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東晁安撫地摸了摸毛球的腦袋,“毛球,以後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幫我守護好言蹊,知道嗎?”
毛球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樣,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心。
席東晁抱着木柴回去的時候,蘇言蹊已經把東西都搭好了,此刻,他正在小河邊洗菜。
此時陽光正好,照在蘇言蹊的身上,讓他有片刻的慌神。
他想,即便是這樣讓他看一輩子,他也不會膩,可是他的一輩子太短了,他必須要在有限的時間裡,把該做的事都給做了。
“東晁你在看什麼呢,幫我把菜葉給摘了吧。”
說着,蘇言蹊就將一把菜遞給了他。
席東晁在接過去的時候,笑呵呵地回道:“我在看你呀,我們家言蹊,不管怎麼看,都那麼好看。”
蘇言蹊的耳垂微微發燙,“你這話該拿去哄小女生。”
“我不哄小女生,我就哄你,我想哄你一輩子。”
蘇言蹊覺得自己無法和席東晁對話下去了,這樣酥麻的情話,能蘇進一個人的心裡。
以前,席東晁的確是會和他開玩笑,但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而且,最近幾天,席東晁總會和他說,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你去生火吧,我把奶粉衝一下,雲容該餓了。”
說完,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席東晁沒有動靜,看過去的時候,瞧見他竟然還在一本正經地摘菜葉,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
“東晁?東晁?”
拿手在他的跟前晃了兩下,席東晁才猛然間反應過來,“怎麼了?”
“我說讓你去生火,你剛纔在想什麼呢,這麼專注,都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席東晁剛纔並沒有在想事情,只是他在摘菜葉的時候,和蘇言蹊在說話,說着說着,他就沒有聽到聲音了。
他以爲是蘇言蹊沒說話,卻沒想到,是他自己根本就沒有聽見。
席東晁忽然意識到,剛纔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就好像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樣。
吃了晚飯之後,收拾乾淨,天就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言蹊,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着,就把小云容背在了背上,一手拉着蘇言蹊,向小溪澗爬過去。
翻過了幾條河,席東晁在一座小山坡上停了下來。
蘇言蹊覺得奇怪,“東晁,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席東晁沒有回答,而是繞到了他的身後,用雙手捂住他的眼睛,“言蹊,跟我來。”
被席東晁牽着往前走,忽然,他停了下來,鬆開了手,蘇言蹊在睜開眼睛的剎那,以爲是天上的星星飛下來,在他的面前一閃一爍。
仔細看清楚了,才發現,竟然是漫天的螢火蟲!
在蘇言蹊小的時候,席東晁曾帶着他去半山腰抓螢火蟲,結果因爲夜路黑,席東晁在前面跑得太快,蘇言蹊沒跟住,一不小心就迷了路。
那時候蘇言蹊還太小,從來都沒有在山林裡迷路,四周漆黑一片,他怕得不行。
而且還因爲太害怕,一不小心扭傷了腳,等席東晁找到他的時候,蘇言蹊窩在角落裡,哭得都失聲了。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蘇言蹊也依然記得,席東晁將他抓來的螢火蟲,放在罐子裡,滿罐子的螢火蟲在飛舞,比漫天的繁星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