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妹看了滿臉嚴肅的兩人一眼後,繼續說道:“自從遠古以來,這一界的修仙者不知道有多少,但最後能夠走到飛昇那一步的卻是寥寥無幾,更不用說這些人最後是否真的飛昇到上界了。“
“修仙之路還真的是艱難啊。”良久之後,水若寒才悠悠的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
“既然有人能夠走到撕裂界面,飛昇上界那一步,就說明修仙之路還是存在着希望的。”蕭林臉上此刻卻是顯露出了笑容。
“蕭哥哥還真是想得開,其實也的確如此,奶奶既然能夠通過秘法,溝通上界,那就說明上界是存在的,既然存在,那麼飛昇上界,也自然就有了一絲可能。”白九妹向蕭林豎了豎大拇指,開口說道。
“你們看。”
白九妹突然驚呼了一聲,蕭林兩人順着她的手指,看到遠處的天邊,顯現出了一片巨大的陸地。
“萬龍湖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們很快就進入朝凰山了。”
“朝凰山?”
蕭林和水若寒兩人聞言,也露出了欣喜表情,只要過了朝凰山,他們就能進入赤血沙漠了,而那處遠古鸞鳥遺蹟,正是位於赤血沙漠之中。
但在高興了片刻之後,白九妹的小臉上又滿是凝重,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露出了冥思苦想的表情。
“九妹,你爲何一副憂慮沖沖的模樣呢?”水若寒見狀奇怪的問道。
白九妹說道:“朝凰山中,棲息的是龍凰一族的附庸,鸞火族,鸞火族傳聞乃是遠古時代一隻紅鸞和龍凰族的一位大能修士雙修誕生出來的種族,相比之下鸞火族的繁衍能力要遠超龍凰一族,而且它們體內還蘊含着紅鸞血脈,只是這紅鸞血脈和龍凰一族體內的真龍和真凰血脈混雜,竟然讓鸞火族的天賦要略微遜色龍凰一族。”
“更重要的是鸞火族掌控的紅鸞真火相比於龍凰一族掌控的龍凰真炎,也是稍遜一籌,這就導致了鸞火一族長久以來一直都是龍凰一族的附庸。”
“鸞火族?”蕭林聞言心中卻是微微一愣,他和水若寒前往的正是遠古鸞鳥遺蹟,難道說這鸞鳥遺蹟和這鸞火族還有什麼關係不成?
白九妹卻是繼續說道:“但只有落荒大陸的三大種族才知道,這鸞火一族單純論血脈,其實並不遜色於三大種族,鸞鳥一族由於紅鸞真火和龍凰真炎互相排斥,才導致了鸞火一族的天賦要低於龍凰族,但是每隔千年左右,鸞火一族就會誕生一名天才。”
“千年誕生一名天才?”正聽的津津有味的水若寒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不錯,這名天才會融合紅鸞真火和龍凰真炎,凝練出這一界最爲頂級的火焰-鳳鸞真炎,這鳳鸞真炎,傳聞中乃是堪比鳳凰真炎的一種火焰,一旦掌握了這種火焰,無論是修爲還是境界,都將一日千里,而一旦被這位天才真正的成長起來,鸞火族恐怕就不再是龍凰一族的附庸,而將成爲龍凰一族的噩夢。”
“這鸞火一族既然是龍凰一族的大患,龍凰一族爲何不將鸞火一族剷除呢?”蕭林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一方面鸞火一族自知太過高調,將會引來滅族之災,所以每一任的族長,都會將族中天賦最高的十名子弟,送給龍凰一族驅使,而這十名鸞火子弟,大都會被龍凰族之人種下禁神之術,根本就無法反抗,另一方面則是鸞火一族,每當那位天才出世的時候,都會出現天兆,此天兆一處,龍凰族就會派人前往鸞火族,將這位天才帶走滅殺,如此一來,鸞火一族也就失去了反抗的潛力。”
“這龍凰一族還真是狠,連人家的修煉天才都拉去斬殺,難道鸞火一族就不反抗麼?”
“反抗?”白九妹冷笑一聲,龍凰一族雖然人數不多,但族中的頂級強者卻是整個落荒大陸最多的,就算是我們九尾一族與龍凰一族開戰,勝算最多也只有三四分。”
“更何況依附於龍凰一族的妖獸種族,光是擁有仙靈血脈的,就不下於十個,至於普通的妖獸種族,更是多達上百個。”
水若寒聞言,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我的天,這個勢力果然是足夠龐大,相比之下,萬妖海的十大妖獸種族,都不過是小魚小蝦了。”
白九妹聞言,嗤笑了一聲:“萬妖海的那些傢伙,不過是我們落荒大陸一些高階妖族的食糧罷了,而且萬妖海的資源,相比於三大域,根本就不夠看,所以我們對萬妖海是毫無興趣的,不過聽聞雷鵬族對你們天古大陸一直興趣多多,曾經還試圖傾全妖族之力,跟你們人族訣出個勝負呢,這雷鵬一族的野心越來越膨脹,還妄圖帶領我們妖族統一這一界。”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蕭林和水若寒聞言,卻是心中一驚,此刻萬妖海的十大妖族正在全力攻打東域境的修仙勢力,難不成正是受了雷鵬一族的挑撥不成?
不過兩人都未曾說出心中的疑問,白九妹雖然看似單純,沒心沒肺,但她畢竟是九尾一族之人,身上流淌着的還是妖族的血,凡事自然還是會站在妖族這一方。
“話題有點扯遠了,鸞火一族雖然低調,但真實的實力,絕對能在落荒大陸排進前十大妖族之列,可惜被龍凰一族控的死死地,至今都無出頭之日。”
“朝凰山,就是鸞火一族的棲息地?”
“不錯,這鸞火一族雖然低調,但對於擅自闖入朝凰山的妖族,卻是從不客氣,我雖然身爲九尾一族之人,但對於它們而言,和敵人無異,畢竟我們九尾一族和龍凰一族,向來也不怎麼對眼。”
“那如何是好?”
“或者我們隱匿形跡,悄悄的穿越這朝凰山?”蕭林開口說道。
“隱匿形跡,自然是一個方法,不過這鸞火一族的大能修士,可比那些泥鰍強的多了,聽聞鸞火一族可是存在着化神境界的修士的。”
白九妹的話讓兩人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在化神修士面前,蕭林相信別說是自己的易靈變秘術了,就是小寒封靈術,也是毫無效果的。
化神境的妖族,已然是這一界的至高存在,哪怕是大修士,在其面前,也是沒有多少機會的。
很快三人就上了岸,上岸之後,白九妹收了靈舟,三人駕馭起遁光,朝着前方飛了數百里,一座連綿的山峰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看到眼前連綿的山峰,白九妹臉色平靜,似乎已經知道,但蕭林和水若寒兩人卻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原來這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脈,竟然有無數的的山峰本身就是一座火山,而且這樣的火山一眼望去,至少也有數十座。
這些火山有的冒着黑煙,有的朝外涌出大片的紅色岩漿,還有的直接噴出一道岩漿柱,飛起數百丈之後,繼而化爲了噴泉一般,只是其噴下來的,卻是能夠融金化巖的熾熱岩漿。
到處都瀰漫着一股硫磺味道。
水若寒不由得捂了捂鼻子。
“這裡的環境如此惡劣,竟然是鸞火一族的棲息地?”
白九妹笑道:“鸞火一族,本身就喜藏身火焰熔岩之內,動輒沉睡數百年,甚至有些化形巔峰的存在,一睡就是千年,這裡看似環境惡劣,實則這朝凰山的地底下,有着一條大型的靈脈,濃郁的靈氣融入了岩漿之中,而鸞火一族則是沉入岩漿之內,日日承受熾熱和靈氣的浸潤,如此不管是肉身還是境界,都可以快速的提升。”
“原來如此。”蕭林兩人聞言,也是明白了過來,這鸞火一族的修煉方式,的確有些特別。
“稍後我用幻天小靈術,將你們妖化,然後我們再各自施展隱匿秘術,嘗試是否能夠安全的通過朝凰山。”白九妹開口說道。
三人商量了一番之後,也覺得只有這個辦法可行,於是白九妹再次施展幻天小靈術,將蕭林兩人妖化。
在兩人妖化之後,才紛紛施展了隱匿秘術,繼而貼着地面,朝着前方的山脈中飛遁而去。
三人通過傳音之術,時刻保持着聯繫,三人飛遁了數百里之後,發現眼前的火山越發的高大了起來。
有的火山動輒都在千丈以上,噴發出來的熔岩,竟然覆蓋了百里方圓,而在這些岩漿之上,也生存着各種各樣的火系妖獸。
蕭林和水若寒兩人甚至還看到在極遠處,從一座火山口中,飛出了一隻巨大的火鳥,足有百丈大小,身上燃燒着熊熊烈火,一飛沖天,眨眼間就消失無蹤了。
兩人見狀,心中都不由得忐忑了起來,那隻火鳥,光是從身上的氣息,兩人就能判斷出其至少也是化形中後期的境界,而在這一座座火山之中,不知道還棲息着多少這樣的存在。
又飛遁了上萬裡,三人看到遠處天邊,矗立着一座連接天地的巨大山峰,足有數千丈高,而這座山峰並未噴吐岩漿,而是通體都呈現暗紅顏色。
隔着數百里之外,三人都能夠感受到一股驚人的灼熱氣息。
“那座山峰應該就是鸞火峰了,也是鸞火一族的聖地,我們切不可靠近其百里之內,要知道鸞火一族的族長,正是棲息在裡面。”白九妹的警告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九妹,你莫非以前來過,竟然對這裡如此熟悉?”水若寒詫異的問道。
“咯咯,我哪裡來到這裡過,被奶奶關在山上的我連白寒境都沒有逛過呢,只是我們九尾一族中有許多的壁畫,這些壁畫繪製的都是落荒大陸上的險惡之地,我也是從那些壁畫上看到的,不過今日能看到實物,還真的是一件讓我愉悅的事情呢。”
蕭林聞言一陣無語,這丫頭可是家中有礦的存在,而且還是那種用不完的礦,要是換做自己,也許就會安心的在家裡閉關苦修了。
說着又看了看水若寒所在的方向,這妮子似乎也是和白九妹一個德性,是個不安分的主。
不過蕭林轉念一想,修仙煉道,光靠閉關苦修,在境界上基本上是很難有一個質的飛躍的,自己之所以能夠修煉到今日的地步,絕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他的機緣使然,閉關苦修,所佔的功勞恐怕還不足三成。
“真想找一隻鸞火鳥,好好的打一架。”
聽到白九妹的自語聲,兩人頓時無語起來。
三人刻意的避開了那座鸞火峰,專挑小一些的山峰通過,但在飛馳了數十里之後,蕭林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似乎在鸞火峰上,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自己一樣。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特,但也讓蕭林大吃了一驚,既然他有了這種感覺,那麼在那鸞火峰中的存在,應該也會有感應纔是。
而且白九妹說過,鸞火峰可是鸞火一族的聖地,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渾身發寒,正欲施展瞬移之術立刻離開此地。
但他還未動作,就感到眼前斗轉星移,經歷了剎那間的黑暗之後,下一刻,蕭林竟是出現在了一座被映照的火紅的宮殿之內。
蕭林毫不遲疑的手上靈光一閃,一顆拳頭大小的青色珠子被他握在了手中,同時體內的小挪移令也瞬間被法力包裹,只要見勢不妙,蕭林將毫不遲疑的祭出手中的幻神滅魂珠,並激發小挪移令逃走。
“竟然是一顆幻神滅魂珠?這可是天古大陸,幻滅老人煉製出來的一次性寶物,就算是化形巔峰的大妖,要是猝不及防之下,也要身受重傷,不過小友還是收起來的好,這幻神滅魂珠對於老夫而言,卻是毫無效果的,只是老夫的這座鸞火宮,還想留着用上幾年呢。”
蕭林聽到聲音,臉上頓時顯露出了驚恐之色,對方竟然一口就說出了自己手上的幻神滅魂珠的來歷,比自己知道的還多,而且從其言語之間,無一不顯示着,這是一位化神期的大能修士。
“晚輩蕭林,拜見前輩,但不知前輩將晚輩攝來此處,所謂何事?”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反擊的機會,但還是將希望寄託於體內的小挪移令,經過短暫的驚恐之後,此刻的蕭林反而是平靜了下來,淡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