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葉小川，從頭髮到腳底板，包括身上穿的服飾，手中拎着的無鋒劍，都是一模一樣。
唯一區分二者身份的，是他們的眼瞳。
本體的眼瞳幽深滄桑，剛剛經歷第二關考驗時，眼神中還殘留着些許的不甘與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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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的眼瞳，是呈現出猩紅色，帶着對萬物蒼生與戲謔與仇恨，彷彿魔神在世。
此刻的葉小川與葉天賜，就像是佛門中常見的雙面佛。
一面和藹慈悲，普度天下衆生。
一面兇狠嗜血，屠戮世間萬物。
葉小川就算是個傻子白癡二百五，此刻也知道，自己經歷的種種奇怪幻象，一定與鴻蒙之光有關係。
他開始並不知道，如何煉化鴻蒙之光。
現在他已經明白。
似鴻蒙之光這種宇宙中罕見的靈寶，自身就具有巨高的靈性與智慧。
它並不像大多數法寶那樣，可以滴血認主，或者慢慢的用自身的靈力煉化爲己用。
萬物生靈，包括人類，在鴻蒙之光這等天地靈寶面前，都是弟弟。
所謂的煉化，其實更像是鴻蒙之光自己擇主的過程。
應聘者都要遭受鴻蒙之光的考驗。
只有考驗通過的人，才能催動駕馭它。
沒有通過考驗的人，則是會重回宇宙。
就算是須彌強者，也無法對抗鴻蒙之光考驗失敗的反噬之力。
葉小川從葉天賜的話中得知，自己已經闖過了兩關考驗。
現在他面對的是終極考驗。
戰勝自我。
只有戰勝自我，他才能得到鴻蒙之光的認可。
葉天賜見葉小川沉默不語，便道：“葉小川，你不是一直與本體自居嗎，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你我誰纔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葉小川道：“你要和我動手？”
葉天賜道：“你說呢？”
葉天賜率先對葉小川發動了進攻，無鋒劍隨手一刺，蘊含着強大劍意的劍氣，朝着葉小川射來。
這是蒼雲門六大劍訣之一的乾坤一劍。
細如髮絲的劍氣，看似渺小，其實劍氣中蘊含着無比強大的劍意與真力，葉天賜與葉小川其實乃是同一人。
葉小川的會的，他都會。
有些葉小川不會的，他也會。
這一劍看似是葉天賜刺出的，其實威力與葉小川催動的乾坤一劍，並無二致。
葉小川反手抽出了無鋒神劍，也是一模一樣的一劍。
兩道劍氣在二人的中間撞擊在一起。
並沒有什麼響亮的撞擊聲。
由於二人本是一體，催動的劍氣威力旗鼓相當，兩道劍氣相撞的瞬間，空間微微扭曲，然後便化作了無數道細小的劍氣，迅速的消弭。
葉天賜沒有多做猶豫，立刻蹂身而上。
葉小川也知道，今天不戰勝葉天賜，這一關自己是過不去的。
他身子一動，也衝了過去。
於是乎，一場外人看不見的激烈鬥法，在一個未知的空間裡展開了。
對戰雙方，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是自己和自己在戰鬥。
二人都是這個世間最瞭解彼此的人，他們沒有施展蒼雲劍訣，也沒有什麼所謂的試探。
乾坤一劍是他們鬥法開始的起手式，可見二人之間也並沒有打算和對方你儂我儂的糾纏。
沒有遠程攻擊，他們所修的劍道法則與風系法則，在近戰上近乎無敵。
二人都張開了背後的天魔羽翼，近距離搏殺。
拼的是速度，是劍意，是對法則的領悟。
以前在蒼雲所學的那些劍訣，以及誅天九式，在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時，其實就已經變成了累贅。
修爲越高的修士，鬥法時的場面就越小。
只有在斷天涯上，修爲達到靈寂境界的弟子，鬥法時纔會花裡胡哨的催動許多規模宏大的神通。
問鼎天人，初步參悟法則之力，就進入了另外一個層次。
如果說，第五層御空控物境界的修士，超脫了凡人之軀，稱之爲靈。
那麼天人境界，則是超越了靈的存在，達到了仙。
而須彌境界，則是超越了仙，稱之爲神。
葉小川在仙人巔峰與初神之間。
放在三界中，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除非遇到三界中的那些大須彌，在須彌境界之下，葉小川的對手並不多。
天魔羽翼的加速度，讓二人幾乎超越了速度的極限。
雙劍交織的每一個瞬間，堅韌的空間，都彷彿承受不住二人的劍意與氣機，開始如水波一般扭動，隨時都會擊碎空間。
不過，二人終究是沒有問鼎須彌。
他們施展出來的最強大的戰力，也只是能撼動這個面位的空間，並無法擊碎空間壁壘。
只是三個呼吸，二人便各自出了數千劍。
這是一個很誇張的數據。
每一劍都不是毫無意義，也不是毫無威力的，而是直取對方的命門。
都想在這一劍之下，將對方的喉嚨刺穿。
奈何二人乃是一體，都知對方心中所想，可以從容應對。
如果換做另外一個人與之相鬥，就憑葉小川的這一手快劍攻擊，能逼的長生境界絕世高手，連退數百丈。
一番交手之後，葉小川便落於了下風。
心魔本就是集葉小川心中的戾氣與仇恨而生。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之所以比道強，是因爲魔代表的是邪惡的一方，道代表的是正義的一方。
魔可以毫無顧忌的使用任何卑鄙陰邪的手段，而道卻不可以。
在心境與手段上，葉小川是有些過於仁慈了。
反觀葉天賜，他的手段陰狠毒辣，嗜血好殺。
在雙方的鬥法中，只是過去了幾個呼吸而已，葉小川的劍勢便被葉天賜壓制。
葉天賜發出狂妄的大笑：“哈哈哈！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從今天開始，世上再無葉小川，只有我葉天賜！”
葉小川一邊抵抗葉天賜的快劍進攻，一邊道：“別高興的太早，我能壓制你十年，今天照樣可以。”
葉天賜的攻勢更加的兇猛凌厲。
二人手中的無鋒劍，綻放出出耀眼的玄青色的光芒。
他們彷彿被光芒所覆蓋，從外面看去，就好像是兩團光芒在激射，融合，分離，再融合。
在短短的時間裡，終而復始數千次，速度快的令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