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了,我當時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你放心,小魚兒很安全,他身邊全是高手,沒人能從他們手裡綁走孩子。”景辰熙見她緊張,連忙安撫。
“我告訴你,只是想你看清楚白有鳳是什麼樣的人,她不值得你以德報怨。”
葉雨晴苦笑一聲,自己還真是沒用,什麼事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包括小魚兒的人身安全。車很快到了蕭達集團下面,葉雨晴下了車,繞到駕駛室這邊,對景辰熙道:“辰熙,無論伯母怎麼對我,她是蕭俊亦的母親,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所以我不會見死不救。”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景辰熙看見她的背影,無奈輕笑。這纔是他認識的葉雨晴,不管別人怎麼對待自己,那顆善良的心始終沒有改變。
看見她走進蕭達集團,他才驅車離開。
葉雨晴進了電梯,剛按了關門鍵,身後有人叫等等,她連忙又按了開門鍵,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了進來,只是奇怪的是,大白天竟然帶着銀色面具。因爲太奇怪,葉雨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結果卻瞧見那人耳後有塊燒傷的疤,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而背對她的面具男人,從金屬壁反射的光線中看見她的動作,整個背都僵硬起來,眼底掠過一抹濃重的憂傷。
葉雨晴因爲懼怕,根本不敢多看他,只想着電梯快點到,或是面具男人先出去。
然而直到她到達頂樓,她都沒有瞧見他出去,電梯門一開,她連忙往外走,經過面具男人時,她聞到一股怡人的水果香氣,忍不住回頭去看,結果面具男人已經按了關門,電梯門緩緩合上,裡外兩人相對而視,葉雨晴心裡忽然一震,蕭俊亦,他是蕭俊亦!
葉雨晴急忙去按電梯按紐,然而電梯沒有爲她停下,她瘋了一般,使勁戳,可是顯示屏上的數字卻不斷往下往下,她的心也不停的往下沉。
她怎麼會沒有認出他來?他是她的俊亦啊!
另一班電梯這時剛好到達頂樓,李方涵從電梯裡出來,剛想跟葉雨晴打招呼,卻見她匆匆奔進電梯。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她箭一般衝出去,外面卻一個人也沒有,她着急地四處尋找,大廳裡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面具男人的身影。
她只覺得呼吸都開始痛了,剛纔爲什麼沒有早點認出他?他回來了,可是爲什麼他不回家,也不回公司?
她呆呆地在大廳裡站了許久,然後轉身回樓上,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那個面具男人從圓柱後面走出去,下意識摸了摸耳後的燒傷,神情變得憂鬱起來。站了一會兒,他才大步離去。
大結局(上)
葉雨晴失魂落魄地回了辦公室,坐在這個專屬於蕭俊亦的寬大真皮椅子上,她只覺得心疼得無以復加,將自己蜷縮着靠在椅子裡,想象自己此刻是靠在蕭俊亦結實的胸膛上,她的眸漸漸溼潤起來。
手掌按在小腹處,她喃喃低語,“蕭俊亦,你什麼時候回來?你說過,再也不會讓我孤單的,可是你已經讓我孤單的太久了。”
而就在這時,掌心傳來了輕微的動靜,葉雨晴臉上一喜,連忙舒展開身子。緊接着,掌心又被踢了一腳,葉雨晴喜出望外,前些日子她還在爲孩子沒有胎動而着急,沒想到卻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開始動了。
“寶貝,你是不是感應到了爸爸就在附近,所以想要提醒媽媽?你也認爲剛纔那個人就是爸爸麼?”葉雨晴低頭自言自語,可是孩子再沒有動過。
她一陣失望,等了許久,孩子都沒有迴應她,她嘆了一聲,翻開文件開始批閱。她的工作量並不大,有她從新加坡帶來的團隊做前鋒,她只需要退居幕後,批閱他們商議出來的方案。
然而今天她的狀態一直很不好,看着那些數字總走神,想起電梯裡的那個面具男人,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回來了也不願意跟她相認?還有他耳後的燒傷,難道她做的那場夢是真的?
葉雨晴越想越煩躁,再也靜不下心來。她站起來,打開瑜珈音樂,試圖讓自己靜下來。可是無論如何,她都靜不下來,正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她走回去坐下來,關了音樂,揚聲道:“進來。”
秘書抱着一束火紅的鬱金香進來,笑着對葉雨晴眨了眨眼,“葉總,有帥哥送花給你哦。”
葉雨晴看到那束火紅的鬱金香,神情頓時一怔。在Y市,只有韓非凡跟蕭俊亦知道她喜歡鬱金香,韓非凡已經跟郁馥心結婚了,不可能再給她送花。聯想到剛纔那個面具男人,她頓時高興起來,站起來從秘書手裡接過花,說了一聲“謝謝”,就迫不及待的拿起花束上的卡片。
翻開卡片,上面寫着:晚上六點半,世博酒店三樓舞會上見。
沒有落款,可那龍飛鳳舞的筆跡,卻是葉雨晴再熟悉不過的,她眼中頓時掠過狂喜,是他嗎,他回來了?
剩下的大半天,她再也坐不住了。想到是蕭俊亦歸來,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她也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好不容易捱到四點鐘,她再也挨不下去了,拿起手袋提前翹班。
秘書看到她匆匆離去,又看了一眼緊閉的總經理辦公室,低頭繼續做事。
葉雨晴先去了上次景辰熙帶她去的名品店,挑了一襲火紅的晚禮服,華麗的剪裁,低胸設計,後背上採用薄紗,雪膚與血紅交替,在薄紗裡若隱若現,極是撩.人。腰下面採用現在流行的大擺設計,很輕易就將她隆起的小腹遮住。正是深秋季節,她又是孕婦,怕會冷,又加了一條白狐披肩,整個人看起來高挑動人。
選好了衣服,她又去做了頭髮,弄好這一切,剛好6點。她打車去了世博酒店,到的時候,賓客正陸續入席。葉雨晴進了舞會現場,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化妝舞會。
她剛一進場,就有一個小丑模樣的男人給她派發了一張面具,與她今天的穿着剛好相配,是一張火紅妖嬈的狐狸面具。這樣性感嫵媚的打扮,若是放在平常,她根本就不會穿出來,可是想到待會兒就能見到他,她心裡就一陣陣激動。
剛一走進去,自己就被一個帶着銀色面具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人牽住,舞會已經開始,一男一女各自爲伴。葉雨晴被那人摟着腰,他身上有淡淡的水果香氣襲來,也不知道是燈光太曖昧,擁抱太真實,葉雨晴眼底含淚,深深地凝視他。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麼?”
她等了他那麼久,久到都要崩潰了,終於能夠再倚進他懷裡,她既開心又激動,連聲音都帶着不真實的顫音。擁着她的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微微揚起脣,眼底掠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葉雨晴沉浸在重逢的喜悅裡,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輕輕偎進他懷裡,低啞的說:“你知道嗎,我很想你,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我想你想得都要崩潰了,可是你爲什麼不回來?”
他沒有回答她,靜靜地聆聽,過了許久,葉雨晴才發現不對勁,她仰起頭,眼圈已經紅了,“爲什麼不說話?蕭俊亦,我不管你是殘了聾了啞了毀容了,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你,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男人看着她,突然深深地吻住她的脣,他的吻是那樣的兇猛,彷彿要將她吞進肚子裡,帶着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葉雨晴掙扎,最後嚶嚀一聲,漸漸放棄抵抗,沉浸在深吻中。
他的舌尖霸道地長驅直入,一一侵佔着屬於自己領地,葉雨晴再也忍不住回吻他,眼淚撲嗽嗽直落。淚水落進了兩人的嘴脣裡,又鹹又澀,正如她的心。
兩人相擁深吻,周遭的一切彷彿都成了背景,葉雨晴不知道自己何時被帶出了舞會現場,到了陽臺,窗外秋風蕭瑟,有些冷,眼前男人的手已經探入自己的胸部,她臉上一紅,急忙按住他的手,“俊亦,不要!”
男人卻不容她退縮,掌住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葉雨晴見掙扎不開,微睜着眼睛,一下子看到他臉上的面具,心念一動,伸手就去抓他的面具,想要揭下來。
然而男人眼疾手快,迅速握住她的手腕,重新吻上她的脣,急切又充滿掠奪性,而正在此時,屋裡燈光一暗,葉雨晴感覺脣上一涼,身上一空,那個前一刻還瘋狂吻她的男人,卻已經消失在陽臺上。
屋子裡燈光又亮起來,葉雨晴看見他的背影,急忙拽着裙襬追出去。在人羣裡看到那抹白色身影,她大叫一聲,“蕭俊亦,你給我站住。”
她的聲音將場中來往穿梭的俊男靚女都震懾住了,大家齊齊望着她,目光探究。葉雨晴深呼吸了一口,也不理會旁人複雜的目光,筆直向那道白色身影走去,繞到那人前面,她定定地望着他,“爲什麼不敢揭下面具?爲什麼要逃避?你知不知道,午夜夢迴,我時時刻刻都在等着你回來?”
面具男人定定地望着她,眼底的光芒很複雜。葉雨晴並沒有注意到,一個勁的說:“小魚兒天天問我要爸爸,肚子裡的孩子也天天想爸爸,你知道嗎,她今天動了,因爲在電梯裡遇到你,所以她感應到了。你曾經說過,不會再在我懷孕的時候丟下我,可是你已經丟下我很久了,既然回來了,爲什麼不願意回家?”
葉雨晴越說越辛酸,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她神情悲愴,見他仍不說話,她也不客氣了,劈手就去奪他臉上的面具。
而這時,彷彿要記載這歷史性的一刻,場中的燈光齊齊聚集到他倆身上,燈光下,男人的臉漸漸顯露,葉雨晴驚愕地看着他,怎麼回事?怎麼是他?
衆人看清那人的面容時,也齊齊倒抽了一口氣,怎麼會是他?
葉明磊微笑地望着葉雨晴,神色間的落寞很快一掃而空,他抿了抿脣,“小九,見到我很失望麼?”
葉雨晴的神色間有着難以掩飾的失望,怎麼會是葉明磊,剛剛他吻她的時候,感覺明明那麼強烈,還有他身上的水果香味,怎麼會是葉明磊?
葉雨晴震撼極了,抖着脣問他,“大哥,你剛纔一直在這裡?”
“對啊,一直在。”
“那送去我辦公室的花也是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