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昱風以爲慕晚遲這是動了胎氣,正打算叫人,忽然,慕晚遲抓住他的手腕,朝他使了個眼神。
雖然慕晚遲此刻捂着腹部,但她的面色卻很正常。
幾乎是同時,蘇昱風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來人,快叫軍醫,大嫂暈倒了!”
話才喊出口,沒超過十秒,會議室的門就被人一把推開。
出現在門口的,正是冷着臉的顧琛,不過在他看到慕晚遲倒在蘇昱風的懷裡,一隻手捂着腹部,面色就更加清冷了。
幾大步走過去,攔腰就從蘇昱風的懷裡將慕晚遲給抱了過去,同時,冷道:“讓軍醫立刻過來!”
蘇昱風跟在身後,憋着笑,心裡直爲慕晚遲雙擊666!
還是大嫂製得住大哥,大哥,看來你這輩子,是逃不掉了!
在顧琛將慕晚遲放在牀上的同時,軍醫便趕了過來。
但在軍醫要爲慕晚遲診治的時候,她卻非常抗拒:“我不看醫生。”
說完,她就將被子一拉,蓋在了頭頂,同時側過身,不去看顧琛。
顧琛狠狠地蹙緊了冷眉,嗓音低沉而又剋制:“晚晚,別鬧了,讓軍醫做檢查。”
說着,就去拉蓋在慕晚遲頭頂的被子。
但慕晚遲卻攢得緊緊地,在被子裡頭,傳出了悶悶的聲音:“反正你都搬到軍區住,不要我和寶寶,與其寶寶生下來就沒有爸爸疼愛,還不如不生了!”
顧琛原本是真有些生氣,但一聽慕晚遲這近乎孩子氣般賭氣的話,倒是被她給逗笑了。
低低嘆了口氣,探身過去,乾脆就連人帶被子地給抱了起來,“小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和寶寶,乖,先讓軍醫檢查檢查,嗯?”
慕晚遲從被子裡探出半個頭來,“我可以讓軍醫檢查,但前提是,你先把早飯吃了!”
顧琛原本是真以爲慕晚遲是動了胎氣,但一聽她這話,瞬間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薄脣微微一揚,“好,我吃早飯。”
很快,陳文辛就將早飯端了進來,顧琛在沙發上坐下,慢條斯理地吃着。
慕晚遲窩在被子裡,看着他,“顧琛,以後不管有多忙,每日三餐,你都必須要按時吃,知道嗎?”
一旁的軍醫聽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敢以這種近乎命令的口吻,和先生說話的,怕也只有太太了吧!
顧琛低笑了一聲:“嗯,顧太太的話,我謹記於心。”
看在顧琛態度還算是好的份兒上,慕晚遲的火氣纔算是消減了些許。
軍醫爲慕晚遲檢查了一遍,彙報:“先生,太太和孩子都很好,只是太太眼下懷着孩子,情緒上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不然也會影響到胎兒的發育。”
顧琛應了聲,很快,指揮室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他們兩個。
“晚晚,昨晚是我考慮不周,還生我的氣,嗯?”
慕晚遲瞪了他一眼,“昨晚就是你太過分了,而且你竟然還直接回軍區睡,真是太過分了!”
顧琛輕笑了聲,長臂一伸,便將慕晚遲摟入了懷裡,“嗯,昨晚都是我的錯,顧太太教訓得是。”
“昨晚我們倆都有些衝動,今天就好好地談談,你爲什麼堅持不肯讓小寒住過來?”
提到慕寒,顧琛的眸底微微一暗,“晚晚,你現在的情況,不能太分神,慕寒之前不是一直住在言蹊那兒,有言蹊在,還能照顧不了他?”
“可我是他姐姐,我照顧他本就是理所應當的,總是麻煩言蹊也不好,雖然小寒之前有些叛逆,但他現在已經很乖了,而且昨天他還跟我說,他想去A國留學。”
聽到後半句話,顧琛的眸色微動,“留學?”
“是啊,小寒的英文水平不大好,但我的英文很好啊,所以我就想着讓他住過來,我親自教他,我家小寒一向聰明,一定很快就能學會的。”
雖然慕晚遲都已經這麼說了,但顧琛依然沒有退步的意思:“我可以給他請最好的英文老師,他出國後的所有事由,我也會讓人安排好,但他必須住在言蹊那兒。”
嘿,這男人怎麼那麼死心眼兒,怎麼說都說不通?
不過這次,慕晚遲卻沒有再堅持,“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聽你的吧,不過關於小寒留學的學校,我想親自給他挑選。”
對此,顧琛倒是沒有意見了。
——
下午,慕晚遲去接顧餘安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回私宅,而是去了蘇言蹊的別墅。
才走到門口,就有一道軟綿綿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晚姐姐,漂亮哥哥~”
雖然是先叫的慕晚遲,但糖糖最先撲過去的,還是顧餘安。
顧餘安想避開,但還是慢了一步,被糖糖一把抱住,小臉一黑,想掰開身上的這塊狗皮膏藥,但掰了幾次,都沒成功。
“漂亮哥哥,糖糖好想你呀,漂亮哥哥是不是也想糖糖了呢?”
顧餘安黑着臉:完全沒有!
“嘿嘿,原來漂亮哥哥也很想糖糖呀,麼麼噠一個~”
這貨知不知道臉是個什麼東西啊?
顧餘安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伸出一隻手,及時按住糖糖的臉,將她往外推。
慕晚遲帶着顧餘安和糖糖進去的時候,蘇言蹊正在廚房,“大嫂,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剛煲了湯,大嫂也喝一些可好?”
在客廳坐下來沒多久,就聽到樓上傳來了動靜。
席東晁裹着一條毛毯,掛在扶欄上,“言蹊,我快餓扁了……”
看到席東晁竟然在蘇言蹊這兒,慕晚遲有些驚訝,“東晁,你不是發燒住院嗎,是感冒已經好了嗎?”
“他不肯住院,所以就住在我這兒了。”
蘇言蹊端着兩碗湯出來,一碗遞給了慕晚遲,“大嫂嚐嚐,看看鹹淡如何。”
席東晁走下來,抓起勺子,咬住了一半,“大嫂,我住在這兒的事,你可千萬一定要替我保密,絕對不能讓二哥知道呀!”
可不是,如果讓蘇昱風知道了,怕是直接就將這廝給扔出去了吧?
席東晁喝了一大口,結果因爲喝得太急,一不小心燙到了舌頭,“嗷嗚,燙燙燙,燙死老子了!”
不等蘇言蹊過去查看,就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從醫院偷溜出來,燙死你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