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博將兩位姐姐受傷的事情告訴了納蘭,希望回去看望一下。
納蘭也是通情達理之人,當下與葉軒博一起來到城郊的那個村莊。路上,葉軒博將神秘蒙面人與談嘯父子狼狽爲奸,草菅人命的所作所爲說給納蘭聽了,認爲克隆奪得龍珠,必是救那談虎性命,他也必定朝河南方向去了。
納蘭點頭,贊同他的看法。
來到那位老伯家中,上官白正運功爲葉丹療傷。
葉軒博看見,忙做到上官白身後,雙掌抵住他的腰間,將丹田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過去,使上官白和葉丹都受益匪淺。
過了半個多時辰,三人方纔慢慢站起。
葉軒博道:“多謝上官大哥出手救我大姐,小弟沒齒難忘。”
上官白淡淡一笑,道:“愚兄承蒙葉家小弟相救,現在都沒能言謝,小弟如此說豈不令爲兄汗顏?”
葉軒博忙道:“小弟沒其他意思,上官大哥切勿責怪。”
衆人相見,葉軒博一一介紹他們認識。
好在那劉姓老漢有兩間破屋,他又是熱心之人,當天將自己住的一間也讓給他們,自己則搬到鄰居家中暫住。
上官白、葉軒博、葉丹、葉蘭、納蘭瓔珞便在劉老漢家中呆了五天,關係甚是融洽,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此間遵照博格要求,葉軒博找到地獄之門的座標,將暗黑三世送到地獄之城。隱約當中,地獄之門他未看清楚,但有似曽相識的感覺,有點像安陽古墓,又不完全一樣。
五天後,葉丹葉蘭及上官白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五人動身,一要送葉丹、葉蘭回葉家堡,二是幫助納蘭從克隆手中奪得龍珠。
一路之上,納蘭瓔珞和葉蘭、葉軒博姐弟走地較近,談笑風生。葉丹和上官白並肩而行,葉丹口不能言,只是仔細地聽着上官白講他江湖生涯的一些奇聞趣事以及各地的風俗民情,輔以柔美的手勢和乖巧的表情,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正如東方芝珠當日所說,大表姐雖不能講話,可那笑聲卻可以與一切語言相媲美,她的笑,天生有一種磁力,天生就帶有一股仙氣。
葉軒博看到上官白和葉丹快樂的背影,心想:姐姐清秀賢惠,若是上官大哥不棄她殘啞,定是一莊美妙的婚姻,父母多年的心病也就去了——
納蘭看他面上含笑,眼光呆滯,笑道:“你不會看人家雙宿雙飛,心中也浮想聯翩吧?”
葉軒博臉一紅,道:“仙子說笑了。我是爲姐姐高興呢。”
納蘭悠悠說道:“看得出來,你們姐弟情深。人世間,最可貴的莫過於此,假設我有你們這樣的兄弟姐妹,也不枉來這世上一遭了。”
葉軒博道:“這有何難,我們自可以學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結爲異姓兄妹,你看如何?”
納蘭小聲道:“如此甚好。但上官大哥——我並不知他底細——”
葉軒博道:“你儘管放心,他是英雄中的豪傑。”
納蘭笑道:“英雄中的豪傑,好詞都讓你用了。”
葉軒博騎馬跑到上官白身邊道:“上官大哥,我和納蘭欲拜你爲異姓大哥,你可同意?”
上官白也是豪爽之人,大聲道:“上官白能有你們這樣的弟弟妹妹,怕是睡覺都要笑醒的。”
葉軒博指着前方一片杏花道:“我們五人便到那片杏花叢中,撮土爲媒,天地爲證,義結金蘭,如何?”
葉蘭咯咯一笑,道:“應該是你們三人結拜,我們本是三姐弟,哪還要結拜?”
上官白忙道:“葉蘭說得對,她與葉丹便無需結拜了。”
納蘭笑道:“古有桃園,今有杏林,此情此景,當真令人心曠神怡啊。”
於是衆人來到那片粉色的花的海洋,蜂蝶在身邊跳舞,燕鶯在花間鳴唱。三人跪在一棵老杏樹下,就地撮土爲爐,折花爲香,敬天敬地敬杏仙,同誦:“天、地、杏仙爲證,上官白、納蘭瓔珞、葉軒博今日結爲異姓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上官白年齡最長爲兄,納蘭瓔珞居中,葉軒博最小爲弟。
葉丹葉蘭雖未結拜,但作爲葉軒博的嫡親姐姐,也有必要確定彼此的稱謂。葉丹葉蘭年齡排在上官白之後,納蘭之前。
通過這種神聖的儀式,衆人關係更近一些,儼然是一個大家庭。
這一日,五人騎馬行至滄州城。
城裡城外人滿爲患,牆頭貼着官府告示。原來是城南數個村莊出現瘟疫,禁止一切人等南行。
此次瘟疫來勢迅速,雖然官兵設障進行了隔離,但這幾個村莊並未有一人逃出,估計原有村民已經全部死亡,死亡人數已逾千人。但縣衙至今並未弄清是何種瘟疫,事關重大,卻也不敢隱瞞,迅速上報。
上官白道:“官府糊塗,自古瘟疫以人畜、以風、以水爲媒,如今早春,爲多風時節,如不及時對死者進行焚燒,倘若此種瘟疫以風爲媒,疫情定會蔓延開去。我們這就去找滄州縣令,讓他早做打算。”
五人正當年少氣盛,當即便進到城中,來到縣衙門前擊鼓。
“咚咚咚——”,震天的鼓聲響徹全城,門口值守衙役將五人帶進衙門。不多時,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身穿官服,頭戴烏紗,從後堂趕了過來。
“何人擊鼓?”縣令端坐大堂,驚堂木輕輕一拍。
“啓稟縣太爺,小民懇請大人及時對疫區做出清理,以免瘟疫擴散。”上官白拱手施禮。
“你是何人,見了本官爲何不跪?”年輕縣令顯然有些不滿。
“我乃山東上官世家少公子,先輩有德,承蒙太祖敕封,上官世家乃省府級別,世襲罔替,我又怎能跪你小小縣令?”上官白昂首道。
“哦,原來是上官家公子,本縣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不知上官世兄有何良策可控制瘟疫?”縣令欠了欠身,稍顯尷尬,但隨即便從容自若。
“應該派人配備手套口罩、松脂燃料、米醋、生石灰等物進入疫區進行屍體焚燒、掩埋以及全面消毒。”上官白道。
“此次疫情不同以往,人員死亡既多又快,聞所未聞,本官不敢擅作主張,已報往省府請派專使前來處理。”那滄州縣令雖然年輕,但深諳爲官之道,卻不肯幹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疫情甚於火情,貴縣如此明哲保身,可對得起滄州百姓?”上官白針鋒相對,一點不給他留有情面。
“好,好,上官公子憂國憂民,敝縣自嘆不如。既然公子先天下之憂而憂,那麼,你可願領一隊衙役前往疫區消毒善後?”滄州縣令亦咄咄逼人。
“笑話,這是滄州縣分內的事,又怎能讓上官大哥以身犯險?”葉蘭早就看不慣這滄州縣令狡猾的嘴臉。
“好,你這就準備好工具。爲了滄州百姓,這樣的犯險倒也值得。”上官白倒不是中他激將法,而是真正心繫天下蒼生。
“好,上官公子且到後堂用膳,稍作準備,再行正事,可否?”滄州縣令似乎也被他豪情所感染,當即便命十幾名衙役速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