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撤!”秦少羽眉頭緊皺,黑鴉太多,如果再僵持下去,勢必會對他們不利。
黑鴉嗅到古廟中的血腥味,拼命的往廟宇中衝來,完全一副亡命之徒的模樣。
“殺!”吞天獸怒吼,本命神通發揮到極致,不斷絞殺周身的黑鴉。
此地血流成河,將整個古廟染紅,濃厚的血腥味充滿滿這片空間,讓人作嘔。
轟隆!
正在此時,那副腐朽的古棺突然裂開,露出那泛着黑毛的血屍,他空洞的眸子閃耀着紅光,不斷瞭望,似乎在審視這片虛空。
“嘎嘎嘎!”
黑鴉察覺到了血屍,不斷哀鳴,它們突兀停止攻擊秦少羽和吞天獸,而是膽顫的看着那神秘血屍,一時不敢前進。
“吞天,走!”秦少羽趁着黑鴉停滯之際,想要就此逃離。
轟!
一道光幕落下,阻擋了秦少羽和吞天獸去路,那裡彷彿一堵無形之牆,將他們隔離在此。
“是那血屍!”吞天獸驚道,他轉頭看到了那黑毛血屍,而對方此刻正凝視着他們,雖然眼神空洞無神,但是從中爆射的紅光讓人望而卻步。
“我命由我不由天,爲何主宰我命運?”那血屍開口,吐露心聲,分明五官不全,卻能口吐真言,讓人驚恐。
“生而不樂,死而不安!不祥之人?哈哈!咒士!哈哈!今日重見天日,必要你咒士山血染青天!”
血屍繼續開口,突然氣勢攀升,周身散發出無量血光,虛空遮天的黑鴉被血光侵襲,瞬間化爲血霧。
秦少羽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廟宇中竟然藏了這樣一尊殺神,頓敢不妙,想要就此逃離,奈何那無形光幕阻擋,讓他進退兩難。
“羽哥,咋辦?”吞天獸看着那漫天黑鴉轉眼之間被那黑毛血屍殺個乾淨,不由得膽怯起來。
秦少羽眉頭緊皺,他心念急轉,想逃是不可能的,從對方翻手間便能鎮壓那遮天的黑鴉可以看出,神秘血屍的境界不是它能夠抗衡的。此刻,唯有靠葬天碑了。
秦少羽緊盯着黑毛血屍,見其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他也沒有急於祭出葬天碑,而是選擇靜觀其變。
畢竟,秦少羽並不知道葬天碑到底能不能降服對方,如果不能,惹怒了對方,那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羽哥,他來了!”吞天獸遠遠的看着黑毛血屍,他不斷後退,只是身後的光幕將其阻擋,讓他無路可退。
“別擔心,我感覺不到他的殺氣,應該他不會針對我們!”秦少羽安慰道,實則,他自己心裡打鼓,血屍的心思豈是他能夠揣測的。
“是你們喚醒了我?”血屍開口,聲音沙啞,彷彿來自低於的魔音,攝人心魄。
秦少羽查看四周,除了自己和吞天,貌似再無他人,這才確認那血屍是在詢問自己,便點頭道:“無意中路過此地,多有打擾,見諒!!”
“打擾?小友,要不是你破壞了這古廟中的符咒,也許我永遠會沉睡於此,又或者一隻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那真的是生不如死,說來,我還要感謝你!”血屍開口,話語柔和了些許,只是,那與生俱來的魔音,實在讓人不寒而慄。
秦少羽聽後一怔,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然喚醒了這尊殺神,他內心後悔,臉上確實一副喜笑顏開的表情道:“嘿嘿······前輩何須此言,能救出前輩,是晚輩的大氣運!”
“既然如此,也不多說,隨我去一趟咒土!”
血屍說着再次灑下一片光幕,光幕垂落,猶如九天之上的仙光普照,接連將秦少羽和吞天獸一起包裹,兩人一獸剎那間化爲一道流光,向不祥山深處急速行去。
“我@¥%#*”秦少羽在內心又是一陣咒罵,這血屍來歷神秘,就這樣將他帶走,不知道接下會發生什麼,這讓他感到不安。
“咒土賊子出來!”一聲怒吼,猶如晴天裡的霹靂,在這邊虛空中炸響,接連着整座山都在轟鳴。
秦少羽和吞天獸也被血屍放出,一起屹立在一片寸草不生的沙粒之上,這裡烈日炎炎,水汽蒸騰,與那詭異的不祥山相比,這裡的景象完全與之相悖。
“前輩,這是哪裡?”秦少羽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的血屍,說話的同時,更是一點也不自在。畢竟,面前的殺神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具黑毛血屍,並且五官不全,如果這尊殺神光天化日之下走入繁華的街道,估計會嚇死一大片人來。
“這是咒土,曾弒殺過我的族人,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他們是否依在!”血屍空洞的雙眼不斷掃視這片土地,死在尋找什麼。
“咒土?”秦少羽疑惑,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種地方,他急忙從空間袋掏出無雙大世界的版圖,試圖從中找出咒土的地標,結果令他失望,圖紙中並沒有表明咒土這個地方。
“你不用看了,不祥山和咒土,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入,當然你那版圖上也不復存在!”血屍如實道,他盯着秦少羽手中的那張版圖,分明空洞的眼眸,彷彿真能看清一般。
秦少羽動容,這咒土和不祥山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入,這話中有話,令他疑惑不解,他好奇的看着那具血屍,再次謹慎道:“前輩的意思,這不祥山和咒土貌似很難進入?”
“沒錯,不祥山和咒土,都是活死人居住之地,並非外界可以滲入!”血屍嚴肅道。
“活死人?前輩的意思是?”秦少羽不寒而慄,這血屍不像撒謊,但是,他又不解,難道自己是個活死人?
“你難道認爲你還是一個全人?”那血屍並沒有看向秦少羽,但是從其語氣中可以聽出,秦少羽不是一個真正的活人。
“我不是一個全人?”秦少羽思維呆滯,他看向眼前的血屍,一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屬於活死人?
“世間之事,皆有因果,你由因而生,由果而落,歷經了輪迴之路,鑄就了重生,你已經不全!”血屍開口,舉目望天,雙手揹負,看似仙風道骨,實則令人髮指。畢竟,周身黑毛雖然掩蓋了腐爛不堪的肉身,但是,隱藏不了那空洞的五官以及胸口處那道透風的心胸。
秦少羽周身雞皮疙瘩油然而生,老者的話讓他感到異常恐懼,從仙墓之中復活,除了自己,根本沒人知道,而現在,眼前的老者一語道破天機,讓他震驚不已。
“我真的不全?”秦少羽茫然,自己不是一個全人,那還算得上是真正的人嗎?
“你入了不祥山,便沾染了不祥,引發了因果,現在,我帶你來咒土,便是想要化解你的符咒,也了我多年的心魔!”血屍繼續道,說着當先邁出步子,一步踏出,仿若斗轉星移,瞬間數千裡,只是,那沙啞的聲音遠遠傳來,道“咒士出現!”
血屍這回並沒有再次灑向光幕,只是,虛空扭曲,一隻乾枯的大手突兀出現,將秦少羽和吞天獸籠罩,轟然拍下。
“聲東擊西,咒不凡,你還是如當年一樣卑鄙!”
在大手即將拍下之際,凌空突然出現一隻彷彿山嶽般的拳頭,截住了那乾枯的手掌。
轟隆!
虛空盡碎,無邊無際的咒土大地開裂,不斷蔓延,捲起漫天煙塵,更是颳起了陣陣龍捲。
秦少羽和吞天獸雖然有那染血的拳頭相護,但是,他們還是被那至強的碰撞侵染,直接將他們撞到數裡外的咒土之上。
“不祥之王,你終究還是醒了!”虛空之上,那裡有道漩渦突起,遮擋了所有云彩。
“殺我不祥山所有子民,今天在這帳該清算了!”血屍再次出現,這下,他身形不斷放大,碩大的頭顱參天,直面那神秘的漩渦。
“數萬年前你不能奈何與我,現在拿什麼與我鬥?難道就憑你帶來的這兩個傻小子!哈哈······”漩渦中再次傳來聲音,帶着譏諷道。
“因果報應,昏昏沉沉讓我沉睡了數萬載,終究讓我踏出那一步,今日,我要讓整個咒土大地血染青天!”血屍不怒自威,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遮攏了整個咒土大地。
“你達到了帝境?”漩渦之主終於按耐不住,一道模糊的身影從中踏出,那是一個老者,鬚髮斑白,看似枯瘦如柴,但從其周身散發出的無量仙光可以看出,這絕對是一個骨灰級別的至強者。
“昔日,滅我不祥山,今天,定滅你咒土!”血屍怒道,空洞的雙眼爆發出猶如岩漿般的烈焰。
“哼,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白髮老者無懼血屍之威,他同樣怒視對方,全身氣勢撐開,勢要巔峰一戰。
“冤冤相報何時了,不祥之王,既然歸來,何不化干戈爲玉帛!”
虛空之中,突然一顆大星垂落,從中踏出一人,竟然身穿十條金龍的戰袍。
秦少羽驚恐,他清楚的記得,五道法師也真是以這種戰袍遮身,無獨有偶,這人一定也是聖地之人。
“初代?”血屍和白髮老者同時驚道,他們緊盯着大星中走出的人,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動亂時代即將到來,兩位何必爲了昔日仇恨,而不顧大世界的安危?”大星中走出的老者話語平淡,但是,他周身的秩序神鏈散發着金黃的神光,,神鏈轉動,似乎牽動了整片天地。
“不祥山衆子民的血不能白流,今日,我一定要討個說法!”即使面對着兩大無敵強者,血屍仍然無懼,他依舊鎖定那白髮老者,空洞的眸光中充滿弒殺的血光。
“其中因果,我已瞭解,如果你真要一個結果,那我便殺光其中肇事者!”大星中的老者說着,他扯動那根秩序神鏈,瞬間從無邊咒土捲起數人。
“師傅,救我!”
“師兄,不能坐以待斃,當斬殺一切逆咒土之人!”
“救命!”
“······”
被秩序神鏈捲起的幾人惶恐,但其中仍有頑抗之徒,他們面露兇光,想要掙脫秩序神鏈,奈何老者手中的神鏈太過逆天,任憑他們拼死掙扎,也於事無補。
“大人,可否放他們一條生路?”白髮老者急忙阻止,在身穿十條金龍戰袍的老者面前,他只能乞求,完全沒了剛纔的雄姿。
“因果報應,當年你們幾人一齊謀劃斬殺不祥山衆子民,何曾想過他們感受?”從大星中走出的老者話語依然平淡,但是,聽在被神鏈困住的幾人耳中,那無非是晴天霹靂,眼前的老者彷彿就是他們的命運裁判者,對方一念之間,便可定他們生死。
“真的沒商量?”咒不凡陰沉道,此刻,他的氣勢再一次攀升。
“別做無畏之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要想保全咒土,他們必須得死!”身穿金袍的老者繼續道。
“以咒土的幾個魁首來抵不祥山的衆子民,實在是太便宜了你們,不過,既然你們是那幕後禍首,那我不祥之王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罷了,殺吧!”血屍悲慟,雖然眼珠不再,但是,秦少羽遠遠還是能感受到血屍的那股悲傷之意。
“好,那便如此!”身穿十條金龍的老者終於動手,秩序神鏈被他再次扯動,瞬間斬殺了咒土禍首。
“不要啊!不祥之王,我要你死!”咒不凡突見自己咒土之人被殺,他終究忍不住出手,直接殺向血屍。
“咒不凡,你怎麼這麼固執!”金袍老者踏空而行,想要出手阻擋咒不凡。
“大人,這是我和他的私仇,還請將他交於我來戰!”血屍邁步,攔住了金袍老者,他獨自踏空而去,欲要單挑咒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