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被人跟蹤

很快,姜山與木家劍癡少女通婚的消息,在兩家內傳開了。很多人不看好這次聯姻,木家那頭巨無霸豈會心甘情願將女兒嫁入姜家,於是外界都認爲是姜家與木家達成了某種協議,讓木家得到了巨大好處,對於這些姜山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任由外界猜測。

當然,這也讓姜山不得不看清姜家的形勢。用姜千空的話說,姜家百年基業,無可用之人,其離滅亡不遠矣。所以他選擇了通婚,通過木家勢力來鎮壓對姜家心懷叵測之人,有了這個靠山,想要對姜家不利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這時,通婚是最好的權宜之計。

一個家族連自己人都怕,怎麼與外界爭鬥?

這是姜山心中最真實的看法。一個家族內部爭鬥不斷,連自家人都得提防,這隻會加快姜家的滅亡。內憂外患,姜家形勢嚴峻,這是他父親的姜家,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姜家滅亡,所以他選擇站了出來,在姜家最需要他的時刻。

嚯——

姜山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

又是那個夢,又是那座墳墓。

他覺得父親死的很憋屈,死後連個墓碑都沒有。他問過姜千空原因,姜千空只是說他父親一生仇家太多,怕仇家尋仇讓地下的父親不得安寧,便沒有立碑。他也問過父親的死因,得到的回覆卻是:你心中怎麼想的就是怎麼樣的。

姜山雙眼佈滿血絲,父親的死是他心中的痛,無論如何,他都要爲父親報仇。

父債子還!

對,任何對父親欠下的債,兒子姜山都讓他們償還!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姜山簡單洗漱,穿了件紫袍走了出去。

他以爲是家族內的侍女來整理房間,沒想到來人卻是——姜然。

這讓他大感意外,自從上次在演武場中見過一面後就再也沒有見面過,兩人沒有太多交集,姜山也不知道她的來意。

看到姜然一身紫衣長裙裝扮,小臉上寫滿了羞澀,但是眉宇間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絲不甘之意。

姜山恍然大悟。

這妮子難道是因爲贈送【化罡丹】的原因喜歡上了自己?

這讓姜山左右爲難,姜木兩家聯姻傳得沸沸揚揚,一時之間他不知該怎樣面對這個少女。

“姜山表哥,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姜然率先開口道。少女的芳心,有誰能懂?自從上次演武場中見面後,她對姜山戀戀不忘,情竇初開的她,一口認定姜山就是她喜歡的人,這種感覺隨着時間的積累,便更加不能抹去,但當聽見自己心愛的人與另一個女子即將結婚,她整個人都呆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連好幾天都是悶悶不樂。最後,她實在不能忍受這種痛苦,所以她來尋找姜山,想聽姜山親口說出這件事。

心中無聲的嘆息下,姜山輕輕地點了點頭。

希望這次不會傷少女太深。

姜山兩人並排在燕京城大街小巷中行走,一路上姜山都沒有說話,姜然也是默然無聲,壓抑着自己的感情。姜山很想開口說話,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生怕一不小心又傷了女子的心,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她沒問,他也沒說。

“那件事是真的嗎?”

來到燕京城外一片山林處,姜然再也忍受不住,開口詢問道。

說話之間,她一直盯着姜山,她的眼眸清澈而美麗,但卻掩飾不住眸中蘊含的一絲期待。

她多麼希望姜山說那不是真的。

姜山喉嚨蠕動,很想說那不是真的,但是奈何他說不出口。

“自從上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你了,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但當我一閉上眼睛,腦海中無時無刻都是你的身影,我知道我無法自拔了,我壓抑着自己,讓自己不去想你,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再也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情感,姜然整個人泣不成聲,趴在姜山肩頭上痛哭,彷彿姜山纔是她最堅實的倚靠。

姜山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他又何嘗不是思念一個人呢?

“我父母走的早,留下我一人孤苦在這世上,每當我對她們思念時,我都會到後山舞劍。”

姜然抹去了眼淚,展顏一笑:“今日,就讓我爲姜山表哥舞一次劍吧。”

說完,便抽出手中的劍,在林間舞動,髮絲隨風舞動,彷彿隨主人一樣宣泄着心情。

劍尖撕裂空氣,姜然身姿婉轉舞動,嫵媚動人。

但是姜山看在眼裡,心中卻生出一股悲涼。這種傷痛怎能讓一個女子去承受?他不僅傷了她人,更傷了她的心。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兩人都是傷心人啊。

就在這時,姜山身軀一動,來到姜然身邊,扶起倒在地上的她:“你這是何苦呢?”

姜然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嗚咽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慢了一步,滿盤皆輸!

她靜靜的看着姜山,她哭,他哭不出來。

突然之間,姜山地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朋友,既然來了爲何不敢現身?”姜山擡起頭,看向林間深處說道。

聞言,此刻還未從悲痛中走出的姜然也是面露疑惑,警惕的打量四周。

“真是感人肺腑的一幕,真的讓人好生羨慕。”

六道身影緩緩從林間掠出,看着六道身影,姜山卻是心驚一下。

這六道身影的主人其中有兩道是姜山熟悉之人。

“姜烈,姜雲飛,你們這是何意?”

姜烈,一個被姜山忽略掉的人。此人在姜家爲人低調,從不爭頭露面,而今日卻要致姜山於死地。

“何意?看來你沒我想象中那麼聰明。”聽到姜山的話,姜烈哈哈大笑:“我想要家主之位,這個理由夠嗎?”

姜山嘴角抽搐了下,面無表情說道:“那姜雲飛,你爭得又是什麼?”

姜烈爭得是家主之位,他姜雲飛爭得又是什麼?

“老夫的命是姜烈少爺給的,姜烈少爺想得到的,老夫自然會拼盡全力。”

姜山卻是大笑起來,笑聲狂暴,但是掩不住心中的憤怒:“我姜家待你們不薄,好一個恩將仇報,看來我說再多也沒用了,但是姜然表妹是無辜的,可否讓她離去?”

姜然也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她知道此時若是留下來只會連累姜山。雖然百般不願,但是活着就有希望。姜山竭力保她的用意,她豈會不明白?

“姜山,你當我是白癡嗎?放她回去,我還有活路?”姜烈不冷不熱道。

“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和他們拼了。”

看着姜然決然的樣子,姜山心中一顫,無奈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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