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扇是一種對於煉器術本身依賴很小的煉器傳承,更多的是依賴於各種禽鳥翎羽的種類以及品質。?<[?〔<】
而千羽扇這件法寶本身最高卻是可以製成一件寶階法寶,那麼用來打破煉器大師與宗師之間瓶頸的最佳途徑便是煉製一件寶階的千羽扇。
當然,這一切都要在近千種各種禽鳥翎羽具備,且品質都不太低的情況下,這本身也是一件極爲繁瑣的事情。
楊君山曾經將千羽扇的傳承交給歐陽旭林,他倒也用來做出過幾柄百羽扇之類的靈器練手,不過歐陽旭林的煉器天賦遠在何鐵生之上,他甚至用不着煉製寶階的千羽扇作爲過渡,便已經成功煉出了寶器,成爲煉器宗師。
楊君昊也曾心血來潮要煉製一件過渡用的法寶,從他這裡要走了千羽扇的傳承,可這小子哪裡有耐心去收羅各種禽鳥翎羽,用不了多久便已經放棄了。
這些年來除去楊家自行收集之外,還在與各方勢力的交易當中獲得了不少禽鳥種類的翎羽,特別是來自湖州、習州、冰原以及海外的一些妖禽靈鳥的翎羽,無論是品階還是種類,都已經足夠用來製作寶階的千羽扇了,這個機會自然而然便落在了這些年在楊家兢兢業業的何鐵生煉器大師何鐵生的頭上。
不過禽鳥之中與風行一脈相近的無疑最多,所收集到的禽鳥翎羽之中無疑也是這些最多,這千羽扇之所以是爲周毅真人煉製,多少也是與此有關。
送走了心情激動的周毅真人和何鐵生二人,一旁的顏沁曦又道:“就在你出關前不久,如蘭這孩子已經外出遊歷了。”
楊君山似乎早有所知,點了點頭道:“沒有驚動其他人?”
顏沁曦點頭道:“沒有,這孩子性情是越來越冷了,除了提到你這個做老師的,她還能顯露些崇敬的表情之外,對其他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家族之中也就你那幾個弟子與她相近,其他的莫不是敬而遠之,她離開這麼久也就只有長安問了一句,其他人根本沒有現她已經不在西山了。”
楊君山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受地陰寒泉影響,雖然天賦修爲大進,可將來也說不準到底時好時壞。”
顏沁曦贊同道:“可不是,這孩子的修爲度讓人咂舌,緊隨着沁璋進階聚罡境,現在八成已經走在他前面了。”
楊君山聞言冷哼一聲,道:“別跟提這個混小子,爲了一點虛名,一味修行冒進,土行一脈的修行最重根基,根基都打不牢,現在修煉的再快,將來成就也有限。”
顏沁曦馬上道:“好了,不提他了,還是說如蘭這孩子吧,我覺得你這次交給她的人物有點重,畢竟才只是聚罡境,海外局勢一日三變,一旦遭遇危險怕是應付不來。”
楊君山卻搖頭道:“無妨,正是因爲海外局勢叵測,她的危險才最小,別忘了我交給她的信物,這一次海外四大宗門和幾位道境散修都欠了我人情,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不會爲難如蘭,哪怕就是遇到了海外妖族,也未必不能自保。”
顏沁曦聞言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語氣若有所指道:“那當然,畢竟那位可也是龍島公主,海外妖族自然要給三分薄面。”
楊君山聽出她語氣中的心思,無奈苦笑道:“胡思亂想些什麼,人妖殊途!”
顏沁曦語氣更怪:“哦,這麼說要不是人妖殊途,君山道祖還當真有可能生些什麼?”
楊君山見得她滿臉揶揄調侃的笑容,頓時沒好氣道:“胡說八道!”——
“張玥銘進階道境了!”寧斌來的時候神情顯得很是頹唐。
張玥銘進階道境的時候,元磁山的護派大陣並未束縛進階所引的天地異象,早已經被西山上的楊君山感知到了。
楊君山看了他一眼,嘆道:“也算是在預料之中吧。”
寧斌看了他一眼,道:“你似乎並不擔心?”
楊君山笑了笑,道:“該擔心的也是張玥銘,他修爲越高實力越強,玉州各家宗門實力便對他越是忌憚,哪怕是曾經的盟友天靈門也是一樣,畢竟撼天宗的敵人是整個玉州修煉界。”
楊君山頓了頓,道:“你在擔心撼天宗?”
寧斌神色略有些激動道:“害我的是歸穹,背叛我的是張玥銘,而不是撼天宗。”
楊君山冷冷的道:“撼天宗是一艘註定要沉的船,除非他張玥銘乃是九仞道祖復生,擁有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的實力,更何況他就算是九仞道祖復生又能如何,還不是被人算計,身死魂滅?”
“可當初我們敗走元磁山的時候,你們爲什麼沒有趕盡殺絕?”
楊君山冷笑道:“你是說隱藏在撼天宗背後的勢力?”
寧斌沒有說話,顯然已經默認了楊君山之言。
卻聽楊君山又冷聲道:“可歸穹已經死了,十有七八還是被張玥銘親手弄死並以之進階道境的,你覺得那背後的人或者勢力會怎麼想?”
寧斌長嘆了一口氣,片刻之後突然開口道:“我要去炎州。”
楊君山點了點頭道:“可以,炎州現在很熱鬧,我的一位族弟楊君昊一直在那裡,你可以去找他,你應當認識他的,你們曾經有過交手。”
說罷,楊君山一揚手,一枚玉簡落在了寧斌的手中。
“這是何物?”寧斌擡頭看向楊君山。
楊君山淡淡道:“是天誅道訣的傳承總綱,已經被我從神通種子當中逆推了出來,你既然已經進階太罡境,那麼就要爲將來道境的本命神通做準備了,不過記得看完之後將玉簡毀掉。”
寧斌點了點頭,嘴脣一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只是站起身來朝着楊君山拱了拱手便向外走去。
身後楊君山的聲音傳了過來:“那邊的事情恐怕不簡單,炎州號稱修煉界第一州,大神通者層出不羣,你要小心些。”
寧斌頭也不回道:“放心,我還不想以死明志。”——
仙宮之中,儘管張玥銘已經不是第一次前來,但這一次進入卻是給了他全新的體驗,畢竟在進階道境之後,他的層次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張道友!”
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張玥銘聞聲望去時,卻見隔着街上來往行人的這條街道的另外一頭,一位身着繡着一副青松圖案且頭戴松枝面具的修士正站在那裡似乎望着他。
儘管隔着這許多人,但張玥銘幾乎在第一時間便已經確定剛剛那道聲音就是此人。
那臉上帶着面具之人朝着張玥銘微一點頭,扭頭便朝着一條陋巷之中走去。
張玥銘微一沉吟,隨即便擡步跟了上去。
雙方一前一後不緊不慢在陋巷之中走到一座掛鎖的屋子跟前,那屋子簡陋破敗,門前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然而張玥銘卻見那人手中多了一根松枝,在那鎖眼之中捅了幾下,那符文鎖頓時開啓,隨即兩扇木門打開,那人當先走了進去。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那就沒有臨場退縮的道理,張玥銘同樣擡步走進陋屋,身後的木門頓時關閉,同時漆黑的陋屋之中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
張玥銘擡頭打量了一番屋中的佈置,這纔看向那位修士,道:“便是閣下暗中傳書在仙宮之中相見?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那松枝面具之後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懂啊:“張道友可以稱呼在下爲鬆道人!”
張玥銘點了點頭,道:“好,那麼鬆道人,閣下這一次叫張某來所爲何事?”
鬆道人卻並未直接回答,反而嘆道:“果然不止初入道境那麼簡單,看樣子歸穹果然弄巧成拙,張道友果然不凡,若非那楊君山異軍突起太過強勢,修煉界後起之秀當有閣下一席之地。”
張玥銘臉色一沉,冷哼道:“閣下約張某至此若只是說些不相干的事情故弄玄虛,那麼恕張某不奉陪了!”
張玥銘說罷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卻傳來鬆道人的聲音:“張道友莫急,還請看一看這是什麼!”
張玥銘身子微微一頓,緩緩轉過身來,在看到鬆道人手中之物的時候瞳孔頓時一縮,道:“你怎麼會有此物?”
鬆道人將手中尺許長的令牌搖了搖,屋子當中彷彿都變得潮溼了許多,卻見他將那令牌放在身前的桌子上,然後又將之向着張玥銘這邊一推,道:“聽聞張道友手中也有一塊令牌,喚作地元牌,在下手中這塊令牌卻叫做水元牌,想來應當是一體的,這塊水元牌便作爲見面禮,送給張道友了,萬望張道友勿要推辭!”
張玥銘的目光在水元牌上停留了片刻,他甚至能夠感知到體內作爲本命法寶的地元牌正在蠢蠢欲動,然而他卻並未伸手將近在咫尺的法寶拿在手中,反而擡起頭來冷冷的看向鬆道人,道:“閣下想要幹什麼,還請名言!”
鬆道人看向張玥銘的目光越的讚賞,口中卻道:“張道友既然得到了地元牌,現在又有水元牌,那麼想來還有火元牌、風元牌,想來張道友對於四元道人這個名稱並不陌生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