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婭娜的住所在妙音峰,現在她回來清玄道宗的消息估計已經傳開,妙音峰有一大羣迷妹等着她回去。不過既然她想跟我們回水鏡峰吃頓晚飯,那就由着她。只是師父似乎對於圖婭娜也跟過來有點意見,還好她們兩個沒有吵起來,師父用不理會的態度表示默許了。
我嚴正地拒絕了圖婭娜要抱我回水鏡峰的要求,請師父用騰雲術載我們回去水鏡峰,還沒有落地就看見水鏡峰的屋落升起炊煙梟梟,在這沒幾間木頭房子的水鏡峰中顯得樸素淡雅。
師妹坐在屋外的臺階,捧着臉發呆,眉眸之間透露着少女幽幽的心事。
見到我們騰雲歸來,師妹慌忙站了起來,拘束地將雙手擺在腹前迎接我們。
我從雲團上跳下來,圖婭娜和師父也跳下來,雲團隨即化爲雲煙消散。師妹她低着頭,緊張地對我們說:“師父、七長老、二師兄,飯......飯快做好了。”
圖婭娜:“叫師姐。”她還是執着於一些沒所謂的事情。
師妹有點不太情願地說:“師姐......”
圖婭娜憐愛地摸着師妹的頭。
“乖。”
但是看師妹憋屈的樣子,似乎並不想被圖婭娜當成小孩子。
我抱着師父走到她面前:“師妹。”
“是!”
見她這麼緊張,爲了緩解一下她的心情,我開玩笑地責怪道:“你坐在這裡發呆,將做飯的活都扔給小師弟嗎?真懶啊,我不在家你就這樣當師姐?”
師妹沒想到我一回來就教訓她,意外地擡起頭看我,有點不服氣地說:“我、我有洗菜。”但是底氣明顯不足。
我嘲笑道:“那不是什麼都沒做嗎?”
師妹生氣了,但被說到事實上,找不到辯駁的說話,只是嘟着嘴賭氣地說:“二師兄纔是,這麼久纔回來,將水鏡峰的事情都扔給我和師弟,根本沒想過我、們......”
“真是的,都讓我照顧了你們那麼久,還不讓我請兩個月假麼。”
雖然是用責怪的語氣,但是我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只是想讓她不要這麼緊張。
師妹掐着雙手,扭捏地望向別處:“你不在的這兩個月,人家有多辛苦你都不知道......”
我有點被嚇着,師妹居然用“人家”這個自稱......
以前她的性格藏藏匿匿的,要不是發生了那麼多的誤會,我都不知道她喜歡我。現在她在其他人面前敢這麼大膽,還是我認識的師妹嗎?
我不知所措地望着師妹,師妹望着別處不時偷瞄我,彼此之間有種說不清的曖昧。剛剛我故意緩和的氣氛現在又變得怪怪的,就算我想掩飾我們之間不對勁的關係,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是不是該笑她用“人家”這個自稱呢,可是這樣直接提出來的話,我很可能會被她打......
而且,我們可是兄妹啊,親兄妹,怎麼可以有那種不純的關係!
師父從我頭上跳下來,晃着尾巴走進廳堂,不耐煩地說:“受不了你們,爲師還是先進屋了。”
圖婭娜往我們兩人看了看,考慮了一下後,她忽然拉住我的手將我拖進屋子。
“師弟,進屋。”
“誒?哦,不用拉啦,我會走。”
有時候還真受不了這個粗枝大葉,想怎樣就怎樣,根本不顧別人感受的師姐,被強行拖走這種事情,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嗎?就算跟她發脾氣,也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我往回瞧向師妹,卻是驚悚地發現師妹陰着臉,一臉殺意地往這邊看,那可怕的表情把我給嚇了一跳。
咦?!是在看我嗎?生氣了嗎?
我不敢再看向師妹,任由圖婭娜將我拖到飯廳,師父第一個跳上了主人位,如同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那樣趴着等吃飯。圖婭娜長老將我拉次座,她先坐下,我也跟着坐到她的下一個位置。
突然師妹一手按在我肩膀上,我回頭一看,卻是看到她板着臉,不高興地說:“去揣菜。”
雖然很想抱怨幹嘛要指揮我這個久別歸家的二師兄去揣菜,不過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着,我還是慫了。乖乖地應“哦”,然後站起來縮頭縮腦地從飯廳走向屋後的廚房,順便回頭看一眼,發現她在和圖婭娜對視着。
她這是幹嘛了啊,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生氣起這樣了?
我恐怕一輩子也猜不透師妹在想些什麼。
小師弟在廚房裡燒火充滿幹勁地炒菜,見我走了進來,他興奮地握着鍋鏟問我:“二師兄,你回來啦?掌門找你有什麼事嗎?”
“沒啥,就是那老頭問我要手信。”
“什麼手信?”
“小黃書。”
發現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事情,小師弟尷尬地繼續炒菜。
我走過去,見小師弟炒菜的水平比起以前提高了不少,就讚了他一番。師妹討厭做飯,而且討厭油煙,所以我不在家這段時間估計全靠小師弟做飯。不過小師弟的手藝還欠一點,我便向他伸手要來了鍋鏟,給他展示瞭如何正確翻炒韭菜炒蛋。
炒着炒着,突然想起來,道:“對了小白,師兄我在外面給你帶回來了一些禮物。”
小師弟頓時興奮地問:“謝謝二師兄!是什麼禮物呀?”
“《春宮風流圖》,講解一些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知識。你長大了,也是時候應該瞭解大人之間的事情。”
“......二師兄,你要是把這樣的東西給我,師父會打死你的。”
見小師弟滿臉鬱悶的樣子,我笑嘻嘻地說:“沒事,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
小師弟還是決定不跟我說這方面的事情了。
他轉移話題,認真地說:“二師兄,我跟你說個事。”
他年紀小小的,用這麼認真的語氣說話,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嘿,什麼事?”
“你別笑嘛,就是三師姐的事。”
一說到師妹,我就笑不出來了。
“你說。”
小師弟擔憂地說:“二師兄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師姐一直悶悶不樂的,經常在門口等着你什麼時候回來,有一次我發現她偷偷哭了......”
這些事情,我都有所預料......不過從小白口中說出來,聽着還是有點心堵。
正當我想找些其他事情帶過去時,小師弟天真地問我:“所以二師兄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師姐成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