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遲是被噩夢驚醒的,在夢裡,她倒在血泊之中,漸漸地失去意識。
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在被嚇醒的時候,在第一時間醒過來的時候,她就捂上了腹部。
能感受到寶寶強有力的胎動。
慕晚遲微微鬆了口氣,看向窗外,天已經亮了,不過還不是特別亮。
看了下時間,才只有六點左右。
而身旁的顧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
難道是早起晨跑去了?
想着,慕晚遲就下了牀,因爲做噩夢,出了一身的冷汗,所以慕晚遲先去衝了個熱水澡。
下樓的時候,在轉彎口就碰到了周管家,“太太您醒了?”
“顧琛去晨跑了嗎?”
周管家立馬回道:“軍區有點兒急事需要處理,所以先生一大早就過去了。”
顧琛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全,其實慕晚遲是不贊成他跑來跑去,傷筋動骨的。
但眼下,因爲蘇言蹊出事,蘇昱風完全沒有心思處理軍務,所以顧琛身上的擔子又更加重了。
“他是不是沒吃早飯就過去了?”
周管家遲疑了一下才回道:“是呀,因爲事情比較急,先生很早就出門了,也沒顧上吃早飯。”
慕晚遲無奈地嘆了口氣,下了樓,直接去了廚房。
在煮粥的時候,慕晚遲忽然想起件事情,“今天是週一,安安要上學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去接他,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雖然慕晚遲只是隨口提了這麼一句,但周管家差點兒嚇得把手裡的盤子給扔了出去。
“太太,老爺子派了專門的人,負責接送小少爺上下學,您就不用辛苦跑一趟了。”
慕晚遲想着反正顧餘安只是去老宅陪顧老爺子幾天,很快就回來了,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煮好了粥,吃完早飯之後,慕晚遲就去軍區給顧琛送早飯。
彼時,軍區上下正處於繁忙之中。
所有人幾乎都是一天一夜都沒有閤眼。
終於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在勤陽街的監控裡,發現了劫走顧餘安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衛衣的男人,並且鎖定了車牌號碼。
但這男人顯然是個老手,帶着顧餘安上車之後,迅速就開車離開。
而且開了沒多久,就消失在了監控內。
根據這組車牌號,排查了數個監控,都沒有發現這輛車的蹤跡。
這個人非常地聰明,而且在事先就已經瞭解,哪條街有監控,哪裡可以完美地避開監控。
所以目前爲止,即便是鎖定了車牌號,但這輛車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查不到究竟開去了哪裡。
慕晚遲到的時候,正好有個士兵,恭恭敬敬地給顧琛遞了一份資料。
“是遇到什麼麻煩的事情了?”
聞聲看去,就見慕晚遲已經站在了門口。
顧琛將資料反扣在桌上,走過去,“怎麼過來了?”
“今天起得比較早,一醒來就聽周管家說你去軍區處理事情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的事情了,我看整個軍區都似乎警備了很多。”
顧琛從她手中將飯盒接了過去,才勾了下脣角道:“沒什麼,就是小事,很快就處理好了。”
“可我看你的眼睛有不少血絲,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呀?”
通宵了一個晚上,這眼睛裡有血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或者這麼說,在以前,通宵批閱公文,對於顧琛而言完全是家常便飯。
但自從和慕晚遲結婚以後,顧琛就很少通宵工作了,因爲慕晚遲不允許他熬夜,這樣太傷身體。
顧琛笑了笑,正要說話,席東晁匆匆地走了進來。
一邊走一邊說:“大哥,找到那輛車的下落了,目前就在西城區的一家工廠附近,目標顯示這輛車目前沒有動態,我現在帶隊悄悄過去,打他個措手不及,救出安……”
說到關鍵點,顧琛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席東晁的話。
席東晁一擡頭,就瞧見慕晚遲正看着他。
頓時,席東晁就大舌頭了:“大大……大嫂你也在呀!”
“你們是在抓人嗎?剛纔東晁你說,要救誰呀?”
席東晁最不會編理由了,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降顧琛。
“晚晚,今天的粥味道有點兒淡了。”
一句話,順利地將慕晚遲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味道太淡了嗎?我該不會是忘記放鹽了吧?”
見慕晚遲不再追問,席東晁纔算是勉強鬆了口氣。
慕晚遲去拿鹽,席東晁趕忙上前,“大哥,已經確定具體的位置了,現在是否要帶隊過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你先帶一小隊人過去,在確定人是否在裡面之前,不可以輕舉妄動,等待我的指令。”
慕晚遲拿着鹽回來的時候,席東晁已經匆匆走出去了。
“對了顧琛,杜悅然那邊,審得怎麼樣了?”
顧琛不急不緩地喝着粥,應道:“昨天剛醒,目前還不肯鬆嘴,放心,在軍區,從來沒有審問不出的秘密。”
慕晚遲嘆了口氣,“我真的不明白,杜悅然怎麼會變成那樣,她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昱風的,而且爲了得到昱風,竟然這麼不擇手段,現在想想,都覺得後背發涼。”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一旦走錯了路,很容易就會一錯再錯,再也沒有回頭路。”
慕晚遲認同地點點頭,正想要說話,一個士兵匆匆跑了進來。
“先生,杜悅然服毒自盡了!”
士兵進來得匆忙,所以也沒有發現慕晚遲也在裡頭。
一聽這話,慕晚遲立馬就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杜悅然她……服毒自盡了?”
顧琛也在同時放下勺子,起身來,握住慕晚遲的手腕。
“晚晚,你先在這兒坐着,我去去就回。”
但慕晚遲卻反握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雖然杜悅然做的這些事情,罪無可赦,但不管怎麼說,這個人,曾經也是她的閨蜜。
其實慕晚遲是想親自去問問杜悅然,卻沒想到,她一來軍區,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到審問室的時候,還有些距離的時候,慕晚遲就看到有個人,橫躺在了地上。
而在這個人的周圍,有一灘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