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劍(2)

“斬下去!”李一鳴此時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老魔自然不知道李一鳴身上的變化,他也不想知道。見得這一劍果真沒有一點退避,爪上凝聚的力量又強了幾分,若非要小心防範真正的司徒無傷或者是姬凌花暴起,恐怕這一爪上就不是三成力量,而是十成十了。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凝結了十劍之力的雷光劍只有原本大劍的一半大小,比手臂稍粗,但落入老魔的手爪卻顯得還是太細了。陽雷之力,劍化真氣之力從劍鋒之上發泄出來,生生斬在魔爪中心,正好就是先前轟黑的印記上。

這一擊斬實,李一鳴腦袋之中,那原有的感悟中竟然衍生出一絲更加深奧的東西,但如絲如縷,很難把握住。

“去死吧!”老魔猙獰一笑,手爪之中那透出汩汩黑氣,竟然在消弭陽雷之力和劍化真氣。這兩種力量一是剋制魔功,一是鋒利無比,但境界畢竟太低,還是抵擋不住老魔的手段。

短短一個呼吸,那雷光劍外面一層凝實的雷電之力幾乎盡數磨去,只剩一層薄薄的雷光阻隔着雷鳴劍不受侵蝕。不過隨着一聲細微的碎裂聲,那最後一絲雷光也被磨去,魔爪直接抓到雷鳴劍上。

黑氣瞬間便爬滿了雷鳴劍,劍身連連顫抖,一陣陣高亢的劍吟之聲傳來,似乎慷慨赴義的勇士。

“給我斷!”老魔高叫一聲,魔爪上那尖銳的指甲打在雷鳴劍身上。那爪子被老魔打磨的堪比法寶,擊打下來,瞬間濺起無數火花。

“鏘!”一聲脆響,雷鳴劍應聲而斷,自劍柄之下,碎成十餘截四面濺射而去,劍靈鷹嘯傳來,卻作了絕響。

“哈哈,好小子,你連劍都沒有了,還用什麼與我鬥啊!”老魔終於可以殺人泄憤,心頭歡暢無比。

“無劍!”李一鳴似是悟通了什麼,心思念頭紛紛亂竄:“手中有劍,心中有劍,方是人劍合一;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纔是心劍之境;若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那是什麼境界……,無劍,有劍,劍是什麼,若是本無劍,那一切都可以是劍。”

“好個無劍,真是好個無劍啊!”似是想通了什麼,李一鳴哈哈狂笑,在千分之一個呼吸的時候,手上一股劍氣噴薄而出,瞬間凝成劍形,又在瞬息之間凝作雷光劍。沒有任何猶豫,一擊斬出,速度,威力竟然陡然上升一籌。

“運氣成劍!這等小把戲,我前不久就殺了一個,也是你昆洞宗的弟子,他還是金丹,你不過是築基,就讓你們都在我的魔爪下團聚吧!”老魔雖然奇怪李一鳴還有手段,但絕不相信他能夠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依舊一爪按了下去。

“天地之間,我念無劍,則無不爲劍!”就在老魔瘋狂的笑聲之中,衆人吃驚的目光之中,李一鳴毫不停留,再是一劍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