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幾個人都向門口望去,**聲音卻一下子又消失了。
“我去看看。”阿穆爾說道。不過他還沒有走出兩步遠,那房門卻轟地一聲被衝開了,接着兩個人影閃過,撲通一聲落在地上。
拉赫曼和阿穆爾看得分明,那是兩個一直守在走廊口的保鏢,卻不知道是被什麼打暈,而且給丟了進來。
拉赫曼可是有點慌張了,雖然表面上還很鎮定,但眼睛卻一直看着門口,他大概以爲是什麼仇家上門了吧。
接下來的情況卻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在衆人的目光都一直看着門口時,一羣人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當先一人卻是方令強。
“方導,你怎麼來了?”沈信和秋真真馬上迎了上去。以方令強爲首,來的都是劇組的成員,其中不乏有武師出身的人,更多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
“你一上來就沒有消息,我們不放心,說什麼也不能讓出事啊,我們就上來看看。”方令強很有點威風凜凜的意思:“我們中國人到哪裡也不能隨便被人欺負啊,哪怕是什麼王子。”說到這裡,方令強纔看清屋裡面的形勢,不由奇怪起來:“怎麼會這樣?你們沒事吧?”
就在這一兩句話之間,跟隨方令強來的一衆劇組成員已經全進了屋內。那些剛纔被沈信打倒的大漢們可就遭殃了,本來就昏迷不醒,現在更是不知被老實不客氣地踩了多少腳。首先是光顧衝進來,劇組成員並沒有顧及到踩到什麼東西,其次就衝着這幫人去劇組搗亂,劇組成員們也不會吝嗇給他們點苦頭嚐嚐。
方令強的一番話讓沈信大大感動,本來只以爲方令強只是一個書生,沒想到居然這麼有血性,尤其他表現出來對沈信的關心,尤其讓沈信銘感於心。秋真真也是同樣的心情,什麼也沒有解釋之前,先對方令強說道:“方導,你是個好人,也是條好漢。”
方令強得意一笑,不過馬上皺起眉頭:“你還沒說是怎麼回事呢?”
這句話是問沈信的,方令強看到原先氣勢洶洶的一衆大漢都躺倒地上,而屋中清醒的兩個阿拉伯人都是呆若木雞,實在是有點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沈信看着眼前情形,忍不住想放聲大笑,方令強也是夠強悍的,居然這麼就衝進了一個阿拉伯王子的房間。還想把兩個被打暈的保鏢扔進來,大概就是所謂的投石問路吧。
不過現在實在不是笑的時候,還是先讓方令強他們安心爲好,所以沈信馬上指着拉赫曼說道:“這位就是邀請我來的拉赫曼王子,大家先認識一下。”
拉赫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看看方令強他們手裡拿着各式各樣的臨時改就的武器,簡直是簡陋無比。而就是這樣的一幫人,居然打暈了自己的保鏢,還悍然衝進了自己的房間,這簡直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看着這些人,他莫名地有些恐懼感。
劇組成員聽沈信一介紹,馬上都看着拉赫曼,神情殊不友好。拉赫曼這時卻是恢復了常態,居然是笑容滿面地說道:“對不起,只是一點小誤會,居然累你們這麼大陣仗,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且不說沈信已經被他當成真主的使者,就是眼前這陣勢,他也明白那絕對不是他能佔到便宜的。
方令強還是不明所以,沈信先把拉赫曼的話翻譯一遍,接着解釋道:“王子殿下其實人不錯,他已經答應爲我們幫忙疏通埃及方面的關係了,這樣我們的拍攝就會更順利。人家既然已經這麼幫忙了,我們就不要難爲他了。”沈信這麼說着,實在是難掩一臉笑意。
方令強聽到這個消息馬上高興起來,他正爲這方面的事情頭疼呢,現在有了沈信這句話,可是什麼問題也沒有了。不過看着躺到一地的衆大漢,他還是不明白,又問道:“這些人怎麼了?”
“集體羊角瘋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沈信微笑着開玩笑道。
方令強一臉愕然,秋真真笑道:“是被我打倒的。”心情好,她也擺個女俠的姿態,倒也似模似樣。
方令強先是一愕,接着明白兩個人都是在開玩笑,不由大笑起來。其他劇組成員也都大笑,本來很擔心沈信和秋真真的安危,現在看到他們不僅沒事,而且還有心情開玩笑,可想而知事情沒什麼嚴重的,都覺得很是開心。
屋裡亂七八糟地實在不象樣子,沈信馬上施法把所有被打暈的保鏢都給弄醒了。那些保鏢們這時表現得都很有職業水準,一清醒就跳了起來,順手還向平常配槍的地方摸去,顯得很是有警覺性,不過當然他們什麼也摸不着。
沒有摸着槍,而且一眼就看到虎視耽耽的一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那些保鏢馬上作出戒備的姿態。
沈信似笑非笑地看着拉赫曼,看他會如何處理。拉赫曼這時表現得倒是很有風度,先大聲喝止了衆保鏢的蠢蠢欲動,接着又喝令他們出去。保鏢們還有些不放心,可是一看沈信在,他們馬上全蔫了,拉赫曼的命令又是他們不敢反抗的,於是他們只能乖乖地帶着一臉不服氣出去了。
看着拉赫曼這樣的表現,沈信也是大爲滿意,看起來拉赫曼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嘛。心情放鬆,沈信對拉赫曼打個招呼,就要和劇組的成員一起離開。拉赫曼卻是大叫着向沈信衝了過去:“你不能走!”
衆人愕然,方令強等馬上又戒備起來。拉赫曼卻是先對他們一笑:“不好意思,你們是可以走的。不過我和真主的使者還有話談,他是不可以走。”
沈信對方令強等翻譯了一下,同時也才又想起剛纔的事,不由好笑中又很無奈,看來拉赫曼還是真當真了。
看出來拉赫曼沒有惡意,而且沈信也一再勸說,方令強等終於決定先離開了。拉赫曼示意一下,阿穆爾馬上殷勤上前:“我帶你們出去。有關與埃及方面的事情,也由我幫你們疏通好了。放心,我們王子在埃及影響力很大的,你們的事情絕對沒有問題。”
方令強等離開了,拉赫曼很友好地說道:“使者大人,時間已經不早,不如一起吃頓晚飯,順便教導一下我有關未來的事情。”
拉赫曼現在就象是變了一個人,態度彬彬有禮,依稀有着那麼一點貴族的風範。沈信本來想否認自己是什麼真主使者,可是看到拉赫曼的態度,知道現在說什麼也不管用,也就暫時不說了。
不過沈信還得先問問秋真真的意見,溫柔看着她,沈信問道:“親愛的,拉赫曼王子想請我們享受一頓阿拉伯的大餐,你的意思如何呢?”
秋真真嫣然一笑:“你想去就去唄,問我幹什麼。”
“這個表面工夫還是要做的,以免你說我不尊重你。”沈信故作委屈地說道:“你心裡不一直這樣埋怨我嗎?”
“誰有工夫理你?”秋真真這樣說着,心裡卻是很甜蜜,沈信確實是比以前懂得尊重和理解她了。
拉赫曼準備的晚餐可謂豐富,不過沈信自己可是不需要,只是淺嘗即止。而秋真真一天中經歷了這麼多事,頗有點疲倦,雖然精神還很振奮,但胃口也不太好,也沒有吃多少。
至於主人拉赫曼王子,他明顯有心事,幾乎就沒有動那些菜餚。在這樣的情況下,反倒是主賓頻頻舉杯,酒喝了不少。阿穆爾明顯是拉赫曼的心腹,而且很受寵信,這樣的場合也只有他一個人陪着,不過拉赫曼不說話,他也是不敢胡亂開口的。
一直到酒也喝到七分醉,拉赫曼纔開口問道:“使者大人,真主的意旨究竟是怎樣的呢?”
沈信苦笑道:“我一直想跟你說了,我根本不是什麼真主的使者。如果真主選使者,怎麼會選一箇中國人呢?直接選一個阿拉伯人不是更好?”
沈信自以爲這下問住了拉赫曼,但拉赫曼卻想也不想就回答他了:“真主的意圖怎麼能是我們這些凡人猜透的呢?他這麼做,一定是有意義的。”
沈信愕然,更是無話可說,看來拉赫曼已經對他“使者”的身份深信不疑,想要改變他的看法可是有點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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