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楊濟行又將皇宮大戰描述一遍,只說得是他人冒充了慕容冥空。平秋聽了驚詫無比,登時說道:“我這邊通知掌門,請她趕來!再請一請御音宗,俞柯繼任掌門之後,一直不消停,遇上這等大事,我想他是願意參與的。”
“那俞柯真是有股子怪勁兒!”楊濟行笑道,“只有半月,我們須得抓些緊了,我通信給刃犀宗與丹方宗,再請下凌前輩,只是不知紫綾門門收到消息,能否來得及趕來。”
“我們這多門派齊聚,任他慕容冥空修爲再高,也是插翅難逃。”平秋道。
平秋也不避諱,當即便取出幻彩宗的通信靈獸—千靈鳥。千靈鳥不善攻擊,卻頗具靈智,能與人交流,做來通信,再好不過,幻彩宗一些有身份的長老,都養着幾隻。平秋有兩隻,正好用來給幻彩宗以及御音宗通信。趙飛霞有一隻,盈月身爲花鏡影弟子,卻也有兩隻,她們全給了楊濟行來用。
放出千靈鳥之後,平秋又感慨道:“可惜池掌門不在了,禽宗與靈真宗自作,又落得身敗名裂,我燕國的門宗實力可是大不如前了。”
衆人又聊一陣,各自回了房間,王衝叫下人在楊濟行與劉一升的房間加了張牀,使劉圖與他們住在一起。
楊濟行三人坐在房間裡,楊濟行與劉圖問道:“我看你一心喜歡研究丹藥,卻不像是身懷抱負之人,怎會想到復辟毒仙宗呢?”
劉圖嘆息一聲,閃爍着目光說道:“那都是我爹爹的願望,我身爲人子,是要爲他完成的。”楊濟行聽了,卻感覺他有些可憐:“不過你通過施毒害人來完成目的,終是不對,終要走上末路,毒仙宗當時一大宗,都落得慘敗,終其原因,卻還不是行爲不正嗎?”
劉圖搖搖頭,不知所措,良久之後,想起一事,問道:“今日你在皇宮中打鬥時,使用的黑霧可是邪魂?”
楊濟行一愣,旋即笑道:“正是。”劉圖道:“那不是我爹爹當年一心研究的東西嗎?”
楊濟行心想那時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還是不予劉圖事情比較好,雖說當時殺劉續明是迫於無奈,可自己終是殺了人家爹爹,遂說道:“當年你爹爹叫我用雷勁爲他煉化邪魂,我爲他驅除了邪魂中的戾性,他還需自己近一步煉化,可他卻失敗了。他臨死之際,將邪魂的煉製方法告予了我。我幾經努力,方纔煉成。”
劉圖聽完,只覺楊濟行身上帶着爹爹的意志,當下對楊濟行好感大增,覺得他好不親切。他與楊濟行一笑,說道:“如此說,你與我爹爹還有些交情的。”
楊濟行見他竟信了,好不莞爾,也不猶豫,順着他的話說道:“不然我怎會真的答應不殺你呢?”
“原來如此!”劉圖道,“虧我還一心想取你們性命呢!”
劉一升小眼兒巴巴地盯着兩人,好不奇怪。
“如此我需得叫你一聲楊大哥了。”劉圖道。
楊濟行一笑,道:“哪裡哪裡。”
劉圖道:“對了楊大哥,我一直
都很奇怪,凌克第二次瘋癲,我看他情況,明明是不能救了,你是怎樣配的丹藥啊?”
楊濟行結言,心說自己當時隨便說說應付一下師父等人還行,若與劉圖隨便編幾幅藥材,豈不是當時就露了馬腳。
劉圖見他一臉爲難,卻道:“楊大哥不方便說便不要說了。”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楊濟行嘿嘿一笑,道:“其實當時那丹藥是白前輩送我的。”
“哦。”劉圖點點頭,“果然還是他技高一籌。”
“你卻也不必灰心,白前輩侵淫丹藥數百年了,你比不過他,自是正常。”
劉一升盯着劉圖忖道:“這是一個什麼人吶,區區靈通期,竟然干與白法通相比!”
晚上,三人正在房中休息,忽然有人敲門。
“楊大仙,楊大仙。”
楊濟行是王衝的聲音,叫道:“請進。”
門一開,卻是王衝,王衝神色惶惶地進屋,與楊濟行說道:“楊大仙,不好了,皇上派人暗中處決慕容冥空的同黨,卻有那程嶺將軍,帶着家人躲進一片白色光幕中,進到那白色光幕之人,全部落得無法出來。”
“法陣?”楊濟行皺起眉頭,喃喃地道:“那程嶺什麼來頭?莫非也是修仙者?”
王衝搖搖頭,以示不知,劉圖開口說道:“他不是修仙者,只是一介凡人,燕國攻打其它國家,便是由他領軍的,亦是受慕容冥空擺佈的。”
“可他家裡怎會有法陣?”楊濟行道。
“這我便不知情了。”
楊濟行起身,說道:“此刻那程嶺還躲在法陣中嗎?”
王衝道:“皇上派了人在四周監視,法陣中一直未有人出來。”
“好。”楊濟行道,“我們去看看。”
王衝又叫了幻彩宗六人,找了三輛馬車,載着衆人駛向程府。
到了程府,但見大門緊閉。衆人下了馬車,便有一穿着夜行衣的男子自牆後探出頭來。男子見到王衝,急忙打開大門。
“王大人,你終於來了。”男子說着,看了看楊濟行等人。
王衝介紹道:“這位是楊大仙,這二位是他朋友,這幾位是幻彩宗的仙子。”又與楊濟行等人說道:“這位是宮內的護衛統領,姓白名舉。”
白舉與楊濟行等人一施禮,道:“見過諸位大仙。”
楊濟行道:“白統領客氣了,程嶺帶人躲在哪裡?”
“隨我來。”程嶺帶着衆人一溜疾行,繞到程府後院,一個巨大的白色光幕赫然顯現,楊濟行見四周房頂上還潛伏着幾名黑衣人,必是守在外面,監視程嶺的。
白色光幕成碗狀,倒扣在地上,劉一升圍着白色光幕轉了一圈,發現根本無法將神識放進去,喃喃說道:“這是個什麼陣啊?我們能否總外面將它撕開。”
楊濟行不置可否,卻見平秋拿出一柄短劍,說道:“我來試試。”
平秋素手一揮,控制短劍直直衝向白色光
幕,卻見短劍觸到光幕,白光一閃,沒了進去。平秋大驚,欲要收回短劍,卻發現短劍與自己失去了聯繫。
“師叔,怎麼回事?”盈月上前問道。
平秋皺着眉頭說道:“沒入陣中就完全感覺不到了。”
楊濟行道:“看來這大陣,可以進,卻不容易出啊!”
“那可如何是好?”劉一升說道,“我們總不能進去吧。”
“正是要進去。”楊濟行道,“從外面根本感覺不出大陣樞紐的位置。”
“你……你懂得陣法嗎?”劉一升心中隱隱泛起不詳,眼橫着楊濟行說道。
楊濟行點點頭,道:“自然懂得,趕快進吧。”
劉一升一咧嘴,皺着眉頭走到大陣跟前,久久不敢再跨一步,萬一進去便無法出來,可是要爛在裡面的。他正自猶豫,卻見劉圖走過他身邊,片刻不停的進到法陣之中。
“你莫要耽誤功夫。”楊濟行斥了一聲,走到劉一升身邊,伸手一推,與他一起進了大陣。“你別這麼着急!”
劉一升大叫一聲,卻見眼前景色已變,出現一座巍峨的高山。轉身與楊濟行抱怨道:“你太沖動了!”
楊濟行看了看他,看了看前方劉圖,以及插在地面上的短劍,說道:“飛到空中去看看。”
三人取出飛行法器,飛上高空,放眼一望,見哪隻一座大山?簡直是連綿不絕的山峰。
劉一升皺着眉頭說道:“這……這大陣外面看去分明就只有一畝大小,怎麼到了裡面竟是茫茫的一片?”
劉圖回看一眼身後的白色光幕,自仙囊內取出一顆銅球,揮手祭出。銅球撞上光幕,只聽咣噹一聲,光幕未出現絲條裂紋,銅球卻被彈了回來。
劉一升叫道:“能進不能出啊!”
“爲今之計,想要出陣只有兩條路可走?”劉圖道,“一找到程嶺,叫他收起大陣,二是找出大陣樞紐,破了他。”
“這茫茫無盡都是山峰,又不知程嶺是從哪個方向進的。我們如何他?”劉一升抱怨一句,看向楊濟行,但見他雙眉緊鎖,一會看四周的雲朵,一會又閉起雙眼,不知在感受什麼。
過了許久,劉一升等得不耐煩了,開口問道:“你到底發現什麼沒有?我看,我們要死死在這裡了。”劉圖也是面露苦色。
楊濟行搖搖頭,說道:“什麼都沒發現呢。這法陣設計精妙,茫茫山脈,看似可以反應法陣陣圖的景象不少,可細一感知,卻極難從哪裡找到規律。”
“會不會根本就沒有規律?”劉一升叫道。
楊濟行道:“不會,法陣一成,其中必有東西受其影響,排列出現規律。”
劉一升叫道:“這裡只有茫茫的山,哪裡有什麼跡象?”
他這一言,楊濟行心中一動:“茫茫的山,莫非規律就由這望不到邊的山峰體現出來的?”他細細向觀察羣山,果然不是散亂無序的排布,當下說道:“我們轉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