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河坐落在神龍大陸的南部地域,此河長達上千萬裡,橫跨整個神龍大陸以南區域。彎彎曲曲的河流自西至東流過,分張出無數的支脈,但是它們最終匯聚流入東邊死亡之海。
通天河河水清澈甘甜,沿路水土豐茂,植被旺盛。所有此河沿岸,無數的城池村莊沿河坐落。
對於普通人來說,在這麼一條碧水清幽,溫良溫順的河邊生活是一種極其美好的事情。
清水村就是坐落在通天河其中一條小支脈邊的一個山村。清水村面積不大,人口不多,依山傍水,生活的安定祥和。
村中的人除了種植農作物外,閒暇時分全都去村外的清水河中去撲魚,既是一種娛樂,也可以借用通天河內魚蝦水物豐富自己的生活。
清水河是通天河支脈中極不顯眼的的一條小支脈,彎彎河流宛如水蛇腰,將清水村懷抱其內。他雖名爲河,但是其最窄之處比之普通河流來,面積也寬闊許多。
村子的東邊是一片荒草漫漫的草灘,長滿了齊人身的野草。緊挨着清水河河**。平時清水村很少有人來此地撲魚。村中的人要想撲魚都會去村南。
南邊水流平緩又深漁產豐富不說,緊靠着河堤內就是一塊塊莊稼水田,風景優美。
但是此刻在這東邊的河灘邊卻走來兩人。
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左右,身材魁梧,相貌忠厚老實。女的十七八歲,粗布麻衣,紫色平平,卻有一股天地靈秀之氣。
兩人行色匆匆,一邊行走一邊不停的東張西覷,顯得鬼鬼祟祟的樣子。
兩人走到荒灘野草深處停下。絮叨着悄悄話。
“秀妹,你說什麼?你要嫁給李員外那個糟老頭子,他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可以配的上你。”忽然男子焦急的大吼道。
“生哥,我也不想嫁個李員外,可是李家勢大,七裡八鄉的誰人敢招惹。他逼迫我們家,我能有什麼辦法。”少女低頭,小聲道。聲音中充滿了一股無奈之意。
“不行,我要和丁老伯談談,你們家欠李家的租子我們想辦法慢慢償還,將你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這不是害你嗎?”魁梧男子揮動手臂,猛地起身,就要向村子走去。
少女神色一慌,連忙拉住他的衣袖,水靈靈的大眼,泫然欲泣的望着男子,說道:“生哥,你忘了我吧。如果有來生,我們再結爲夫妻。我走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以後不會再來見你了。”
說完少女深深的凝望了男子一眼,似乎要將他的容貌深刻在腦海中。
男子目光呆呆的望着少女的面容,忽然神色一震,目光緊緊的盯着少女,緩緩地說道:“秀妹,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自己願意嫁給李員外的?”
“生哥,爲什麼你會這麼說。”少女嬌軀一抖,目光躲躲閃閃,不敢望對面的男子。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在我面前總是不會說謊話。一旦你說謊,你的眼神就會不對。”男子面色平靜,目光卻充滿悽然之色。
“生哥,忘了我吧,你會找到你自己的幸福的,我不是你值得愛慕的人。”少女扭頭望着遠處的清清河水,說道。
“我明白了,不是李家逼迫,而是你自己看上了李家有錢有勢。哈哈,可笑,什麼青梅竹馬,白頭偕老,一切都是空話。你走吧。”男子仰頭大笑起來,隱隱有一股癲狂之意。
“生哥,對不起,我走了。”看到男子如此模樣,少女輕聲說了一句後,轉身便向着遠處飛奔而去。
男子望着少女遠去的背影,兩行眼淚不自覺的順着眼角流下。
此刻正是初夏時分,炙熱的風吹拂而過,野草中不時的飛起一些不知名的野鳥。
男子久久的佇立了片刻,忽然他大吼一聲,轉身朝着後面的清水河跑去,然後一個猛子扎入河中。
河面濺起一朵細小的水花,打着旋,很快消失不見。
良久之後,剛剛扎入水中的青年男子忽然從河中間冒出頭顱,不知他背後託着一個什麼東西,正在奮力的向着河邊游過來。
轉眼間,男子便游到了岸上,將他背後的東西放下,赫然是一個人。青年相貌,一身黑色衣衫,英俊的面頰上一片慘白,好似失血過多一般。
男子喘了口氣,手掌在青年的胸口探摸了一下,頓時長鬆了口氣。
剛剛他一個猛子扎到河中間,赫然看到這名青年一動不動的平躺在河**底下,水流衝過都無法撼動他。好似沒有了氣息,但是做爲出生在水邊的人,他知道這人並沒有偌斃。否則他就會漂浮在水面之上。不假思索的他將這人從水中背了出來。
“嘿!醒醒……”男子拍打着青年的臉頰,喊道。
青年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似乎沒有知覺。
“奇怪,明明還有脈動,而且也沒有嗆水,怎麼會一副人事不知的樣子。”男子眉頭緊皺,奇怪想道。
也許是被河水浸泡了一下,男子心中的傷痛似乎好了很多。他目光掃視了青年幾眼,面色沉吟了一下,忽然一彎腰將青年背在背上,大步向着村中走去。
“水生,你背上背的是誰呀?”男子剛剛走進村中,就引起村子內的人注意,他們全都圍了上來,一個個望着他背後飛青年驚奇的尋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從村子東邊的河中將他撈起來的。”男子大步向前,一邊走一邊回答着村中諸人的問話。
這名男子叫水生,是村子中傳承最多的一個姓,可是他卻是一名孤兒,在少年的時候爹孃就雙雙病故。只餘下他一個人生活。
不過他天生生的魁梧,有一把子好力氣,又忠厚老實,爲人勤快,很的村中的鄉親們喜歡。
在村中諸人的注目跟隨下,水生揹着青年走到他居住之所前。
這是一處簡陋木屋,一間正屋兩間廂房,面積不大。一溜的木柵欄圍着木屋,圍出一塊不小的院子。長着幾顆枝葉繁茂的大樹。
水生將他背後的青年背進左邊的廂房內,安頓下來,走到外屋和一同趕來的鄉親敘話。
廂房內一片安靜,段天靜靜的躺在**上。耳邊聽着屋外傳來的零零星星的談話聲,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居然在一條大河上隨波飄蕩,單單飄蕩也就罷了,而他的情形卻很不妙。
華長老的一擊使得他的三分之二的經脈都完全崩碎,法力在沒有經脈支撐下,胡衝亂撞,使得他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如果那時,他保持着清醒,立刻運轉法訣,將法力收縮起來,徐徐的圖之,或許還會將傷勢穩固下來,不會惡化。
然而事與願違的是,他不僅昏了過去,更是又被捲入到瞬移石打開的空間傳送之中。在傳送的過程中,他渾身的法力全部都自動用來抵消空間傳送產生的空間之力。
幸虧瞬移石這就愛你法寶神妙,打開的空間傳送比一般的傳送陣還有平穩。而他一身的法力修爲有很強大,在他將全身法力完全耗盡之後,總算是平穩的脫離了空間。
此刻他渾身修爲全無,身體內部一片的支離破碎。
也許是他天生幸運,傳送出來的地方恰好在通天河之上,所有他直接從高空摔落到通天河中,而不是從高空直接摔落地面,落得摔死的下場。
在通天河上,他隨之波濤飄蕩了數天,段天才從昏迷中醒過來。
情況卻是極不樂觀。
體內除了剩下幾條主要的經脈外,其他的所有分脈都是一片血肉模糊。丹田內空空如也,道丹也早就不知去向,體內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法力。
唯一讓段天欣慰的是,他身爲得道期境界的標誌,道胎還存在着。只是不知爲何,道胎和這具身體間的聯繫卻中斷了,不僅如此,他的道胎被一股莫民的力量禁錮在這具身體內,連想要離體而出都做不到。
所以,段天雖然名義上是回醒過來,卻無法指揮自己的身體。他就像一個植物人一樣,意識非常的清楚,但不能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這讓段天滿肚子的鬱悶與無奈。
就這樣,他滿肚子苦悶隨着水流漂流了一個多月。
每天他除了看着自己的身體隨着水流飄蕩外,就是想盡辦法讓自己的身體和道胎結合起來。在連續一個多月的摩挲中,他也終於尋找到了一種方法,那就是使自己處於一種被外力壓迫的感覺中。
在水生救他的地方,幾天前,他恰好被一股激流卷着,衣角掛在了水底的石頭上。沉入了水下。而在水底壓力之下,他才驚喜的發現這種方法。
在水生髮現他之前,他的道胎在水流的壓力下初步的和身體契合了起來,據他估計,最多再有一天的時間,他就不需要再借用外力,就能自主的控制道胎和身體,讓他們結合。
然而世事難以預料,他在這一刻卻被人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