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喝酒,老先生我得打扮得乾淨一點。”
紅衣男子是這樣說的,寶玉在對面坐下,再看紅衣男子一眼,揉捏自己的額頭。
和剛纔相比,紅衣男子乾淨了不少,寶玉注意到了男子的腳,踩在地上不沾染塵埃,乾淨到了一種極致。
自己的房間是半聖屈原給準備的,人家是雅門的龍頭,是雅緻的極致,自然弄得極爲妥帖看起來舒適,眼前的紅衣男子能和這種環境融爲一體,一身的雅緻也是達到了一種極致。
然而,
男子的臉很普通,
紅色的衣裳雖然華美,和他的氣質比起來也差了一截。
男子的渾身上下,也就亮澤大氣而又精美的黑泥小酒葫感覺稍微匹配了一點。
“敢問前輩名……得,我不問了。”
寶玉下意識的開口,又發覺男子所有的打扮都是僞裝,人家本來就不想讓自己知道身份,多問了也沒意思。
這時候,紅衣男子遞過來黑泥小酒葫,大拇指挑開蓋子,給寶玉斟了一杯,濃郁的酒香散發出來,還帶着滾滾的才氣。
寶玉喝了一杯,愕然發現:
自己的文宮,
瞬間,
上升了十幾丈?
“這酒……”
“一點小東西而已。”
紅衣男子點了下黑泥小酒葫,黑泥小酒葫就好像有了靈性,射出酒劍給寶玉添滿。
寶玉擡起杯子喝掉,發現杯子又滿了,想了想,丟過去一根香菸:“菸酒不分家,先生來一口?”
寶玉又彈出一根叼在嘴裡,手指搓出火苗,吸一口,賽神仙,在異國他鄉享受家鄉纔有的東西,可不是比神仙還美滋滋的一種享受?
紅衣男子學着寶玉的樣子點着,抽了一口,眼神立馬變了。
“阿房宮攜帶的大秦國運?”
紅衣男子對寶玉伸出手,問道:“還有幾根?”
“一盒二十根。”
▲tt kan ▲¢ Ο
寶玉沒有說謊,除非自己去拿,不然別人抽乾淨,也只有一盒二十根。
“給我十根。”
“好。”
寶玉毫不猶豫的取出十根香菸,放在男子伸過來的手上,男子抓着香菸顫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寶玉,然後把香菸收起來,就是一言不發。
兩人繼續喝酒,也繼續抽菸,等美酒對寶玉起不了效果的時候,也都醉了個差不多。
紅衣男子打着酒嗝,張開嘴,好像要吟詩作賦,還是停了,指着寶玉傻笑。
“好好好,你這個女婿不錯,老先生我認下了!”
“誰要做你女婿了?”
寶玉也醉得不輕,打開男子的手指,笑道:“能少娶就少娶,雪櫻兒我都不想娶呢,還娶你的女兒?”
“你娶不娶?”
“不娶!”
“想打架?”
“打就打!擼起袖子就是幹,誰慫誰孫子!”
……………
兩盞茶的工夫過後,紅衣男子踉踉蹌蹌的推門走了,寶玉在後面癱着,鼻青臉腫的吐出好些個酒泡泡。
那些酒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竟然讓紅衣男子和寶玉真的醉了,產生的醉意,也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泯下去。
寶玉覺得腦袋清醒了,扶着額頭站了起來……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寶玉覺得渾身都疼,可是,只記得‘擼起袖子就是幹’,別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幾杯酒而已,自己竟然,喝斷片了?
“擼起袖子就是幹,這樣打的話,我應該沒吃虧吧?”
寶玉揉了揉青腫的眼眶,看周圍。
桌子完好;
椅子完好;
屋子完好。
自己可是有五億斤的力氣,和紅衣男子打架,周圍沒損傷半點?
寶玉繼續揉捏自己的眼眶:“沒吃虧,嗯嗯,這樣打起來的話,懟上大儒我都吃不了虧。”
“嗯嗯,一定是我喜歡這屋子,喝斷片了還記得保護一下。”
“沒錯,那傢伙再厲害也不可能讓我吃虧啊,一定是這樣。”
皮肉小傷對普通的學士都算不了什麼,寶玉運用才氣揉捏,青腫就飛快的消了下去。
悠揚也小心翼翼的從廊道的柱子後面探出腦袋,看見寶玉,滿臉歡喜的衝了過來。
然後,拽着寶玉往屋裡走……
“怎麼回事?”
寶玉甩開了悠揚的手,這個傢伙,從沒有這樣的失禮過。
悠揚苦着臉:“天尊,咱們還是躲躲吧,剛纔的那一位喝醉了,一雙拳頭,把咱們的九百個學士都揍趴下了。”
“怕什麼!”
寶玉要給自己人出頭,這傢伙,被自己揍了一頓,拿自己的手下出氣嗎?
可是,
走了兩步,
寶玉回頭看了眼完好的屋子,問:“他受傷了沒有?”
悠揚詫異的擡起頭,看寶玉:“沒有啊,人家的臉挺白的,就是拳頭硬,咱們的正氣加身和才氣護體都沒用,被他一拳一個,全都打懵了,屬下好不容易纔跑出來的。”
“哦。”
寶玉點點頭,立馬拐了個方向。
“明天就要回大周了,本天尊要去長安城的裡面逛逛,
嗯,沒錯,
是這樣,
肯定沒錯,
得買點特產回去。”
“屬下陪着您!”
悠揚連忙跟上,小心翼翼的盯着寶玉的臉:“不過,別問屬下那一位的身份啊,您問了,屬下也不敢說。”
“德行!”寶玉頭也不回。
要麼是沒人來找,要麼是接二連三。這世道,莫名其妙的人總喜歡莫名其妙的湊到一塊。
寶玉剛出了雅門的駐地,門口就衝過來一個美麗的‘女子’,這女子美麗到什麼程度呢,據看門的雅門弟子說,衝了好幾次門子了,他們都沒好意思下重手。
“寶哥兒,夠了啊,你夠了啊!”
寶玉看見女子,轉身就往別的地方拐,淚飄零滿臉驚喜的迎上來又差點摔出去,瞪着寶玉發狠。
寶玉的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道:“有事去佛緣山,你在佛門的地位又不低,找我幹什麼?”
從佛緣山的事情過後,寶玉看見佛門的人就頭疼。
淚飄零很委屈的道:“佛緣山被你推平了,你讓小僧找死人說話去嗎?寶哥兒你夠狠的,是不是聽說我來了,還專門吩咐雅門的人,你除了雪櫻兒哪個女人都不見?
你是不是非得小僧扒了衣裳,和這些傢伙比比誰的話兒大?”
“我沒說過。”
“不信你問他們!”
扯過幾個雅門的弟子問了話,寶玉的腦袋徹底懵了,沒錯,是有人吩咐過門子,只要不是雪櫻兒,只要不是公的想見他賈寶玉,全部清一色的必須給攔下來。
門子很認真的複述了原話:‘想見賈寶玉的,哪怕是隻母狐狸,也得攔在外面,放進去一個門子自己死一個!’
寶玉一拍腦袋,呻吟道:“這哪個混蛋下的命令?雅門裡面,有這麼多不要臉的嗎?”
“回稟天尊,咱們還是找地方吃飯吧,邊吃邊聊。”
悠揚小聲的提醒。
寶玉瞪過去,這是說自己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摸了摸自己恢復沒多久的眼眶,寶玉一指悠揚:“帶路。”
三個人找了酒樓吃飯,飯菜還沒上來,淚飄零就把一堆晶瑩的玉鑑堆在桌子上,寶玉拿了一個看,詫異瞟了眼淚飄零:“你們拍了多少戲?”
“各種各樣的都有,八千國和盛唐的好故事小僧都拍下來了!”
淚飄零特別得意。
“行吧,不錯,弄個總合的,我也能看着打發時間。”
寶玉把玉鑑都推給了悠揚,又小心吩咐了幾句。比如‘導演’上都寫自己的名字,各種‘指導’上別忘了屈原半聖,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屈原會很好的處理掉,能傳揚文名的東西,雅門絕對盡心盡力。
淚飄零也很滿意,自己經歷了各種悲歡離合,心境幾乎是圓滿了,只要推廣出去,也就了了心頭大願。
寶玉驚訝的看見淚飄零產生了變化,一身的端莊和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整個人也晶瑩剔透了起來……
“寶哥兒,下次見面,我就是真正的觀世音菩薩了。”
淚飄零的身體漂了起來,衣裳變成了雪白的紗衣,眉頭出現紅色珠淚一點。
寶玉盯着淚飄零額頭的血淚,忍不住的張嘴說了一聲:“女兒怨?”
“沒錯,是女兒怨,小僧負了忘憂和無夢,也負了小白蛇,這是她們三人的女兒怨。
血淚不消,小僧永不成佛;
血淚不消,要是小僧成佛,還請寶哥兒找機會斬了小僧。”
在酒樓裡百姓的驚呼中,淚飄零越飛越遠,臨消失的時候,對寶玉無聲的噏動嘴脣:“寶哥兒,你要是不能成就大儒,就算小僧成佛你也斬不了小僧,快點,再快點成就大儒吧。”
成就大儒?
不得不說,這句話扎心了。
寶玉知道自己的策論太雜,沒有統一的思想,想要建立教派很難,
這淚飄零,臨走還刺了自己一刀。
“好啊,我會成就大儒的,不過,要不是怯了無天上古佛,我現在就斬了你。”
寶玉對着淚飄零消失的地方笑,
也只是,
笑了一笑而已……
……
第二天一早,衆人從通行天途到達盛唐的北方,然後,上千條一葉金舟爆射高空。
讓寶玉意外的是,孟浩然竟然也沒有‘天行健’,雪櫻兒的背景身份,真是雄厚到了讓他咋舌……
“寶哥兒,前面就是洛水了。”
半個月後,孟浩然神色興奮的靠近寶玉。
感謝曾經不離不棄打賞100個大錢!感謝書友52702、斷腸草12提供的月票!謝謝支持,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