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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坑了一鼻子,絲絲樂呵呵的就走了。
可是絲絲剛走,一對兵丁就將藥莊給包圍了。
“大膽,你們這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們知道誰在這裡嗎?”
“朱雀大營,奉命緝拿草寇藍麻子同黨,並清繳贓物,來人,統統拿下。”
“放肆,你們敢,欽差大人在此,你們敢放肆。”
乒乓當兵的可不管那麼多,上去就把那個多嘴多舌的好一頓打。
“感情還是官匪勾結呀,怪不得這個藍麻子如此的難拿,拿下。”
秦少春臉兒都綠了,朱雀大營那就是一幫活閻王,嘴巴一歪來個先斬後奏,那自己得多冤枉啊。
“軍爺,軍爺,這這莊子,這莊子他不是我的呀。”
“是嗎?”領頭兒的蛐蛐一揮手,“來人,搜。”
白紙黑字,剛寫好的,一個都別想跑。
擡手兵乓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這是啥,老子識字兒,你還敢說不是你的嗎?”
“這個真不是我的,真的。”
“這個小的真的管不了,相信聖上他老人家一定會有公論。”
聖上,一聽這話,包括秦少春,包括欽差,包括學臺,所有人都嚇哆嗦腿,當今這位萬歲爺最是多疑,親兒子都不放過,他們算個屁呀,還不是說咔嚓就咔嚓。
他孃的那小屁孩也太損了,哪能這麼栽害人呢,要是別人還有個緩,偏偏抓人的是那個死腦筋的鬱銘的手下,可是要了命咯。
絲絲回了家,直接去找了徐長功,老頭子正釣魚呢,蹭的一下就撲了上去。
“爺爺,你真厲害。”
“下去,下去。多沉那,老漢的背都快讓你壓彎了。”
“爺爺,謝謝你啊。”
“謝我做什麼,蛐蛐又不是我的人。”
老狐狸哦。“爺爺,你好壞,禍水東引,穩坐釣魚臺,可憐的鬱叔叔。恐怕還不知道被你給賣了呢,您都已經把錢錢給揣到了兜兜裡。”
“屁話。”徐長功一晃身子,把絲絲給晃到了地上,“我這麼做爲了誰呀,沒良心,你自己闖的貨,我幫你擦屁股,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往後你的事情,老子不管了。”
“別呀”。絲絲拍拍屁股跳起來,繞到前面,抱着徐長功的胳膊蹭啊蹭,“爺爺,我錯了,狗咬呂洞賓了,你大人有大量啊,原諒我吧,好爺爺,好爺爺。回頭給你烤兩隻野鴿子怎麼樣?”
“不夠塞牙縫的呢,哼,野鴨子還差不多。”
“成交成交。”
開席前,三個萌娃開始給柳氏拜壽。衆賓客觀禮。柳天罡親自給柳氏磨了一副和田玉的耳環,還畫了一副畫像。
糖糖獻上了自己捏吧的一個壽桃,因爲等衆人讚歎完哥哥的畫兒着急了,還從上面咬了一口,逗得大夥兒哈哈笑,她也知道害羞了。把頭扎到莫氏的懷裡不肯出來了。
樂工奏起了百鳥朝鳳的曲子,絲絲和廚娘一起,引着小廝們擡進來了一個三層的奶油大蛋糕。蛋糕的圖案是一棵柔弱的柳樹,用纖細的枝條編織成一個安樂窩,護佑着三隻雛鳥不受風吹雨淋的襲擾。
“孃親”,絲絲深情的跪在地上,“孃親,去年的今天,我們的野菜湯裡連一顆米粒子都沒有。
今天我讓人給您訂做了一隻金釵,一隻麥穗形狀的金釵,麥粒子是用珍珠做成的,女兒希望您往後再也不用爲柴米油鹽發愁了,女兒希望孃親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哇的一聲,柳氏就哭出了聲,絲絲說的沒錯,去年的時候,她都不敢想,自己是不是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每天忍受着老田家人的無窮無盡的折磨。可是短短才一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莊子裡有數不清的雞鴨,牲口棚裡有百十頭的牲口,倉庫裡放着成山的米糧,兒子給做了玉的耳環,閨女給做了珍珠金子的釵子,老天爺呀,她終於是熬出頭兒了。
“娘,你哭啥呀?”
絲絲用膝蓋往前走了幾步,“我往後乖,不惹你生氣了好嗎?”
“對呀。”木老夫人拍着柳氏的背,“大侄女,你看你這孩子們多孝順,兒女雙全,你咋還哭了呢,大喜的日子。”
“我,我”,柳氏咬着脣止住了哭聲,“我是高興的,喜極而泣,以前做夢都沒想過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
哎呦,大人好囉嗦呀,糖糖可是等不及了。
“啊啊,娘,孃親,吃吃吃。”幸好柳天罡反應快,一把抓住了拿着雞毛撣子要去捅蛋糕的小東西。
“孃親,別哭了,看看糖糖都等不及了,許願分蛋糕吧。”
絲絲沒敢插蠟燭,這個年頭兒,吹燈拔蠟那可是大忌諱。
這邊飲的可是歡樂酒,另外一頭可就沒那麼幸福咯,讓蛐蛐帶人,生拉硬拽的給弄到了朱雀大營。
鬱銘正缺錢呢,今天是柳氏的生日,他想送個禮物,可是翻遍了隨身的東西,也沒有個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來。正犯愁呢,絲絲給送了這麼幾頭肥羊,豈能放過。
明碼標價,按品級來,七品三千兩,六品六千兩,五品九千兩,四品一萬二,三品一萬五,以此類推,欽差京官兒三倍,秦少春沒有品級不是嗎?好吧,絲絲給出主意了,取平均數兒。
沒錢,好辦那,奏摺都寫好了,就在桌子上擺着呢,交了錢,自己就把名字劃去,沒錢,講不了說不起,快馬都準備好了,送京城請龍目御覽。你怕不怕?
好些人都悔死了,沒想到這個小屁孩兒有這麼硬氣的後臺,早知道就不跟着起鬨。
怪不得木子豐都快成不倒翁了呢,怪不得洛州知府道御史臬臺憲臺幾位都沒來呢,感情,哎呦,辛苦攢的錢那,就這麼充公了,還落不到個好兒,還沒處說理去。
“老大,錢都齊了,人也走了,咱這奏摺還要不要,不要我拿去生火了啊。”
窮啊,什麼都不能浪費。
“當然得要,我還得好好寫寫。”
“啥?還好好寫寫,老大,咱這就得罪不少人了,而且咱本來就不招人待見,你不怕他們秋後算賬啊?”
鬱銘看着絲絲那狗爬的信,笑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