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劍華千弄,戰爭大笑楚漢

河上三軍合,神京一戰收!

——佚名

且說白世俊拖着大槍,來到轅門外,早有侍衛親兵在那邊牽着戰馬等候。接過親兵遞過的繮繩,大槍一杵地飛身躍上戰馬,白世俊便一抖絲繮,雙腿一夾,這匹棗紅駿馬便打了個響鼻,“唏留留”一聲歡叫,飛起四蹄朝東邊跑去。等白世俊催開戰馬,身後那些衛隊親兵也各個跳上自己坐騎,二三十匹戰馬齊撒着歡兒直跟着白世俊一路朝東邊飛跑下去。

說起他們正放馬狂奔的京師皇家校軍場,佔地十分廣大,約莫有二十多裡的方圓。和別處校軍場略有不同,京師這處校軍場並未特意平整土地。放眼望去,校軍場中不僅不少地方矮丘連綿、叢林密佈,甚至在那東北偏北的方向還高聳着七八座土山。這些京城的將領相信,只有在這樣地貌多變的校軍場中操練,將士們才能更適應將來有可能發生的實戰。

不過正因爲佔地廣大,白世俊這一趟幾乎花了一刻多功夫。等一路狂奔快接近那校軍場東邊緣時,這位養尊處優慣了的世家子弟直被顛得頭暈眼花,幾乎中暑。等望望差不多快到地界時,白世俊便先停下來,取過馬鞍橋上的水囊仰面“咕咚咚”灌下好大一口冰糖水,又喘了半天粗氣,這才略微定下神,忙放緩了絲繮,威嚴了顏面,由着坐騎迎着日頭慢慢行去。這時,校軍場那些起初看熱鬧的軍卒早已分到兩邊,排着整齊的隊列迎接。

說起來,這白世俊其實這時還沒怎麼把來人放在心上。現在他的心思,一大半倒在那兩邊列隊迎接他的軍卒身上。雖然端着架子,目不斜視,這文職出身從無軍功的白小侯爺行進時,卻偷偷用眼角餘光打量那些挺胸迭肚的軍卒;當察覺出他們個個都表情嚴肅,神情真正恭敬。白世俊纔在心中嘆了口氣,滿足地想道:

“唔……不錯……大丈夫當如是也……”

正這麼想着時,白世俊也大約策馬越過隊伍,行到衆人面前。此時他其實已直面醒言。

“會是誰啊?”

端坐在馬鞍橋上,白世俊正手搭涼棚,仔細辯認那個遍體霞光日華耀眼的來人是誰。

到了白世俊趕到的時候,那太陽已在東方升起一竿多高。日頭的光芒,也從開始柔和的硃紅變得漸漸發亮。明晃晃地有些刺眼。這時再加上那漫天都是陣列如鱗的金紅流霞,白世俊一時眼花,竟沒認出張醒言來。

白世俊正茫然時,忽聽對面那人已經開口:

“白世俊別來無恙?”

“咄!”

正看得眼睛發疼,白世俊一聽來人這話,頓時勃然大怒,厲聲道:

“大膽!爾是何方狂徒?竟敢直呼本帥姓名!”

“哈……”

看着眼前這咋咋呼呼、作張作勢的白小侯爺,醒言卻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他現在有些不能理解,就是這樣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世家子,當年初遇時。自己竟還好生欽佩他的氣質風度。回想前塵種種。

心裡又覺着有些滄桑,他口中便道:

“白世俊,你是貴人多忘事麼?在下上清修行弟子張醒言是也!”

“誰?”

“張……醒言?!”

“哇咧!”

剛一反應過來。這白世俊霎時差點沒給從馬上給嚇得滑溜下來!

“你、你……”

白世俊的第一反應,便是趕緊撥馬奔逃;不過才一轉臉,心中稍一轉念,卻忽然想到自己正是三軍統帥,就這樣抱頭鼠竄十分不妥。反正現在自己身後有千軍萬馬,諒這賊子再是本領高強,一時也應該拿他不能怎樣。想至此處,當即白世俊強自鎮定,壓抑住內心翻江倒海般的恐懼,衝對面勉強說道:

“張醒言……原來是張兄!”

白世俊努力擠出一點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張兄啊,很久不見……一向可還好?此番蒞臨敝地,不如由我做東,好好款待兄臺一番如何?”

——可笑這白世俊,本來仗着膽子想說點狠話,可話到了嘴邊就變成這樣。一邊說話時,那牙齒還不停地“得得得”上下打架!

“哈~”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白世俊這神態醒言看得一清二楚。到這時,他也不準備多廢話。當即便提高了聲音回答:

“白世俊,不必客套。我此番來意,你會不知道?”

“這……本帥委實不知……”

白世俊十分鬱悶,他這回真想說狠話恐嚇,可話到嘴邊,依舊還是這樣!

“哈哈~”

對着這假糊塗真虛僞的白小侯,張醒言仰天大笑,笑聲未歇時便大聲說道:

“白世俊,今日來我先告知閣下一事昨日我千里迢迢趕到江夏郡,在那曠野深山中持劍衛道,格斃了上千賊兵。”

“哦?”

白世俊一臉迷惑,此時他倒是真糊塗。只聽醒言繼續說道:

“白世俊,我看他們旗號,叫飛彪!閣下知否?”

“哎呀!”

一聽自己義父府中的精兵被全軍覆沒,白世俊在馬上晃了兩晃,差點沒背過氣去。說來也怪,不知是否當年恐懼深種,他這第一反應竟絲毫沒懷疑醒言說假話。不過,等定了定神,他纔有些反應過來。

“張醒言,你胡說!”

忽然之間,這白世俊把心一橫,十分硬氣地叫道:

“你滿口胡柴!”

“呃!”

見白世俊這樣翻臉比翻書還快,醒言一時倒有些詫異。也是當時民間對世家門閥十分崇敬,此時他還不能完全明白,像白世俊這種世家子雖然表面光鮮,風度翩翩,但其實是一等一的惡棍;相比民間小盜大賊,他這種貴族子弟才真叫“膽大包天”,基本不見棺材不掉淚。若真是幾百條人命就能嚇壞、幾句話就能勸回,他早就從善如流,又何必走到今天。

話說醒言正一時詫異,只聽那白世俊又惡狠狠罵道:

“張醒言!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就一出家人,管什麼俗家事、官家事!”。

“哈!”

聽得白世俊倒像要鬥口,對這醒言可絲毫不懼。當即他便哈哈一笑,口若懸河:

“誰說我多管閒事?我張醒言雖在道山,卻是俗家堂主。不僅剛加了冠禮,將來說不得還要娶妻生子,一個都少不得!”

“再說了,誰說官家事我便管不得?白小侯莫忘了。你家小爺我還是朝廷敕封的中散大夫!”

原來,雖然之前醒言曾經請辭,但昨晚居盈告訴,因爲當時朝中大事小情不斷,再加上中散大夫這樣散官封號即使請辭也都會慰留,所以現在其實他還是朝廷官員。經歷這麼多事情,本來醒言對這已有些不以爲然;但正好,現在白世俊死鴨子嘴硬攻許他多管閒事,醒言正好拿來大義凜然駁他!

話說,這樣兩軍交鋒、以一敵萬的關鍵時刻。本應閒話少說。只是醒言藝高人膽大。早已胸有成竹,所以纔不慌不忙,雖是萬軍陣前猶能娓娓而談、從容反駁。

再說醒言。說出此語,見那助紂爲虐的逆賊小侯一時語塞,便微微一笑,然後神情一肅,運了道力,準備向這虎賁三軍宣言。當他清了清嗓子之後,那一聲義正辭嚴的話語便如洪鐘響磐般響起,剎那間傳過整個京師東郊外伊洛河盆地:

“三軍將士聽明:我中散大夫張醒言,奉永昌公主鳳詔,查昌宜侯並其黨羽賊子謀逆篡位。鴆兄軾君,禍亂宮闈,今日特愛舉義旗,肅清妖孽;此番義師,只誅首惡,望從者觀明大勢,同討竊國大逆,共立匡扶之勳!”

恢宏的話語如洪水般漫過林立的幡旗,觸目驚心的內情如滾木礌石般撞擊着虎賁軍將士的心。那些不在東校場附近的軍士乍聽到這驚心動魄的話語在耳邊突然響起,一時全都愕然震驚,俱停下手中的操練,紛紛扭頭轉頸尋找那語聲的來源。

當醒言這正義凜然的宣示餘音未歇時,那馬上的白世俊卻暴跳如雷!

“住口!閉嘴!!”

白世俊扯着脖子聲嘶力竭喊道:

“妖人!混蛋!一派胡言!”

“我纔沒有謀逆!你纔是亂臣賊子!今日你來了幾人?你一個?還是有同黨?你一個人就想匡扶社稷?哈哈瘋子!哈哈哈哈!”

白世俊氣急敗壞口不擇言,說到最後幾乎語無倫次;最後幾近癲狂地笑了幾聲,便一邊慌亂撥馬回奔,一邊發號施令:

“騎兵營!騎兵營!輕騎兵營在哪裡?!快把那瘋子給我踩成爛泥!!”

“轟、轟……”

正所謂“軍令如山倒”,即使是這樣胡喊亂叫發出的軍令。當白世俊剛一叫喚,那訓練有素嚴陣以待的虎賁軍輕騎兵營已便拔寨而起。

“踏踏踏”“踏踏踏”

兩千匹戰馬同時起動狂奔的聲音粘連在一起,就如盛夏午後傾盆瀉地的暴雨,“嘩嘩”發出巨大的轟鳴。約有六七裡地的距離,離東校場邊緣最近的輕騎營瞬間發動,兩千多匹戰馬匯成奔騰不息的洪流,洪流中高舉的戰刀幻成刀叢劍林,反射着日光如同夕陽河流中粼粼燦爛的波光!

“哈……”

突然那兇猛的騎兵洪流席捲而來,那洪峰所指處卻平靜得如同午後豆棚瓜架。面對着數裡外鋪天蓋地轉瞬便可衝至的兵鋒,醒言卻只是緩緩拔出腰間古劍瑤光,動作優雅從容。映照着身後的旭日朝霞,那時晦時明的封神劍器此時已如明霞白霜般燦爛。面對着快速迫近的騎兵洪流,溫文出塵的道家堂主卻手撫着劍刃,忽然曼聲吟哦。

“三尺龍泉,萬卷書。

上天生我,意何如?

不能治國安天下,枉稱男兒大丈夫!”

如一道閃電橫過長空,這聲氣凜凜地吟哦竟瞬間蓋過所有人喊馬嘶的喧囂,無比清晰的傳入所有人耳中。而聽到這振聾發聵的吟哦,雖然沒人跟白世俊表示害怕,這位剛逃到安全地帶的世家公子卻跟周圍親兵瘋狂大叫:

“別怕!別怕!!他就是一書生腐儒!!!”

誰知,就在他話音未落之時,戰場那邊已起了巨大變化。

當奔騰不息的騎兵大軍剛剛奔馳到一半距離,醒言便一聲清叱,橫劍一揮,一道半月形的劍光如閃電般飛出,剎那間似大鵬張開雙翼,在他身前瞬間展開一道四五里地長的燦白月弧,那顏色如眼前一道白電閃過,令人目盲!只不過貶眼之後,這雪亮綿長的劍華月弧便倏然沒地,瞬間的平靜之後,便聽得“轟隆”一聲平地巨響,轉眼醒言那面前的大地便倏然崩裂;還沒等那些軍士反應過來,一條十來丈寬地鴻溝巨塹已橫亙眼前!

這一切,猶如變生肘腋,如電光石火般快捷。那些正加速向前鋪卷如風的騎兵洪流,即使不少前鋒騎士知道地陷,也一時收勢不住如餃子下鍋般紛紛撞入巨壑中!那人仰馬翻之時,本來如暴雨洪水般轟鳴着的蹄音迅速消失,代之以一片哭爹叫娘!

“……”

目睹此景,那躲在大軍背後的白世俊猛吃了一驚,臉色立時變得煞白。

“放箭!放箭!”

一聲令下,幾乎毫無停歇,霎時間上萬張強弓硬弩一齊發射,頓時滿天的箭矢如一團巨大的烏雲朝東方疾撲!

“哼……”

見箭如雨下,醒言只擡頭一望,眼一橫,手一揮,那漫天的飛箭便突然起火,陰沉的烏雲轉瞬成了火燒雲,只不過貶眼之間,上萬枝洶洶而來的利箭便化爲飛灰,風一吹,無影無蹤!

“……”

“虎豹騎!虎豹騎!!”

當弓箭手驚呆之時,那後續的虎賁重騎兵“虎豹騎”也準備好衝鋒的陣型,逾三千多雄姿勃勃的重騎兵向南北兩側迂迴突進,意圖繞過到剛纔醒言劍氣造成的鴻溝從兩側衝擊!

見得如此,醒言卻微微一嘆,只拍了拍身前神馬驌驦的脖頸,這颯然如雪“生河海之濱涯”“稟神氣之純化”的驌驦風神馬一揚脖,如王者般傲然睥睨了對面同類一眼,然後便忽然仰天一聲清洌悠長的嘶鳴!

“咵!”

嘶鳴餘聲未絕,幾乎應聲而起轟然“咵”的一聲巨響,就好像有千萬人突然同時間大喊:

“咵!”

剎那間那正在起動奔馳的三千披甲大宛馬同時四足一軟,垮倒癱軟在校軍場上滾作一團!事出突然其間又不知有多少猝不足防的騎士被摔痛摔傷!那匪夷所思的場面,正是極其整齊壯觀!

“……”

見得如此,白世俊正急得沒法,卻忽聽得那邊又突然一聲斷喝,一聲如九天鶴唳般的清叱驀然在浩闊曠野上空烈烈迴盪:

“白世俊,你拿命來!”

白世俊一聽,頓時魂飛魄散!兩腿發軟時,不覺襠中已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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