,雖說與其他國家修士衣着有些不同,但卻別有一番清爽之色。
站在一旁的三弟子,此女雙目中立刻明亮起來,她輕呼道:“大師兄回來了!”
至於從十多丈外爬起的二弟子,則是目光中一絲陰沉一閃而過,立刻換上欣喜之態。
王林從那個結丹修士的記憶中,可以看出,這結丹修士對於這個大弟子,頗爲欣賞,而且此人與那結丹修士,多多少少還有一些血緣關係,屬於同族分支。
這大弟子倒也勉強算是一個天才人物,用了不到百年,便已經達到了築基期大圓滿境界,只差一步便可結丹。
不過根據那個結丹修士的記憶,這個大弟子他之所以喜愛,正是因爲其這幅相貌,這結丹修士打算以此人與一個結丹後期的修士女弟子聯姻結雙修,從而使得雙方達成聯盟。
這種事情,王林只是一掃,便沒有注意,此時那劍光已然臨近,落在冰雪塔前,大弟子一掀衣衫,單膝跪在地上,朗聲說道:“弟子參見師父,幸不辱命,找到了那四派餘孽的藏身之處!”
王林神色如常,內心一動,那結丹修士記憶中,倒也有此事的描述,這大弟子出門,是因爲近日來,有凡人反應,遇到一個好像不是雪域人的神秘。
於是那結丹修士便派出大弟子前去探查此事。
這種事情,這幾年並非次出現,一般來說,那些四派餘孽,即便是當年修爲再高,可在這奇異的冰雪數年地侵蝕下,也是五勞七傷。
雖說如此。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一般遇到此事。都是向冰雪神殿彙報。神殿中自然會派人前來處理。
這種事情。神殿極爲熱衷。幾乎是今日上報。明日即會來臨。
王林沉吟少許。目光平靜。緩緩開口道:“帶路!”
大弟子一怔。以往遇到此事。師尊從來不會親自去冒險。但他也不便多問。於是連忙點頭。起身帶路。
二弟子與三弟子。二人相互看了看。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畢竟師尊已經親去。他們若是不去。日後說不定會有麻煩。
於是。也就硬着頭皮。跟在王林身後。
一行四人,化作四道劍光,向着遠處飛去,時間不長,大弟子身子停下,指着前方一座冰雪山脈,說道:“弟子通過飛雪冰雕,親眼看見那人在這裡消失,想必是在這冰山之下,有他們的一處藏點。”
王林神識一掃,儘管神色如常,但雙目卻是一凝。
“你三人在此候着!”留下一句話後,王林身子向前飛去。
他神識之中察覺出,在這冰山之下,有一道禁制陣法,其內有兩道神識波動,其中一道,只不過是結丹期罷了,另外一個則頗爲古怪,時而結丹、時而元嬰、甚至有時還會散出化神波動。
這種現象,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此人,已然處於神識崩潰修爲散功的邊緣,混亂不堪。
王林身子落在冰山之上,頃刻間,整個人沉入進去,隨後一路向着那禁制迅速逼來。
很快,他便來到那禁制之處,只要是禁制,王林就怡然不懼,他略掃一眼,這禁制的構造已然存心,右手揮動,打出一道禁制光圈,頓時兩個禁制出現了交融之態。
王林身子一衝,從容的踏過禁制,進入了其內。
他剛一進入,但見眼前劍光揮動,十多把飛劍化作劍氣,疾馳而來。
王林目光平靜,右手看似隨意的點在虛空之中,口中輕吐:“生!”
輪迴天道繁衍而出的生死意境,頓時在王林一點之下,驀然凝聚在他手指之上,這輕輕的一點,蘊含天道,好似那仙人指路一般,輕描淡寫中暗含玄機。
一聲驚呼從那些劍光之中傳來,那些飛劍,一個個詭異的脫離了控制,連接成圈,盤旋在王林指尖四周。
在劍身上,甚至出現了一絲絲晶瑩之光,在這晶瑩之光的滋潤下,這些飛劍好似重生一般,散出比之剛纔,強大數倍地靈力。
只是,其上地神識,卻是在這天道之威下,全部抹去。
王林目露奇異之光,落在了不遠處一個滿臉驚駭之色的青年身上,此人此刻目瞪口呆,說出話來。
在這青年的身後,一張冰牀之上,盤膝坐着一個白蒼蒼的老,此人雙眼緊閉,臉上青紅之色變換。
王林指尖一彈,頓時那十多把飛劍,立刻頓了一下,紛紛落地,出陣陣臣服的劍鳴。
那青年此時緩過神來,臉露悲憤之色,握緊了拳頭,厲聲說道:“你們毀我家園,現在又追殺來此,難道非要趕盡殺絕不成?今日你殺我們,它朝有日,也定然會有人來滅你雪域國!”
此人聲音之中,透出深深地怨恨,入骨三分!
王林掃了這青年一眼,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那個老身上。
青年立刻移身擋住王林目光,望着王林,沉默片刻後,居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緊咬下脣,鮮血流下,他苦澀地說道:“不要殺我師父,殺我吧!我是水墨門少門主,你抓我回去,定可立功,只要你放過我師父,我便心甘情願跟你走,否則,你只能獲得我的屍體!”
管目光平靜,但卻爲之動容,他看了看青年,又看的老,緩緩說道:“你爲什麼要以自己換取你師父的性命?”
青年沉默不語,許久之後,苦澀的說道:“師父他老人家,若非是我連累,定然早就可以離開了,都是我,爲了救我……”
“歡兒,起來吧,此人不是雪域修士。”盤膝坐在冰牀之上的老,緩緩地睜開雙眼。
青年一怔,但立刻臉露喜色,站起身子臉上頗爲激動,說道:“師父,你……你醒了!”
王林看了老一眼,抱拳說道:“晚輩參見水墨門前輩!”
老咳嗽了幾聲,臉上青紅之色更濃,王林的生死意境,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在老身上,盤旋着一股死氣,顯然已經處於彌留之際。
老擡起頭,看着王林,緩緩說道:“小友,老夫受傷之身,不便相迎,還望見諒。不知小友來此,有何事情?”
王林輕嘆一聲,說道:“前輩藏身之處,已然被雪域修士覺,還是離開吧!”說完,他沉默少許,從儲物袋內拿出一瓶丹藥,向前一送,這丹藥輕飄飄地落在了冰牀之上。
“前輩受傷太重,這瓶丹藥,起不到治療的作用,但應該可以緩解散功之痛。使得前輩可以遠離此地,天下之大,或許另有機緣恢復修爲。”
老微微一笑,看都不看那丹藥一眼,說道:“小友,我雖不知你是何派弟子,但你可知道,老夫若是想走,當年便可一走了之,即便是現在,老夫拼了加快散功,也定然可以離開,但,你知道我爲什麼不走麼?”
王林沉默,輕輕搖頭。
“這是我地家!我生在這裡,死,也要在這裡!”老聲音雖輕,但這一刻,卻有一股難言的氣息,籠罩全身。
王林看了此人一眼,不再說話,而是一抱拳,轉身離開,他來此地目的,本就不是爲了殺戮,而是爲了幫一把。
畢竟,他在四派聯盟,居住了三十多年,並且親眼看到了雪域修士入侵,他雖說不能改變事實,但在能力之內,能幫的時候,還是會幫一把的。
在王林轉身離開地瞬間,老低頭看了那丹藥一眼,嘆了口氣,右手驀然一甩,從他袖口之中飛出一把只剩下兩個羽毛地扇子。
“小友,此寶送你,了卻贈藥因果!”
這扇子王林接住後,他神色一變,這寶物他記憶頗爲深刻,當年四派聯盟九人殺陣,殺那白衣女子之時,她使用的,正是這扇子,王林記得,當年那女子身亡後,這扇子被其中一個化身後期的修士,收了起來。
他回身仔細看了老一眼,立刻認出,此人,正是當年叱吒風雲的化神後期修士之一!
曾經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地回憶……
王林離開了,帶着一種複雜的心緒,走出了冰山,弟子三人,紛紛不敢詢問,而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在王林離開不久,一老一少二人,從冰山之中走出,他二人看了王林消失之處一眼,迅速離開了冰山。
在邊界處,老一掌拍在護界光幕之上,打開一道豁口,那藥瓶分出一半,遞給了青年,目露慈愛之色,和聲說道:“走吧,以後,就要靠自己了,師父不能在護你……”
青年眼露悲哀,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被老一袖揮動間,整個人送出了光幕,隨後,光幕恢復如常。
青年在光幕外,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師父,跪在地上,雙眼通紅,聲音撕裂:“師父!!!”
老哈哈一笑,手中半瓶丹藥一口吞下,隨後整個人氣息不斷地攀升,在這一刻,他又恢復到了曾經的巔峰,雖然,只是暫時!
他袖子一甩,身子驀然而動,其目標,正是雪域國中心地帶的冰雪神殿!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家鄉,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護國之列!
曾經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地回憶……
烈火中墮落,一定是那不死的鳳凰……即使焚燬了翅膀,也要志在天堂上飛翔……
關上一扇門,似乎丟掉一個世界。
記憶地從前,從此成了遙遠。
風中的流沙,不再瀰漫夢地空間,嗚咽的羌笛,只剩下蒼涼地迴旋。
關上一扇門,好像隔絕一個時空。
輝煌的過去,只存後人的輕頌。
昨日的吟唱,沒了共鳴的相通,呢喃的傾訴,找不到聆聽的琴聲。
打開一扇窗,彷彿擁抱一縷陽光。
今日的夢想,成了明朝的希望。
平凡的你我,也需要精彩的張揚,用無悔的追求,去感受天地的浩蕩。
打開一扇窗,如同迎來一陣春風。
破滅的虛無,吹醒曾經的迷茫。
烈火中墮落,一定是那不死的鳳凰,即使焚燬了翅膀,也要志在天堂上飛翔!
最後這段,不佔字數,是我C7年寫的一詩,寫到這章時,感覺心底有些苦澀,與此詩的意境,頗爲神似,於是在百度上一找,沒想到當年的詩詞,現在還有人轉載,於是寫了出來。此爲當年原創,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