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演武臺的莫陽,明顯感覺到大家對他的眼光變了。
即便是魏子朗,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敬仰的色彩。至於公羊超、項冠和景浩天三人,則是兩眼冒光,敬若神明。
莫陽心中暗鬆了口氣,看來,這次是賭對了。
若以正常實力的較量,他不會是史宏的對手。不過,他剛剛修成了天機九玄,闖過了第一道玄關!
有秘法加持,輕而易舉的戰勝了史宏。
看來,這《天機九玄鎮體秘術》果然非同凡響!
不過,這天機九玄乃是禁術,修煉禁術者,人人得而誅之。
莫陽此舉,就是在賭這夥紈絝子弟見識太淺,看不出門道。
現在看來,他們幾個的確沒看出什麼貓膩。
莫陽也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和這個小團隊的距離瞬時拉近了許多。尤其公羊超的眼神……一戰之後,他對莫陽的尊重,似乎不比魏子朗少多少了。
這是好事!
接下來,大家就都忙活起來,把受傷的史宏送走,又把莫陽迎入雅間之中,待遇很是隆重。
“果然啊,仙界是實力爲尊!”
莫陽暗暗感嘆了一聲。
在打敗了史宏之中,這夥人中,實力最強的是凝氣三層的魏子朗,接下來就是他了,受到了很大的尊敬。
“試煉的事,不能就這麼放棄了。”莫陽的話語權多了,說話的底氣也就足了。
公羊超苦澀的道:“那又能怎樣?莫陽,別看你能打敗史宏那小子,可別忘了,你只是凝氣一層。我家那廢物,至少能聚攏到一個凝氣七層和三個凝氣六層,我們根本沒贏的機會。”
景浩天嘆氣道:“是啊,實力相差太懸殊了,連挑戰的可能都沒有。”
項冠皺眉道:“超哥,你說……你會不會又被公羊越那小子給陰了?你都說了棄權,你家老頭子卻堅持讓你參加。依我看,肯定是公羊越的老子娘吹的枕邊風!”
這麼一說,公羊超臉色就霍然一變,暴怒的一拍桌子,大怒道:“原來如此!這個小王八蛋,又來陰我!”
魏子朗道:“沒邊的事,不要亂講。”
公羊超氣道:“一定是這麼回事!那對惡毒的母子倆,故去這些年,沒少算計我!”
莫陽眯着眼睛,端杯品茗,許久之後,才緩緩的說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這場試煉是必須參加了。公羊兄,據我所知,在這家主的爭奪當中,你已經處在了絕對的劣勢。就算試煉失敗了,也不會讓你的處境變得更差了,對否?”
公羊超怔了一下,怒意消了不少,點點頭,“那倒是!”
魏子朗微笑着看着莫陽,似乎在這幾人當中,只有他們倆纔是志同道合,其他三人不過是酒囊飯袋。
“試煉……試煉……”莫陽眼睛霍然一睜,“哼哼,這場試煉從表面上來看,我們處在絕對的下風。可是,如果運用的好,未必就沒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可能!”
“置之死地而後生?”
公羊超愕然咋舌,難以置信的道:“莫陽,難道……難道你認爲我們能贏得試煉?”
莫陽搖搖頭,“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想要贏得這場試煉,幾乎不可能。不過,我們未必就沒有其他的應對之策。”
魏子朗笑道:“莫兄,快別賣關子了,說說看。”
莫陽道:“這場試煉,歸根結底是公羊家主對兩個兒子的考察。所以,試煉的核心是什麼?是率先把那座黃金塔從山頂搬下來,贏得試煉嗎?不是!是贏得公羊家主的好感!”
魏子朗不由得點頭,“言之有理!”
公羊超皺眉道:“可是,不贏得試煉,怎麼能贏得老頭子的好感?莫陽,你沒見過老頭子,他是我見過最頑固的傢伙。”
莫陽冷哼一聲,道:“再頑固的人,也會存在着最基本的血肉親情!”
魏子朗、公羊超等人都一臉茫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莫陽壓低了聲音,道:“公羊兄,你在這天昌城內肯定認識不少人,應該認識殺手吧?”
“啊?”
公羊超面色一變。
莫陽冷聲道:“這場試煉不是要求去山上把黃金塔搬下來嗎?比是比不過的,那就只能玩些其他的花樣了。派出殺手,半路劫殺!”
這茶莊雅間內的氛圍,頓時一凝。
景浩天眼睛一亮,說道:“好主意!半路劫殺!咱們肯定是不行,可是如果花大價錢買來一些高手,半路截殺,咱們不就可以贏了嗎?”
項冠一拍大腿,恨恨的道:“最好找來最棒的殺手,一擊必殺,除之而後快!”
“你……你說殺了那廢物?”
公羊超的臉都嚇白了。
殺了他弟弟,老頭子能繞了他?
項冠氣道:“超哥啊,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你家老爺子就兩個兒子,要是公羊越那小子死了,這家主之位,不就落到你頭上了嗎?哼哼,到時候,就算被人發現是你僱兇殺了他,你家老爺子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不能讓你公羊世家的萬載基業毀於一旦吧?”
“咦?對呀!”
公羊超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麼。
廢物弟弟死了,那他不就是下一任家主的唯一候選了嗎?老頭子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殺了他,讓公羊世家斷後吧?
“好主意!真是個好主意!”公羊超摩拳擦掌,很是興奮。
莫陽氣的臉都綠了,真是一夥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尤其是公羊超,還真想把弟弟除之而後快啊?半點血肉親情都沒有嗎?
魏子朗也臉色難看,低喝道:“都給我閉嘴,胡說什麼呢?你們能想到的事,公羊越和他的老子娘能想不到嗎?說不定早就布好了天羅地網等我們上套呢。到時候,人殺不成,反倒把自己陷進去。”
莫陽道:“是這個道理。不說其他,單說公羊越身邊那些凝氣七層、凝氣六層的高手,就很難對付。這個時候,公羊越身邊的安保力量肯定非常大,斷斷不可魯莽招惹。”
公羊超一臉的困惑不解,“可是……可是半路劫殺的法子,不是你說的嗎?”
“當然,是半路劫殺,但是,不是劫殺公羊越!”
“那劫殺誰?”
“我們自己!”
莫陽的話,讓在場中人都面色大變,眼神驚呆,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
這小子瘋了吧?
還是魏子朗最先反應過來,臉色浮現出了一抹驚喜,讚歎道:“高!實在是高!莫兄此計,可解這次的試煉之圍!”
“啊?”
公羊超徹底傻了,一臉的茫然。
莫陽和魏子朗相視一笑,說道:“如果去半路劫殺公羊越,風險太大,成功概率也太低,這種事不能做。可是如果我們僱兇半路劫殺我們自己,那這件事就可控多了。”
魏子朗補充道:“沒錯,因爲人是我們僱的,所以劫殺可控,盡在掌握之中,我們只是有驚無險。因爲我們半路遭到了伏擊,那麼即便試煉失敗了,我們也有足夠多的失利理由,不至於太難堪。”
莫陽道:“更重要的一點,是公羊家主的想法!試想一下,按照正常的邏輯,誰會派人截殺我們?”
“當然是我家那廢物了。”公羊超迷迷糊糊的回答。
莫陽笑道:“沒錯。我們半路遭到了伏擊,導致試煉失敗。最終的結果就是,公羊越大大的受益,贏得了試煉。從常理來說,受益者就是謀劃者!”
公羊超這下終於聽明白了,眼睛慢慢的變亮,恍然大悟的說:“莫陽,你是說……咱們派人在試煉的半路伏擊我們自己。然後讓我家老頭子誤以爲是公羊越那廢物乾的,讓他去背黑鍋?”
“沒錯!”莫陽打了一個響指,“咱們輸了試煉,卻贏了公羊家主的好感;公羊越贏了試煉,卻輸了公羊家主的親近。公羊兄,你說說,這場試煉,到底是誰輸誰贏?”
“哈哈哈哈!”
公羊超放聲大笑,“妙!妙啊!莫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公羊超的兄弟了,以後在這天昌城內,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