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貪心。”
“不是貪心,是我的時間不多。”
寶玉手下不停,很快書寫到了‘溫酒斬華雄’的地方,笑道:“陛下的壽元無多,別看我得了免死金牌,風頭又逐日劇增,可要是大皇子水勿語登上大寶,他要殺人,難道王道儒家還會以死相諫不成?
我必須增長文名,好讓自己的修煉變快,所以我寫了好多詩詞,用來增長才氣,就是爲了書寫《三國演義》的第五回篇章。”
聞言,老夫子大驚失色。
“你已經成了舉人,還是百丈文山凝練文膽,又開了第二座文山,竟然只是剛剛湊夠才氣?
不可能,只是一個第五回,怎麼需要消耗這許多的才氣?”
這次,寶玉沒有說話,而是抽出一張十扣紙,把‘溫酒斬華雄’的詩詞書寫出來。
“威震乾坤第一功,轅門畫鼓響咚咚。
雲長停盞施英勇,酒尚溫時斬華雄。”
只是一首打油詩,卻抽空了寶玉整顆文膽,包括新開的文山的所有才氣。
老夫子愕然擡頭,卻見寶玉直接打散天地異象,唯獨吸納了才氣靈泉。
寶玉這時候才停下火烏赤毫,緩緩恢復自身的才氣儲備,笑道:“每篇詩詞都上下貫通全文一百二十回六十四萬字,你說消耗多少才氣?”
說罷,寶玉用普通的紙筆書寫剩下的文章,心裡極爲歡快。
既然‘溫酒斬華雄’能夠書寫出來,那麼回目末尾的那些,自然也能慢慢的書寫而出。
雖然要耗費點時間,但是每篇詩詞都能增長實力,也能傳揚文名,真個十分值得!
{呂布軍馬往關上奔走,玄德、關、張隨後趕來。古人曾有篇言語,單道着玄德、關、張三人力戰呂布:}
寫到這裡,寶玉再次停筆,在桌上攤了張十扣紙,就往牀榻走去。
老夫子連忙怪笑道:“才氣不足了?”
“是啊,明個再寫。”
“老夫能給你恢復才氣,你給什麼好處?”
老夫子恬着臉要好處,寶玉也不上當,合着衣裳就要睡覺。
“喂,”
老夫子急了,一點手指,寶玉就覺得渾身才氣洶涌,剎那恢復了全部的才氣儲存。
“果然不愧是天地才氣誕生的鬼怪精靈!”
寶玉讚了一聲,回到桌案的旁邊,要繼續書寫。
老夫子哼了一聲,道:“我只能幫你恢復才氣書寫篇章,但是恢復的才氣不能在戰鬥中使用,不然會損傷你的潛力根底。”
“無妨,還得麻煩您多恢復幾次,嗯,差不多還得六次吧。”
寶玉隨意的說着話,殊不知自己的言語,嚇得老夫子綠了臉堂。
“六,還得六次?”
老夫子一拍胳膊,咬牙道:“成,今個老夫豁出去了,非得看看這第五回是怎麼回事不可!”
他看着寶玉揚起火烏赤毫,下筆如龍飛鳳舞,世人相傳的‘寶玉體’極爲剛勁美觀,彷彿看人作畫,讓人心曠神怡。
更讓老夫子在意的,是寶玉書寫的篇章。
“漢朝天數當桓靈,炎炎紅日將西傾。
奸臣董卓廢少帝,劉協懦弱魂夢驚。”
寫到這裡,寶玉消耗了三分才氣,無妨。
“曹操傳檄告天下,諸侯奮怒皆興兵。
議立袁紹作盟主,誓扶王室定太平。”
寫到這裡,寶玉消耗了九成才氣,也是沒什麼大礙。
只見寶玉繼續下筆,口中說道:“麻煩您給恢復才氣,後面的消耗更大。”
“等等,”
老夫子驚奇道:“你這是要寫一整篇?混賬,老夫只能在你休息的時候才能恢復你的才氣,你……
快點丟掉火烏赤毫,不然篇章後續無力,要炸起來,你會身受重傷!”
聞言,寶玉愕然停筆,要往屋外逃離。
“該死啊,你不早說?我以爲老夫子有多大能耐…….”
寶玉的眼睛都紅了,他已經書寫出了下面的‘溫侯呂布’四個字,才氣全部消耗,連正氣加身的本事都沒有!
詩詞書寫一半停止,篇章閃爍暴躁才氣,馬上就要爆炸。
看見那種不穩定的狀態,寶玉一把抓住老夫子,讓老夫子帶着逃出房門……
“要炸了嗎?”
跑出小院,寶玉後怕問道。
老夫子愕然回道:“按理說早該炸了,幸好有老夫在,只是炸掉幾間廂房,賠點銀子就是。”
對此,寶玉嗤之以鼻。
他們等了一陣,卻沒聽見爆炸的聲音,廂房也完好無損。
商量一陣,就讓老夫子護着,一起往廂房之內走去。
他們的步伐很慢,都注意着廂房的情況,卻沒發現一陣霧濛濛的氣息,逐漸籠罩了整個客棧。
好像只是普通的夜霧,也引不起任何人的疑慮…….
寶玉讓老夫子給他恢復了才氣,正氣加身,小心翼翼的進了廂房。
只見造竹紙上的篇章十分安靜,上面的字跡都在閃動金燦燦的光,好像原創金光,又好像不是。
而是另外一種,十分宏大悠遠的感覺。
“這是什麼?”寶玉低聲問道。
老夫子搖了搖頭,走上前面觀看。只見前面的字跡無關所謂,後面的‘溫侯呂布’四個大字,卻是一陣波動,幻化出一個細小的光點。
光點逐漸擴大,映照青山綠水,讓得寶玉,恍然瞪大了眼睛。
“這是青廬山!”
寶玉驚聲說道。
不等他反應過來,光點驀然漲滿了廂房全部,一個黑紗覆面的女子顯出身形。
這個女子手持方天畫戟,腳踏黃金龍靴,一身鏤龍繪鳳的金甲,更是讓她恍如下凡天將,威武不凡。
女子傲立青廬山顛,好像在閉目養神,卻突然睜開眼睛,同樣是金光四射!
“羅長纓!”
寶玉更加驚訝。
自己寫篇詩詞,怎麼會把羅長纓給顯化出來?
而且這是顯化的青廬山顛的景象,而不是才氣幻化而成的虛影!
老夫子也看着景象顯化,突然臉色大變,扯着寶玉就往後退。
可是任他使勁牽扯,用出無上威能,也扯不動寶玉,甚至被羅長纓的雙眼瞪了一下,就是噴血倒飛。
而此時,羅長纓開啓櫻脣。
她是一個女子,寶玉也習慣了羅長纓黑色的面紗下出現清冷卻宛如鶯啼的妙語,可是此時,發出的聲音卻極爲清朗,攜帶萬千傲氣,又有無上霸意威壓天地。
只是聲音,就讓寶玉覺得天地如同方寸;
億萬黎民,也只是螞蟻窩中的螻蟻。
“本聖隕落多年,何人喚醒本聖?”
羅長纓盯着寶玉,金光眼眸把寶玉的皮膚看透、骨骼看透,甚至是思想,都完全沒了遮掩!
她暢快笑道:“溫侯呂布世無比,雄才四海誇英偉!
好好好,既然是誇讚本聖,本聖就不與你等小輩計較,本聖這縷連殘魂都算不上的東西,也不能甦醒太久……
嗯?距離太遠,本聖竟然不能給你點好處?真個丟了本聖的臉面……”
聲音逐漸低沉,金光也逐漸收斂,羅長纓疑惑的嘆了口氣,四處看看,抓緊方天畫戟,向着青廬山文院藏書閣的方向飛離。
畫面也砰然破碎,僅有的一絲金光卻如清風一般掃過廂房內外。
是的,好像清風一般,但是金光消散的同時,整個廂房嘩啦一下垮了下去。
就算有正氣護體,寶玉的身體也是一陣噼啪作響,渾身的骨骼碎了大半。
“樂陽申,草藥…….老夫子,你你你,你告訴我,這世上,真的有武聖嗎?”
寶玉差點哭了出來,那丁點兒的金光掃過,他全部的才氣都被清掃一空。
甚至被金光掃了一次,自己的文膽、文山都在顫慄,略微感應一下,就知道三五個時辰都不能調動才氣。
可是,他渾身的骨頭都碎了啊!
不敢動,動了,就要一下子癱掉……
老夫子吐着血沫回來,腦門泛起青筋,幫助寶玉恢復了才氣。
這方面沒什麼,可是抹掉那丁點金光對才氣的影響,硬是讓老夫子渾身冒汗,氣喘吁吁。
他咳嗽了兩聲,敷衍道:“什麼武聖啊?你想多了。”
“你少來這套!人家都說了,只是一縷殘魂都算不上的東西啊,隔了千里萬里地啊,這都能讓你這種最高級的鬼怪精靈耗幹力氣才…….
混賬,你就告訴我,呂布是不是武聖就是!”
寶玉用出出口成章,把自己的骨頭像是老竹那樣固定住,又要詢問武聖人的事情。
可是很顯然,老夫子不願意講。
而且老夫子苦笑了一陣,指了指院門的方向,聲音更苦的道:“老夫覺得,於其沉浸在看見聖人的驚恐中,你不如想想怎麼保住你自己的這條小命。”
寶玉愕然,他被金光震顫了心神,這時候纔想起來——
爲什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卻沒人趕來?
爲什麼他喊了樂陽申,卻沒人回話?
爲什麼……小院會是如此安靜?會是落針可聞?
他的脖子咯嘣作響,好不容易轉過頭。
隨後,乾澀問道:“老夫子,你竟然不提醒我?”
“我也被武聖壓迫了心神……”
一下子說漏了嘴,老夫子也沒法在意,只能往前擋了一下,苦澀道:“你還是先想想怎麼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老夫身爲才氣幻化的鬼怪精靈,那是不能對文人出手,也不能對白霞仙子這等純粹的生靈出手啊……
老夫想要救你,可是真的救不了你。”
聞言,寶玉的腦門一陣發麻。
保命?怎麼保命?
他看見黑娘站在院門之內,靜靜的望着他;
他看見黑娘身上的紗衣半邊雪白,半邊墨黑,頭髮也是自中間開始,分了半黑半白。
極爲美麗,極爲妖冶,充斥一種難言的誘惑。
然而,也充斥着漫天的森冷殺機。
“寶二爺,快跑!該死啊,我和燕兄都被吸掉了半數精血,老夫子,都是你作的孽啊!”
知秋一葉虛弱的嘶喊出來,眼底有萬分不甘。
要不是他和燕赤霞被老夫子控制住了,怎麼會毫無反抗之力的就被吸掉了半數精血?
白霧涌起的時候,舉人們跌跌撞撞,他們就感覺到了氣息不對,連忙用了道家的斂息術。
以他們的本事,也不怕這個小小的白霞仙子!
可是,無奈,他們被控制了身形,竟然只在瞬間,就被吸掉了多半精血。
燕赤霞比他更慘一些,怕是丟了半條老命……
聽到知秋一葉的吶喊,寶玉卻只能搖頭苦笑。
逃走?
他怎麼逃走?
他怎麼能夠逃走!
舉人們都被迷暈,知秋一葉和燕赤霞重傷倒地,他自己同樣也是身受重傷……
就算他身體完好,難道能丟下衆人,只求保住自己的性命?
棄友逃命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於是,寶玉招出萬兩君子劍,執劍在手;
碎花軟黃玉四方硯也甩了出來,幾張十扣紙綻放金光,都是首版原創;
與此同時,兩張銀色光潤的紙張,也輕輕的飛到他的胸前……
“首版銀頁,原創金光?”
黑孃的聲音帶着嬌嫩和邪魅。
左黑右白,妖異無比的櫻桃小口,發出十分細小的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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