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戌時 !
李源當下眉頭皺起,這韓家的鑑寶大會,不是在白日,而是定在夜間。
難道鑑寶大會開啓,要講究良辰吉日?
即便是選取良辰吉日,也不會選擇戌時,這讓李源內心吃緊,覺得有些古怪。
暫且不知曉韓家有何意圖,要想通過韓家,進入冰壺洞天,就必須在鑑寶大會中取勝。
李源別無抉擇,冰壺洞天勢在必行,不僅僅自己想要的機緣、修煉資源,說不定,還能在一座下等洞天中,找到靈脈。
一舉多得,常無空已經消失,葬天城內,玉簡毫無感應,儷陽宗的任務,尋找靈脈帶回,解決靈氣枯竭資源,必須做多方打算。
找不到常無空,若是在冰壺洞天中,尋找到靈脈,或許可以解決儷陽宗的危機。
“怎麼了?”方青看到李源發愣,好奇問道。
“你自己看吧。”李源將女修遞來的請帖,交給方青。
方青看過之後,同樣眉頭皺起,心中生起一股不安之意。
“這韓家鑑寶大會定在明日戌時,他們到底有何目的?”方青看到大會時間,開始猜測。
韓家常年屹立於葬天城,一方巨擘,家主韓龍,築基期強者,老謀深算,這樣的鑑寶大會時間,顯然疑點重重。
李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這韓家如此舉動,定有深意,我們一切當心纔是。”
李源徑直朝着門外走去,韓家府邸相比平日,人多了一些,不乏有着黑甲修士,隊列整齊,連番出動。
不難看出,韓家對這一次鑑寶大會,尤爲看重。
舉家之力,一同準備鑑寶大會。
這時,李源、方青屋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位不速之客,遠遠比李源的預想中,來遲了數天。
烈陽山長老,薛南奇。
薛南奇一身灰袍,雙手揹負,朝着李源、方青二人走來,問道:“兩位道友,這些日子在韓家府邸,可還習慣?”
“多謝薛道友掛念,一切尚可。”李源抱拳,迴應道。
“韓家鑑寶大會,定在明日戌時,老夫到時候一定到場觀摩道友鑑寶風采。”薛南奇有意無意提醒,神色不改,看向李源、方青二人。
李源微不可查間,看出這位烈陽山長老,帶着一絲戲謔之意,再次道:“薛道友言重了,貧道鑑寶技術低微,道友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到時候,希望薛道友,不要取笑貧道。”
“怎麼會?!你我都是對天地間的法寶,興趣相投之人,鑑寶這門技藝,雖說不比修行,可同樣在修行之內,彼此切磋而已,相互交流。”薛南奇這樣說道。
仿若言外之意,鑑寶便是修行,這也不足爲奇,薛南奇在烈陽山,對寶物的敏感程度,衆人皆知。
一心沉醉寶物,忘卻自身修行,烈陽山高層,多次提醒,屢教不改。
烈陽山的一些高層,對薛南奇,早已不放在心上,都在說修爲能夠到達築基期,已經是上天恩賜。
薛南奇只對寶物感興趣,修士修行,在他修行中,只能排到第二。
“古道友,明日鑑寶閣見。”薛南奇簡單寒暄幾句,告辭離去。
沒有同李源探討鑑寶,更沒有挑釁,只是簡單問候。
“這老頭隱藏極深,李兄,此人不可不防。”薛南奇走後,方青急忙傳音。
“你說得不錯,這老傢伙只對法寶感興趣,看來遇到自己心儀的法寶,定會出手,無論是否進入冰壺洞天,我們身邊的法寶,絕對不可對此人輕易外泄。”李源警兆起來。
方青點頭,表示贊同。
烈陽山,一位築基期長老,對李源兩人,同樣有着莫大的威脅。
韓家府邸,熱鬧非凡,動用全家上下,忙忙碌碌。
就連在葬天城,發出告示,追查帶着斗笠青年的黑甲修士,韓家也調回一撥,回防韓家。
畢竟韓家鑑寶大會,都是韓家的法寶,有一些都是開創韓家的先祖收集而來,不容有失。
鑑寶閣,韓家的人,精心佈置,張燈結綵,有着凡間喜慶的意味。
第二日,戌時。
李源、方青手持請帖,應邀前來,參加韓家鑑寶大會。
鑑寶閣,韓家修士,神識一掃請帖,有着請帖的修士,一一通過韓家黑甲修士,進入鑑寶閣。
李源進入鑑寶閣中,感覺同當日賭石閣樓,大不相同,這一次的韓家鑑寶大會,更爲隆重。
閣樓一樓中央位置,早已搭建四方石臺,地面鋪上大紅地毯,喜慶非常。
“道長來啦!!!”
“道長,好!”
“道長,這一次,鑑寶大會,必定有你一席。”
李源剛進入鑑寶閣一樓,一些鑑寶師,悉數奉承,抱拳朝着李源打招呼。
黑袍道長,頻頻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唐凝冰一身白衣,朝着李源走來,如同冰雪中綻放的一朵雪蓮,冰肌玉骨,婀娜嫋嫋,看上去,足以令人神往,心神搖曳。
“道長,本小姐可是聽說,這一次韓家鑑寶大會,不惜出動韓家百年前獲得的法寶,不知道長是否有信心,成爲韓家幕僚?”唐凝冰大有深意,問向李源。
沒等李源回答,一旁一位披着黑色大氅的青年走出,青年面如冠玉,潔淨無暇,劍眉星芒,眼中有着一股傲然氣勢。
“唐凝冰,鑑寶大會尚未開始,怎麼?就要挖牆腳嗎?”韓楚峰走來。
“你可不要忘了你我兩家的會盟。”韓楚峰,再次警告。
唐凝冰身後的兩位老嫗,緊緊握着柺杖,這韓家的公子,竟是如此狂妄?
“我還以爲是誰來了呢?原來是韓家的公子,聽說你已經是煉氣七層,不好意思,凝冰如今是煉氣八層,我挖牆腳又如何?你韓家不待見道長,我唐家的大門,隨時爲古源道長敞開!”唐凝冰女音,話語鏗鏘有力,有着一股不服輸的氣勢。
韓楚峰臉色一沉,一甩身後的大氅,寒聲道:“哼,唐凝冰,區區高我一層修爲而已,你不要得意!”
“高一層,始終是高一層。”唐凝冰凝笑起來,根本不將韓楚峰放在眼中。
兩人都是各自家族的修道天才,見面一個不服一個,都想壓對方一頭。
李源、方青自是看出兩人的爭執,誰都不想示弱,方青急速收回視線,這韓楚峰,一手抱山訣,上次將他一路追殺,印象深刻至極。
韓楚峰餘光一掃李源,拂袖而去,沒有再次同唐凝冰爭執。
“古源道長,即便這一次沒有成爲韓家的幕僚,凝冰親口允諾,我唐家可以帶上道長,進入冰壺洞天。”唐凝冰擅自做主,開口邀請李源。
身後兩位老嫗,頓時緊張起來,一位提醒道:“小姐,我唐家和韓家,如今結盟。”
“多謝唐大小姐美意,貧道銘記在心。”李源客氣說道,唐凝冰因爲一塊無神玉,故而如此,李源不覺得奇怪。
唐凝冰離去,卻來了四人,李源望去,眉頭頓時一緊。
一位白衣青年在前,身材高挑,嘴脣稀薄,模樣俊秀,朝前走來,渾身氣勢內斂,殺機皆無,看似平常,李源早已領教過他的殺招,極爲凌厲。
烈陽山天才之一,白凌天。
白凌天身旁,同樣是一位青年,一身黑衣,看上去空靈如華,一副和善之意,不用多說,白凌天同門,楊毅。
兩人一側,太陰宮徐術,此時揹負一柄長劍,一頭黑髮披肩,有着一股江湖劍客的味道。
最後一人,便是玄天才弟子,李常安。
這些人最高修爲者,白凌天和李常安,李源隨着修爲提升,神識不斷增強,昔年自己修爲低下,天玄森中看不出白凌天的修爲,如今可以清楚看到白凌天的修爲,煉氣期九層。
楊毅,煉氣期八層。
徐術,煉氣期八層。
李常安,煉氣期九層。
“沒有想到這位玄天門的弟子,修爲同樣到達九層!”李源內心咕噥,這一次,冰壺洞天尚未開啓,其餘各宗弟子,已經雲集。
“不知再次同白凌天交手,是否可以斬他?”李源內心蠢蠢欲動,生起這樣的想法。
多年前,天玄森中的一幕幕,恍若昨日,若不是神秘男子百里流雲,恐怕自己要早早交代在天玄森。
如今再遇到白凌天,李源暗中握拳,昔日追殺之仇,涌上心頭。
“原來這位就是在鑑寶閣大放異彩的道長!”玄天門李常安走了過來,他穿着如同道袍一般的玄天門服飾,看上去同道袍無異,實則是玄天門獨有的道袍。
“不知這位道友是?”李源抱着拂塵,故作客氣。
“道士,連堂堂玄天門天才弟子,李兄都不知道嗎?”太陰宮揹負一柄長劍,緩緩走來,冷聲呵斥。
“哎!徐兄,說得是哪裡話,這位道長乃是葬天城的散修,不認識李兄,正常不過,又何必如此大聲,太陰宮聽說修煉一門法劍,從長老到弟子,都會讓人心緒大變,不知此此事是否爲真!”烈陽山,另外一位天才,楊毅打着圓場,實則明嘲暗諷。
李源、方青兩人頭如斗大,這些各宗天才弟子,看似和善,實則內心,一個不服一個。
“楊兄,我太陰宮修煉太陰劍訣,有機會你我切磋一番,指點一二。”徐術橫眉豎目,當下撂下一句狠話,如同一柄劍,展露鋒芒。
“樂意至極!”楊毅冷眼一掃。
“道長,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白凌天白衣加持,一身英氣,問向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