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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此刻心中，一定疑問重重吧？”
雷祖的聲音再來。
葉白和季蒼茫沒有多驚訝，換成誰都能猜到他們此刻心中，定然是疑問重重。
二人交換了一記眼色，等待着雷祖接下來的話，而葉白的神識，依舊在監空着外面的動靜，戒備着其他得到九祖氣運神物的修士到來，儘管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二人心中，此刻好奇到了極點，葉白甚至暗暗祈禱，雷祖不要在此刻賣關子不說了。
“呼——”
一聲長長的嘆息之聲響起，聲音裡充滿了複雜難言的情愫。
“我們九人，原本並非這方大千世界裡的生靈，而是來自另外一個被稱爲神域的更廣闊空間。”
雷祖接着說道。
聽到這一句，葉白和季蒼茫，立刻想到了那神神秘秘的域外之地，原來是叫做神域嗎？
“即便是在神域，我們九人，也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除了有限十幾人之外，再沒有多少人是我們的對手，爲了追求更高遠的境界，我們九人，離開了神域，朝更未知的地方，探索了過去。”
聽到～?這裡，葉白和季蒼茫眼中精芒閃了閃，祖境之上，原來還有更強大的境界嗎？
“我們最終，來到了這個鴻蒙一片的世界，憑藉着手段和氣運神物，開闢出了一方大千世界，試圖倚靠開天功德，有所突破！”
雷祖的聲音，接着說道：“但開闢出這個大千世界之後。功德雖然加身了，但境界卻沒有突破，我們更發現，這個大千世界，和原本相連的神域之間，竟然產生了世界壁壘。而且這個大千世界，更誕生了自己的類似天道的存在。”
二人再次聽的目光一閃。
什麼叫類似天道的存在？這是否意味着，這方大千世界裡的天道，和神域的天道，是不一樣，他是畸形的？
爲什麼這段話，聽着有某種大能佈局的味道？
“我們九人，在自己開闢的這方世界裡，想要提升。肯定是難之又難，因此在發現世界壁壘之後，就想盡辦法，想要轟出一個通道，迴歸故鄉。可是無論我們施展了什麼手段，都轟不破這個世界壁壘。”
聽到這裡，葉白立刻聯繫到了黃泉界主的那把斷刃法寶，而季蒼茫則想到了孤直道君送他的那塊玉牒殘片。
若是按照雷祖的話來推論。那麼釋放出這兩樣東西的生靈，肯定就是比九祖他們更厲害的那有限十幾人中的傢伙。
“既然暫時轟不破。我們九人，便只好在自己開闢的這方大千世界裡留了下來，想辦法強大自己，再進一步。”
雷祖的聲音裡，是滿滿的追憶味道。
“我們九人，原本就是極好的交情。經歷了這場困境，更是情同兄弟姐妹，但在經歷了無數年的囚籠般的時光後，我們的心性，在漸漸變化着。直到有一天，我們在這方自己開闢的天地裡，發現了七團鴻蒙始源……”
說到這裡，雷祖頓了許久。
葉白二人知道，九祖反目之始終、到來了。而他們心性的變化，就是那推動之物。
……
“在神域的時候，我們便聽說，那十幾位超越我們的存在，就是因爲得到了某樣神秘之物，才修到了比我們更厲害的鴻蒙之境，因此在見到這七團東西的時候，我們斷定那神秘之物就是這樣東西，因此我們給他命名爲鴻蒙始源！”
許久之後，雷祖的聲音再起。
“我們相信，只要擁有了此物，修煉了此物，就能突破境界，回到故鄉，那裡，在那十幾人之上，還有更加高深的境界！”
……
“我們有九人，但東西卻只有七份，爲了這七團鴻蒙始源的歸屬，我們展開了激烈的爭吵，爭吵的最後，就是反目成仇的大戰，那場大戰裡，無數星辰化爲飛灰，又有無數星辰，成了塵封之星，而得益於我們誕生的生靈，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
雷祖的聲音，越發的悲傷起來，對於當年之事，顯然十分後悔。
而葉白二人，則是立刻想到了那些散落在星空裡無數的塵封之星和破碎大陸，難道就是那場大戰的後果？
……
“這場大戰，最終因爲波及了太多太多無辜的生靈，引來了這方世界的天道對我們的懲罰，他要將我們誅殺毀滅！”
雷祖再道。
聽到這裡，葉白和季蒼茫，終於知道了九祖隕落的原因。
“哈哈哈——”
就在此刻，雷祖的聲音，陡然瘋狂起來，帶着說不出的自嘲，怨恨和癲狂。
……
“你們想到什麼了嗎？”
雷祖邊笑邊道：“太可笑了，我們九人，一直以爲這七團鴻蒙始源，是這方世界的天道，對我們開天闢地，又令他誕生的獎賞，但直到臨死之前，才終於明白，這是他爲了消滅我們，放出的一個誘餌！”
葉白和季蒼茫，聽到這裡，猛的身軀一震。
“九人，七團……”
雷祖恨恨道：“這該死的天道，故意等到我們九人，因爲無法離開這裡，迴歸故鄉，而產生了煩躁絕望的情緒時候，才誕生了此物，而且只誕生了七團，目的就是誘始我們九人反目，從而引發蒼生浩劫，然後再借機把我們滅殺了。”
葉白和季蒼茫，目中精芒爆閃！
天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爲什麼要滅九祖？
“你們明白了嗎？明白了嗎？這一切根本是他的陰謀！”
雷祖咆哮起來，憤怒的雷霆一般的聲音，在大殿之中，滾滾回蕩着。
……
葉白和季蒼茫，自然無法和對方交流，只能面面相覷了一眼。感覺到了某種深邃的冰冷和黑暗。
又是許久過去，雷祖纔再次開口。
“不要問我他爲什麼要滅了我們，連我們九人自己，都沒有想明白！或許對他來說，我們始終只是外來者，又或許是擔心我們。會成爲威脅到他的存在。”
“我們九人，雖然醒悟過來，卻爲時已晚，裂痕已經種下，怨恨已經誕生，也再難齊心，在各自想方設法，佈置後路，尋找生機之前。我們達成了最後一個約定。”
“無論是誰，都永遠不會把這七團鴻蒙始源的秘密，告訴任何一個他的傳承者，以免重複我們的悲劇。但若有一天，機緣巧合之下，有傳承者來到了這裡，就由你們來決定，這七團鴻蒙始源該給誰。”
話到這裡。葉白二人知道，故事漸近尾聲。
“這七團鴻蒙始源。我們九人都沒有修煉過，會有什麼效果，全要你們自己去挖掘了。不過，我要你們立下一個天道誓言給我，這七團鴻蒙本源，不可獨吞了。未來必須分到其他的傳承者手上！”
話音落下，是長久的沉默。
葉白和季蒼茫，在交換了數記眼色之後，均都點了點頭，各自立下誓言。
“甚好！”
誓言才一立下。雷祖便有感應，接着道：“若真的有一天，你們中有人，能夠超越我們的境界，打破世界壁壘，前往神域，記得回我們的故鄉看一看……那裡，也是你們新的開始！”
聲音平靜下來，有感傷之意瀰漫。
“開始吧，用你們的氣運神物，收了這七團鴻蒙始源，最後一定要記得——警惕你們這個世界的天道！”
最後道了一句之後，再沒有聲音。
話音落下，二人射進門中孔洞中的氣運神物，自動離開了孔洞，朝門中飛射而來，被二人一把接住。
葉白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季蒼茫。心中雖有喜悅，但更多的卻是對九祖的悲哀，和對天道的戒備。
“大師兄，你我二人，一人先取一團，剩下的五團，由我先收了如何？將來也由我來分配！”
葉白先說道，以季蒼茫的性子，葉白真不知道他將來會幹出什麼事情。
季蒼茫聞言，深深凝視了他一眼道：“你已經決定好給誰了嗎？還是另有打算？此事事關重大，這也是屬於他們的機緣，你我二人，已經立下誓言不可多貪。”
“我只想到了一個人，他可以得到一份。”
葉白微微一笑，神神秘秘的說道。
季蒼茫聽的目中精芒一閃，沒想到葉白真的還知道其他九祖的傳人是誰。
“是誰？”
即便是季蒼茫，也對其他七人的身份，好奇到了極點。
“莫二，他得了符祖傳承。”
葉白沒有對季蒼茫隱瞞，微微一笑，相信季蒼茫絕不可能再告訴其他人。而季蒼茫的身份，葉白將來，同樣會告訴莫二。
季蒼茫聞言，哦然點頭，但那目光裡，明顯對於莫二竟然得了符祖的傳承，感覺到十分驚訝，在他的印象裡，莫二絕非是一個頂尖到了極點的人物。
“還有六人呢？”
“不知道！”
葉白麪色正經起來，說道：“大師兄，這處空間，只有彼岸之下才能進來，其他六個傢伙，或許永遠都不可能來到這裡，我們二人，在不知他們身份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將消息大肆宣揚出去。聽雷祖的口氣，也是同意我們一起取走的，那就一起取了，若那幾個傢伙可以傳，便傳給他們！”
“如若不然呢？”
季蒼茫問道。
葉白目光，浮現出冷峻之色，聲音低沉道：“如果那幾個傢伙，將來與我們爲敵，就休怪我們了，我們雖然立下了誓言，但給誰和什麼時候給，卻全是由我們來決定的！”
這就是葉白，連雷祖誓言的空子也敢鑽一鑽！
季蒼茫聞言，沉吟了片刻道：“我以爲，重要的是他們的心性，而不是有沒有與我們爲敵，或者是不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兩個，也未必永遠是對的！”
迂腐勁兒又上來了！
葉白聽的臉色微黑，在心中腹誹了一句，沒有再與季蒼茫爭辯這個問題，直接掠向天空裡，收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