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中的山石,上面長滿了青苔,綠幽幽的,一點也不像剛生長出來的,那些樹木之上也充滿着歲月的痕跡,叢林中不時能夠看到一些鳥獸,他們似乎並不害怕這些人類,並未被驚起!
山石、土壤、小路、樹木、花草、鳥獸,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彷彿是經過了萬千年的進化,時間的沉澱,自然而染形成的一般,沒有一點人爲的痕跡,也正是如此,讓這些親眼看到一座高山崛起的人們心中震撼不已。
開始上山的路上並沒有什麼危險,也沒在這上面看出什麼陣法來,彷彿就是普通的山林,不過儘管如此衆人也沒丟下防備,仔細的觀察好纔像前行一步。
這一行人中,原本修爲最低的恐怕就是何天達了,和何天達眼見衆人中除他之外,修爲最低的一個也是合體中期,幾翻思考,覺得自己去了也只會是累贅,最終還是半途之中笑道:“聖主拿到這陣法之後,我可要去參觀幾翻!”然後提醒蕭易於和田敬風小心之後便退了回去,蕭易於兩人知道,若是一個普通的仙宮,以自己二人的修爲護着他或許沒什麼大礙,但這天奇老人本是古仙界高手,而且精於陣法和煉器,即使仙供開光之時,各種陣法禁制的威力都會減小,但此途依舊風險不小,何天達跟去確實不適合。
遇到的第一個阻礙,是在半上腰上,一個十分高明的障眼法和五行迷陣。
不過,蕭易於能夠猜得出,這陣法是是爲了防備普通人而設的,當然修爲在分神期以下的修真,除非是專門精通陣法。不然怕是也過不了這道坎。
這一行人隊伍也頗爲浩大,前後足有五十多人,還有一些散落在後面,怕是這方圓幾千光年的修真高手們聽到這仙宮的消息都趕了過來。
遇到第一個陣法之後,衆人清楚,危險將要來臨了,是以每行一步便更加的小心。
可是出乎大家地意料,細觀這上行的山路旁邊的樹木草石。分明是按照九宮八掛之位交錯排列,可這陣法卻沒有啓動,乃是死陣,並起不了什麼作用。
隊伍散得很開,各自相隔距離頗大,雖說衆人知道對方都不會在這當頭動手,但也小心爲好,行在整個隊伍前列的自然是散仙。
那些修真者自然只有跟在屁股後面的份,不過他們反正也只是想分一杯羹而已,那制器宗的三人面色有些冰冷,不過面對前面的散仙也沒有辦法!
蕭易於二人行在散仙對付的中列,蕭易於數估計了一下。不算田敬風,散仙也有七人,包括有一人隱藏在後面地修真者隊伍之中。領頭的有三人,這三人捱得很近。
但彼此之間又有防備,可以看出,這三人是爲了利益的結合。
蕭易於的後面是一個女子,蕭易於見過的散仙之中一共也就三個女子,同時此人也是這散仙隊伍甚至這整個隊伍中唯一的女的,於是蕭易於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還有一人,蕭易於看着也頗爲眼熟,仔細一想。
卻是剛從天隕星域出來時,被封印的那個散仙,記得明叫秦術,身上地氣息有些詭異、冰冷!田敬風聽到此人名字之後,微微有些驚訝,因爲秦術成名比他早了五百多年,後來忽然消聲斂跡,一千多年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其他的人。蕭易於都不認識。田敬風倒是給蕭易於介紹了一翻,那行在前面的分別三人名叫刺儀、呂科勤、狄豐。這三人同住在一個星球之上。
那女子名叫公孫曲,乃是公孫世家的第七代家主,劍術造詣非凡,不過後來因爲某些事情脫離了公孫世家,到底什麼事,田敬風也不清楚,女子帶着面紗,目光冰冷,似乎毫無感情,一層薄霧將整個面目籠罩,看不分明。
一個穿黃色道袍地年輕道士,面上一直帶着邪笑,他的修爲是在場的人中除蕭易於以外最高的人,自號天機道人,真正來歷卻是不明,乃是渡過了四劫地人物,其修爲隱藏得很深,若非田敬風提起,蕭易於居然差點把此人忽略!
那隱藏在修真者中那人,田敬風卻也不知道是何人,不過按照其隱藏行跡來看,推測很有可能乃是空門之人,空門也曾是一大門派,不過這偷盜這事畢竟上不得檯面,與許多門派皆有仇怨,萬多年前,一分爲七。
其門中高手,整個修真界中也無幾人知道!
蕭易於和田敬風交談都是有結界包圍,傳音入秘,外人不能得知,雖然說話之時,但也沒有疏忽對外界環境的查看,前面雖有人帶路,但自己看得明白纔是最放心,蕭易於對陣法造詣不深,但也已不是那時的一點不懂了,偏偏這山上的陣法,一些在那天造經上已經見過,所以往往能在田敬風之前看出眉目來,這讓田敬風直是讚歎:“蕭兄非只修爲精深,陣法造詣也非比尋常啊!”說得蕭易於頗不好意思。
越向上行,靈氣也就越濃,霧氣也漸漸的籠罩了下來,遠處看不清楚,特別是這山路崎嶇,五丈一個小彎,十丈一個大彎,看似自然的大石遮擋了視線,神識所能行的距離逐步的減弱,對陣法地辨究也越漸吃力!衆人間的距離不知不覺間拉近了一些!
路上很靜,除了那風聲,已經一些靈獸路過弄出的聲音外,修真者和散仙們都沒有發出聲響,交談也多用傳音的工夫。
行得一陣,前面忽然有水聲傳來。
蕭易於轉過一個大石,便看到,卻是一個瀑布從高處落下,下面是一巨大的深潭,潭水淺淺的緩慢的從一平整的寬十丈石頭之上曼延過去。一些紅色地小魚在漫漫地遊蕩。
這些都不奇怪,引起衆人注意的是,在這平臺地中間部位,有着一隻巨大的如同海龜一般的動物,說他像是海龜,是因爲在它的那甲殼之上有着一根根巨大的、長短不一的尖銳棱刺。
如此一個龐然大物擋在路前,前面的那三個散仙也不由得不停住身子。
這海龜就這麼趴在這平臺之上筆着眼睛似乎在沉睡着,只在平臺的外側,其腦袋前面留下一窄窄的,緊供一人行走的空隙,另一端還沒在那深潭之中。
那三個散仙看了好一陣,待到蕭易於跟上來之時,才向那平臺行去,他們懸浮在了水面之上,沿着那大海龜所霸佔的位置之後剩餘的那邊緣豪無聲息的走了過去,那海龜絲毫一點也沒有察覺,那三人中的最後一人狄豐,走過之後,卻是準備一道指風彈出,忽然他前面那人刺儀回過頭來搖了搖。
狄豐回頭看了蕭易於一下,最後作罷,三人展開身法向上行去,轉眼間又沒了蹤跡!
蕭易於和田敬風對望了一眼,然後沿着那三人的路向前行去,走得越近,越能感覺到這海龜的龐大,行得近處,鼻息之聲也是可聞。
蕭易於走在前面,正要從那海龜旁邊繞過,忽然一條人影從水面越過,然後直接從那海龜上方越過。蕭易於將這人看得分明,就是那秦術。
忽然間,蕭易於警覺升起,低聲喊道:“退!”
田敬風不明所以,但卻是相信蕭易於,兩人飛快的後退。那女子本也準備和蕭易於等一般繞過,見那秦術的身子,卻是也迅速的退了回去,同時道:“自作聰明!”
也就在那一剎那,那原本沉睡的海龜,突然張開了眼睛,身子猛然站了起來,那斗大的雙珠,發出碧青色的光芒,如同兩個燈塔。
口一張,一根帶着分叉的舌頭,電閃般刺了出來,刺的方向正是蕭易於,比起蕭易於退的速度還要快三分,蕭易於豎立手掌,對着那襲向面門的舌頭披了去,掌緣上閃着白光,乃是斬金斷鐵的罡氣。
那海龜似乎識得厲害,舌頭比出擊跟快的速度收了回去。
那秦術本此時已經快要越來,和那海龜那抹在水中的身子陡然冒了起來,青黑色尾巴居然有八丈之長。
然後卻是尾巴一甩,夾起呼呼風聲,反捲了過去,那秦術居然來不及閃躲,硬生生的被那尾巴掃中,布起護身罡氣頓時破裂,弓着身子被砸了回來!不過他的功夫也是了得,翻飛得十數丈後,居然穩定下了身形,在空中翻了幾個圈,落在了岸邊,然後蹬蹬蹬的後退數步!
那女子又冷笑道:“笨蛋!”
此時那大龜已經完全站了起來,總高約五丈,腿高一丈,八丈長的尾巴在身後的水潭面上搖擺。
蕭易於透過清澈的水面,看到那大龜的粗壯的腳上,乃是一根根鋒利而尖銳的黑色爪子。
他的腦袋轉了過來,碧青色的眼睛中,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冰冷一片,它眼光轉及那秦術,憤怒的咆哮了一聲,聲響直震得地面都開始震動,聲勢非凡,連蕭易於等都由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田敬風上下一陣打量,最後滿面不信的失聲叫道:“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