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沉寂似水,李源內心卻是掀起驚駭巨浪,都是來源於董佰取出的這座小塔。
極爲神秘。
能夠勾動自己儲物袋中玄鐵盾的感應,一時間,無數個念頭在李源心頭涌起。
這一座神秘的小塔,來自何處?同玄鐵盾,是否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董佰得意一笑,這座小塔,曾經得自於葬雲山深處古老之地,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看清楚,更不用說眼前這位黑袍道長?
韓家供奉,很是自信,認爲這一局,自己是贏定了。
“道友,若是無法看出,可以認輸,認輸不丟臉。”董佰冷笑道,見李源遲遲對小塔沒有鑑別,多半是看不出這座小塔的神秘。
李源目光一掃小塔,沉吟少許,道:“貧道若是撼動這座小塔,還望董供奉,如實告知貧道,這座小塔,從何而來?”
這座小塔,牽引自己儲物袋中玄鐵盾,李源不得不重視起來。
玄鐵盾,焰火術都無法將之斬滅,張麟得自黑市,這樣一件防禦重器,迄今爲止,李源都沒有弄清楚玄鐵盾的來歷。
能夠同玄鐵盾感應的小塔,自然不是凡俗之物。
“哼!臭道士,看不出此塔端倪,還要故弄玄虛,老夫便如你所願。”董佰內心嘲諷起來,隨後開口:“好說,好說。”
董佰如此之說,李源再無顧忌,同玄鐵盾感應的小塔,李源志在必得。
神識先前探去的驚訝,逐漸變爲從容,沒有一絲波動。
李源神識再次探去,這座神秘的小塔,內部結構,共有七層。
從上往下,表面看似陳舊破爛,不堪入目。
可,當神識探入時,卻別有洞天,頂上一層塔樓,如同一座深淵,空洞無垠。
大海無量,如淵似海。
李源神識剛一進入,這七層塔樓,神識深淵,散發着一股可怕的氣息,如同深淵內,生存着可怕的蠻龍兇獸,靜待出世。
神識小心探去,如履薄冰,如同凡人走鋼絲。
李源驚奇的發現,這頂上一層的塔樓,神識如淵,修士神識,一不小心,將會被深淵黑洞直接吞噬。
至於吞噬過後,是福是禍,一切不明,自知難料。
“這該死的老梆子,心機頗深吶。”李源內心生恨,董佰此舉,無異於是想讓自己神識受創。
鑑別神秘小塔,想來董佰曾經早已研究,第七層塔樓,神識如淵如海,有着吞噬的危險。
交給李源鑑別,一舉兩得。
贏下李源的同時,更是暗中意圖重創李源神識,此計一石二鳥,董佰此時正在內心,靜待戰果。
李源閉目,神識不斷遊走,非常謹慎,如同一個行走在深淵面前的路人,根本不敢大意。
這是修士的神識,一旦遭遇重創,想要恢復,也要數月之久。
董佰提出鑑寶,自然是有備而來,想要打壓李源、方青,更是重在爲韓家討回面子。
直面家主韓龍,就憑你們這兩位散修,也敢如此?董佰看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韓家在葬天城,一手遮天,更不用說區區兩位鑑寶師?
即便這兩人有着鑑寶的本事,董佰對李源先前的做法,已然懷恨在心。
“臭道士,老夫當年被頂層塔樓,誤傷神識,這一次,輪到你了。”董佰摸着自己鬍鬚,內心陰險冷笑起來。
方青看向董佰,目光怪怪的,很是瘮人。
一時間,對李源擔心起來,如今李源正在閉目,散開神識,嘗試驅動小塔,想要暗中傳音告知,爲時已晚。
李源的神識,在頂層塔樓,不斷遊弋,小心規避如黑洞的神識。
不到數息間,第七層塔樓神識,已經躲過,開始朝着下層探去。
共有七層塔樓的神秘小塔,李源神識,一一掃過,塔樓內的神識,異常兇險,稍有不慎,便是影響、損滅修士本體神識。
這是神秘小塔本身的神識,稱爲法寶誕生出的靈識,足以可見,年代久遠,歲月幽幽。
“這小塔中的神識,雖說兇險,進入之後,只要不與之爭強,一切無虞。”李源神識進入底下最後一層,開始摸清楚這小塔的內部靈識脈絡。
小塔塔內神識,巧妙構思,驚世駭俗。
一般修士得到寶物,本能反應,自然將神識探入,主動佔據,反客爲主,意圖鎮壓寶物靈識。
這座神秘的小塔,則是不然,如若按照一般寶物做法,這塔內的神識,必定與修士本體發生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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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修士必定遭遇神識重創,得不償失,兇險異常。
“起!”李源內心一動,神識爲輔,開始驅動小塔。
董佰雙目驚悚,不可思議的看着桌上的小塔,眼珠如同要滾出來一般。
只見桌上的神秘小塔,李源神識輕微控制之下,有着上升的趨勢。
神秘小塔一動,從桌上冉升而起,不斷託舉,一直凌空。
“動啦!”方青驚叫,大笑起來,李道友鑑寶能力,同賭石技術,無出其右。
李源睜開雙闔時,衣袖一掃,快速將小塔託舉在手中,這一場鑑寶,勝負已分。
再看董佰,臉色發綠,如同吃了黃蓮一般,整個人頭如斗大,面色陰沉,他緩緩開口:“你?你怎麼可能?塔內神識無比之兇,你怎麼可能撼動?”
韓家供奉,震驚無比,這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黑袍道士,能夠將這座神秘小塔驅動!
塔內神識,正如董佰所言,奇兇無比,李源神識催動,只能在三息之內,早已消耗他大量的心神。
李源相信,若是長時驅動小塔,自己本體心神、神識將遠遠不夠。
塔內神識如淵,鯨吞牛飲,不斷瘋狂吞噬修士神識。
李源漸漸明白,這座神秘小塔,絕對不是如今修爲可以控制,驅動三息,已經是自己神識的極限。
長時驅動,李源自知是蜉蝣撼樹,不自量力。
“董供奉,真是好手段,此塔不過荒廢之塔,塔內神識更是兇險,竟然將此物祭出,用以鑑別,想來董道友,是要好好招待貧道?”李源露出凝重之色,吐露塔內的兇險,道出董佰的真實意圖。
方青更是朝向董佰,露出不善之色,譏誚道:“沒有想到堂堂韓家供奉,卻是行如此卑鄙之事,不知此事若是讓韓龍知道,會該如何?”
啪!
猛地一道聲響,董佰拍案而起,怒火沖霄,直面方青,喝問道:“你敢威脅老夫?!”
屋內緊張,局勢一下愈演愈發惡劣,惹怒董佰,這老傢伙,毫無顧忌,必然出手。
李源、方青目的,在於冰壺洞天,沒有進入洞天,眼下不是同韓家起衝突的時候。
這也是爲何李源今日在鑑寶閣,一度忍讓的緣由之一。
讓韓家收取六葉魂靈草,已經是很大的讓步,只是沒有想到這位韓家供奉,生出歹意。
“董供奉,稍安勿躁,貧道不過是就事論事,既然如此,我們此事略過,這一場鑑寶大會,輸贏已定,還望董供奉將飛劍拿來。”李源直接伸手討要。
“你?!”董佰額頭青筋凸顯,如同蚯蚓一般,蠕動起來,怒意衝胸。
“怎麼?韓家供奉,說話不算話?輸不起嗎?”方青在旁,賊笑道,開始添油加醋。
董佰無奈,這一場鑑寶大會,沒有利用神秘小塔重創李源神識,反而自己兩件來路不明的寶物,拱手輸給這位臭道士。
董佰最後將殘缺半截飛劍取出,李源嘴角輕笑,拂袖一揮,飛劍和小塔,落入自己手中。
“董供奉,請吧。”各自鑑寶,輸贏已定,方青沒有給這位韓家供奉一點情面,直接開始下達逐客令。
“你......你們可別得意!”董佰一甩衣袍,冷哼一聲,打算離去。
“等等。”李源喝住,認真問道:“董供奉,還沒有告訴貧道,這座小塔從何而來?”
董佰想殺人的心一直掩藏,先前已經答應,沒有辦法,只能如實告知:“是老夫當年葬雲山深處獲得。”
“原來如此,怪不得是一件荒廢之塔,此物內有神識奇兇無比,確實是一件害人不淺的寶物,貧道就笑納了。”李源不忘客氣,內心早已暗爽,這件神秘的小塔,大致估計,價值遠遠在於那柄殘破飛劍之上。
絕對不是凡俗之物!
董佰憤怒離去,臨走時,不忘告知李源兩人,走着瞧。
方青不屑,這位老傢伙,以韓家勢力欺壓在前,李源贏寶在後,胸中鬱壘盡消,別提有多舒坦。
董佰走時,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黑袍道士,殺意冷冽,眼神犀利。
李源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這董佰對他已經生起殺意,需要小心提防。
方青送走董佰,緊閉房門,抱怨道:“不愧是韓家,這老傢伙,今夜有備而來,輸給李兄兩件殘缺寶物,還如此動怒,真是小家子氣!”
“我今日在鑑寶閣中,當着那麼多鑑寶師,直面韓龍,這董佰應該是爲了此事前來,一切算計,可惜並未如他所願,方兄,你我在韓家一切,都得當心。”李源警兆方青,董佰前來,已然是一種不好的預感。
方青頷首,看向李源手中小塔,不解問道:“李兄,看剛纔那老傢伙,似乎對這座小塔,尤爲看重,這到底是一件什麼寶物?”
“眼下我也看不清,不過此物,塔內神識兇戾無比,不是我如今神識能夠掌控!”李源輕聲一嘆,這小塔內的神識,太過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