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盈街的殺氣,靖皓倏地停步,微笑的看着對方將他們圍在中央,“東方老師,你看看,咱們這兩個遊客不過是來蘇曼大街觀光來,竟然就這樣碰上了這麼多剪徑的強盜。
難道是因爲我長的像有錢人,他們想劫個財?還是因爲我長的太帥了,他們想劫個色?”
東方紫凝嘴角一撇道:“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難道本大美人就這麼沒有魅力,一大堆人要來劫你一個大男人的色。”
“你……”靖皓擡眼睨了一下邊上的東方老師,連忙搖頭道:“不,若你被人劫.色了,我堂堂江南二少豈不是得哭死,我寧願讓他們來劫我的,起碼我比你帥。”
東方紫凝很是不滿道:“我比你漂亮好不好。”
你看看,這對男女都被強盜給圍住了,竟然還這般邪惡外加自戀,果然是天天出雙入對的師生戀人。
東方老師的白眼不爽讓某貨笑了,眯眼道:“好吧,就當他們是想劫你東方老師的色,那你現在告訴我,面對這麼多強盜,我們該怎麼辦?”
東方紫凝橫了他一眼道:“逃跑怎麼樣?”
“好提議。”靖皓眼睛一亮,旋即很是無奈道:“雖然我很想逃,可都圍成這樣,能往哪裡逃呢,要不,你東方老師使個美人計讓他們放我們一馬如何?”
“我願意用美人計,他們一個個可不見得會上當,你看他們那兇殘的目光,那一把把砍刀,簡直就想把我們生吞了。”東方老師很是柔弱的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這麼說來,逃跑是無望了。”靖皓深嘆一聲道:“算了,男人大丈夫活在世上,尊嚴還是要的,不能站着生,起碼也得躺着死吧。”
“噗嗤……”東方紫凝被他的最後一句給逗笑了,再也沒法與這個小傢伙在這樣的殺戮氛圍裡
扮演遭遇強盜的觀光客。
靖皓沒好氣的說道:“笑個屁,你就等着和我去陰曹地府做一對同命鴛鴦吧。”
“一邊去。”東方紫凝白眼間突然笑意輕柔道:“老師還沒替林家及東方家生出個寶貝孫子來,鬼才要和你一起死。”
靖皓微微一愣,旋即燦笑道:“好,有東方老師這句話,也爲了咱們的未來寶寶,這羣強盜註定是劫不了什麼,別說色,連財都沒有。甚至……”
甚至還會給他們帶來死亡,一場他們註定只能去真主安拉那裡後悔爲什麼要出現在蘇曼大街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
對面站出一名壯年男子,用持利刃指着他,冷聲道:“林靖皓,你孤身來闖我們火刺的總堂,真當我們火刺沒人麼?”
對方的這兩句很富華
夏武俠色彩的話讓靖皓笑了,對着身邊的東方紫凝說道:“H之戰的時候,東方逸凡曾在私下裡誇我是玩膽魄的大師。我想,今天若不在國外展現一番我江南二少的威風,倒是污了北方凡少對我的讚譽。”
見對方竟然無視他的話,甚至無視他們這裡的百來人,壯年男子的臉上刷的升騰起一抹狠戾,沒有任何猶豫,舉起利刃猛的向前揮去。
“殺殺殺……”喊殺聲伴隨着寒刃的光芒向着場中的這對男女撲天蓋地的襲來。
噗……
寒芒一閃,兩名火刺成員鮮血狂噴間向後拋飛而來。
靖皓輕盯着手中因爲嚐到鮮血而閃爍着妖異光芒的老搭檔“冷影”,笑意淡淡道:“紫凝,讓我們夫妻聯手,從這條蘇曼大街開始,把雅加達甚至印尼搞的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吧。”
“我喜歡這樣血腥的蜜月之旅。”
在這一刻,東方紫凝感覺自己的心與這小傢伙完全的融合在一起,隨着他的跳動而跳動,俏臉笑意嫣然,卻不知嫣然的背後是一抹原本不屬於嫺雅如她的殘忍。
望着舉着長刀猛撲上來的火刺成員,靖皓的眼眸裡泛起噬血的光芒。
刃光電閃,周圍多名的火刺成員驚恐的捂着脖子,在一束束血箭噴射中,不甘的癱倒在地。
在血箭噴飛的剎那,靖皓早已躍過這些不自量力的傢伙,一手摟着東方老師向着前方殺去,那種散溢出來的氣勢透着傲然,完全視這些傢伙如無物。
鏗鏘之聲猛然轟鳴……
飄逸如電的身影閃入人羣,“冷影”再次綻放出妖異冷芒,寒光所現,血肉橫飛,一把普通的傘兵刀,兩道生死相攜不離不棄的身影,拉起了血腥的屠戮帷幕……
在前方火刺的總堂
大廈裡,火刺的首領巴迪卡眉着微皺着俯瞰底下大街的殺戮。
他突然有些糊塗了,堂堂江南二少手下無數,竟然孤身闖進蘇曼大街,而且還是火刺的總堂。
誰都知道,總堂代表着尊嚴,任誰都不可能會輕易的讓它淪陷在敵手,必定是重兵鎮守。
然而,這位江南二少不僅孤身來了,身邊還攜着一名柔弱的紅顏,這算什麼?
視火刺的總堂如遊樂場,還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
自那場中匯街大戰後,巴迪卡親眼目睹過對方製造的華麗屠戮,他對這位江南二少所的強悍深信不疑。
可是,那畢竟是與手下騰龍會成員一起戰鬥,而且是前後夾擊,此刻卻不同,他卻是孤軍奮戰,前後左右全都是火刺的人,不論實力,氣質就弱了一截。
他真以爲憑一
人就能拿下火刺總堂?
癡人說夢!
巴迪卡一臉冷戾,就算以總堂所有成員的性命換他江南二少一條命也值。
話雖如此,然而敵方領袖孤身攜美而來依然讓巴迪卡有種遭遇陰謀的錯覺。
外面的騰龍會成員正利用不知從何而來的可靠情報對火刺的地盤進行破壞,對火刺的成員進行突襲,那種讓人措手不及的來去如風確實斬殺了不少的火刺成員,然而在胡多莫少爺動用普特拉家族的能量後,雙方漸漸開始廝殺在一起。
那麼,還有什麼人馬前來支援這位江南二少?或者說,他在蘇曼大街外埋伏或隱藏了一支隊伍麼?
招了招手,巴迪卡對着身後的一名心腹說道:“派人探查對方是否在外面隱藏有什麼人馬,或者正向這邊趕來。”
“是,首領!”
再擡眼看向底下,大街上已是血花飛舞。
某個喜歡玩刺激玩膽魄的傢伙正用事實來告訴這位巴迪卡首領,殺的火刺屍陳遍地,一人足矣。
面對四周洶涌撲來的人潮,靖皓微眯起細長的眼眸,攬着身輕如無物的東方老師,手中的好搭檔一次又一次的在空中幻化出天馬行空的完美弧線。
哧哧……
空氣中如電閃雷鳴的聲響在不斷的延綿,冷影掠過,恰如其分的劃過身體,發出貌似微弱的聲音。
然而每一個被“親吻”過的火刺成員,身上的傷口看似不起眼,卻能讓人身形呆滯,詭異的保持着揮砍的動作,猶如畫面靜止。
當“冷影”的鋒刃劃過下一個敵人的時候,先前中刀的那人卻突然慘叫起來,在鮮血噴涌中頹然倒地,死的分外的不甘。
如今的華夏,很多人都已經知道,這招是南方青年梟雄最強悍也能製造震撼的絕技之一,殺戮之中讓人有種時間靜止的錯覺。
前面的殺奔過來的敵人並沒有因爲同伴的死而退縮,他們此刻士氣正旺,死些人在他們看來算不了什麼,他們眼裡看到更多的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和一個擁有輝煌頭銜的傢伙。
或許當場斬殺他,能爲他們在印尼甚至世界帶來榮耀的同時,更有機會擁有權勢地位,畢竟,這名青年是騰龍會幕後的掌控者和真正的領袖。
所以,合力圍殺他相比眼前看到的鮮血更能吸引他們。
靖皓冷厲一笑,身影閃進人羣,光華暴漲而起,一道道的向四方狂散而出,帶起成片噴涌的鮮血。
從天空往下看去,蘇曼大街上到處是人影在閃動,將兩道身影圍在大街的中央。
場中的那道身影帶着濃郁的殺戮氣息如電的穿梭在人羣中,飄逸間帶着虛無飄渺的意味……
快若閃電的身法,詭異的握刀姿勢,天馬行空的招式,光華不斷的製造出連綿血腥。
隨着他手中的那把普通傘兵刀在舞動,飄逸身影一直向着縱深殺去,就像一把利箭,鋒矢所過,刺穿一切擋路者,甚至無人敢纓其鋒銳。
鏗鏗鏗!砰砰砰!噗噗噗!
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一道道人影拋飛出去,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暗紅的鮮血無止盡的溢射。
隨着刀刃的不斷閃耀,火刺精銳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斷的倒下拋飛就此死去,巴迪卡的臉色越發的陰鬱了。
再招手,巴迪卡對着後面冷冷的說道:“殺江南二少者,得地盤,賞千萬美金。”
……
雅加達北區。
在華人聚居區的一處住宅區內,聳立着一幢只有十來層的大樓,從外觀看,這裡沒有任何的異狀,恍若一幢住人的樓宇而已。
然而事實上,它的平凡外觀下卻藏着深層的罪惡,因爲,它的擁有者是雅加達的一個華人幫派??騰龍會。
是的,這幢樓宇就是騰龍會在雅加達的總部。
騰龍會的總部設在一處住宅區內,倒頗有些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的味道。
不過,今夜的騰龍會總部卻沒有一點隱秘的味道,顯得分外的繁忙,一名名華人模樣的漢子從這裡進進出出。
對於這樣的畫面,住宅區內的居民早已見怪不怪,就像那夜火刺進攻總堂一般,那種震天的喊殺聲雖然嚇到了他們,卻沒有任何的危險。
當然,前提是你得鎖緊房門躲在家裡,別出來亂晃。
就在一名漢子騎着摩托車剛駛離大樓的時候,前面突然響起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連續響起。
漢子擡眼看去,便見一道道刺目的大燈向他照射而來,一抹警覺在心中升起。
他連忙調轉車頭,向着總部駛回。
車輛一前一後的疾馳着,從總堂裡出來的一些漢子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全都視線凌厲的盯着這一束束大燈的光線。
“敵襲……”
最終,喊叫聲響徹在小區的上空。
延綿的車隊猛然停下,車門打開,一名接一名手持武士刀的陰冷漢子從車內迅速鑽出。
在其中一名短小且精悍的
男子的揮手間,人數不下三百人的山三浦會成員帶着凜冽的殺氣猛的向着這座大樓殺奔而來。
從始至終,誰都不曾說過一句話。
鏗……
在大樓底下的大堂裡,聞風而至的騰龍會成員與這批三浦成員如洪流般撞在一起。
剎那間,喊殺聲震天響起,鮮血四濺而起。
仰望眼前這幢算不得奢華卻是騰龍會總部的大樓,鬆光洋平陰冷一笑。
身爲山口組雅加達分部三浦會的副會長,他早就有心拿下這個死敵幫派。然而對方立足華人圈,發展之速度遠超他們的意料。
當然這與他們警覺不夠有關,他們當初並不清楚這個幫派是青英會這個整個山口組死敵的分部,因此沒能及時出手扼殺。
當對方徹底壯大起來的時候,他們想吞下他們已是有心無力,甚至去年還發動了一次對山口組的猛烈襲擊。
可以說,騰龍會的崛起與他們的疏忽大意有着極大的關係,他們應該背上不可推卸的責任。
既然錯了,還就想辦法彌補,想辦法將對方徹底扼殺,而今天不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麼?
在聽得騰龍會竟然以弱擊強大舉向火刺地盤進攻的時候,他與三浦實理會長立時意識到機會來了。
果然好戲上演,而且還是他們最願看到的一場好戲。
鬆光洋平微微眯眼,如果能夠在雅加達剷除騰龍會並鬥敗江南二少這個整個山口組欲除之而後快的傢伙,那麼他、三浦會長及三浦會將有着怎樣的榮耀?
在對方到來的那一刻,蘇諾就已出現在頂層窗前,俯瞰着底下,嘴角有着一抹詭異的森冷……
「嗚……大哥大姐們,咱們不玩了,投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