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
江南敢自稱二少的只有一人,能令白馬哥如此恭敬地彎腰稱呼着,也只有一人。
黑道新貴青英會的龍頭,被譽爲南方新任青年梟雄二少!
做爲一名江南人,場內許多人貴爲精英階層的一員,自然對青英會有一定了解,就算不了解黑道,名字事蹟難道還沒聽過麼?
餘新敏那張微笑的臉龐僵滯了,餘晶挺着她那張花臉止哭了,鄒鵬捂着他那疼痛不堪的臉龐不敢哼出聲了。
精明能幹的慈善總會的張箏望了手上的這張兩百萬的現金本票,驚愕住了,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不再交頭接耳了。
靖皓深深吐了一口香醇的煙霧,看了一眼一臉恭敬的白馬哥,眼眸裡掠過欣賞的意味。
混黑道的哪有不做壞事,哪有不和江南上流社會的人勾結在一起。
這位白馬哥在他的面前表現出恭敬的模樣,卻沒有一絲想抗辯的意思,這一點就是靖皓欣賞他的地方,也沒有辜負靖皓對他的重用栽培。
白馬原是中城區的夜豪酒吧那一片的白銀級頭目,自上次替靖皓安排了趙艾妮這樣的紅牌,靖皓看這小子頗爲機靈,一下子便將他調到了南城區的南郊來,除了鎮守白領俱樂部旁邊的黃金俱樂部外,這片的地盤都歸這小子管轄,這其中的油水可比夜豪酒吧那片豐厚。
儘管他的職位沒有變仍是白銀級頭目,但以二少對黃金俱樂部的看重,青英會的人都知道,事實上,他是被提升了半級。
一直以來,靖皓以爲趙艾妮是他安排的,而白馬則不明白二少爲什麼這麼看重他,尚以爲是那天在夜豪酒吧伺候得好,得了二少的歡心。
就像靖皓與身爲江南副市長的趙艾妮一樣,靖皓當她是紅牌,趙艾妮當他是男公關,全以爲心知肚明,一目瞭然,卻不知都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欣賞歸欣賞!
靖皓依然冷冷地盯着白馬,你不管勾結誰爲誰出頭,你不該讓我碰上,也不該犯在我的手裡。
在靖皓灼灼的目光逼視下,白馬不敢去擦拭額際的冷汗,只是將頭低的更深了。
靖皓哧笑道:“都給我擡起頭來,沒臉見人麼?”
白馬和他的那幫心腹小弟全都擡起頭來,這回大膽多了,能與靖皓的眼神對視了,就是還有些閃爍。
靖皓淡淡間用不可抗拒的語氣說道:“每人兩巴掌,身旁的人代勞。白馬,你做爲一名頭目,翻倍。”
沒有疑議,在大廳內所有的不敢目睹的視線下,一名小弟甩完別人兩巴掌,自己又得被別人摑兩巴掌,頃刻之間,巴掌聲響徹大廳,伴隨着的還有慘哼和鮮血。
在二少眼皮子底下,沒人敢徇私舞弊,那巴掌都是用盡了吃奶的勁頭。而白馬就算是白銀級頭目,身手比彆強,可那臉肉也不見得比別厚多少,翻倍的抽打可謂是嘴角鮮血淋漓。
蔡佳強忍着沒有讓自己閉上眼,不過身子卻緊緊靠着男人,小手更是死死拽着他的胳膊不放,她可是比誰都緊張,彷彿這巴掌就眼看要落到她的粉嫩小臉蛋上。
大廳內的人以前是道聽途說青英會的威勢,這回總算是首次見識到青英會做爲一個黑道組織的紀律嚴明,這些人不是街頭的小癟三,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而眼前這位文雅的一點都不像江南黑道王者的青年竟然是青英會的龍頭,予殺予奪別人性命是輕而易舉的事,何等的威勢。
餘晶緊咬着紅脣,她如何都想不到前面那位眼看着就要被她污成‘爲了榮華富貴連身體靈魂都可以出賣的淫娃蕩婦’的老同學,竟然不單單是一個小秘書,而且還是權勢滔天的青英會二少的女人。
羨慕麼?有!嫉恨麼?有!甚至於她都痛恨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鄒鵬這個連人家萬分之一都不如的窩囊男人,她自己怎麼就沒有蔡佳這麼命好,沒能成爲二少的女人。
可惜,這些都不是她現在該想!
餘晶顫抖着身軀,臉色早已蒼白一片,連望向蔡佳的眼神都帶着哀求的味道,是的,她現在該做的是害怕、驚慌、恐懼!
鄒鵬這窩囊廢更是不堪,渾然沒了剛纔叫囂着‘草,小子,別囂張得意,你給我等着’的男人氣慨,連個女人都不如就直接癱軟在地。
做爲想替寶貝妹妹出頭的餘新敏稍微還算有些骨氣,起碼沒有鄒鵬這麼窩囊,不過他的臉色也不見得好看到哪裡去,嘴巴更是輕微哆嗦着。
此刻的他想起方纔那句張狂話:‘惹到你又如何,像你這種無名小卒,我們餘家惹的起。’很可悲的是,他惹到的並非是什麼無名小卒,而是堂堂的青英會二少。而他還想讓二少的手下替餘家解決掉他們的龍頭,可悲之外又得加個可笑。
待巴掌聲徹底停下,餘新敏顫抖着嗓聲,帶着些許的諂媚道:“二少,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存在着誤會,我並不知道與我妹妹發生衝突的會是你。”
靖皓無視他的存在,對着白馬說道:“白銀級降爲青銅級,黃金俱樂部這一帶我暫時交給別人,三個月內如果表現良好,我會重新考慮恢復你的職位和你的地盤。”
白馬知道二少是對他格外開恩了,他不敢再有什麼意見,心中卻咒罵自己倒黴,別的頭目都沒事,他怎麼就犯在神出鬼沒的二少手中。白馬苦笑一聲,低了下頭,領着青英會小弟退到邊上。
餘新敏見靖皓沒有搭理他,不得不再次開聲,語氣裡早已帶着哀求道:“二少,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千萬別和我們這種人一般見識!”
餘家做爲江南豪門新貴,雖然身家不菲,資產更是以億倫,可對黑幫的認識到了一定層面後,餘新敏知道在青英會面前,他屁也不是一個。現在的江南甚至於浙J省內,青英會隻手遮天,它只姓林。
二少若是要他死,青英會今晚不做了他,他日也能毀屍滅跡,讓他如人間蒸發般好像不曾在這個世界生活過,屆時可能連骨渣都不剩一點。
以餘新敏的高傲也不得不做出低賤的樣子,他知道,若今晚不擺平此事,等待餘家可不單單是傾家蕩產,真有可能就如二少所說的,滅門!
靖皓依然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燦爛地望着餘新敏,自顧自地抽着煙。
餘新敏抹了把冷汗,扯了扯身邊的寶貝妹妹,遞了個眼神給她。
餘晶領悟過來,知道現在關係的是餘家未來的命運,過慣了奢華大小姐生活的她可不想被打回原形。
放下身段的餘晶立即將目光對準蔡佳,走上前哀求道:“佳佳,我知道一直以來是我的不對,是我嫉恨當年鄒鵬追你而無視我的存在,可千不對萬不對,我們終究還是同窗四年的同學和姐妹,求求你讓二少放過我們餘家一馬吧。”
“你貴爲餘家的千金大小姐,我不過一介草根出身,攀不起你這樣的姐妹。”
蔡佳杏眼一挑,微笑間卻透着無盡的冷漠,道:“至於你們和靖皓之間的事,我不過是一個爲了榮華富貴連身體都可以出賣的下賤女人罷了,我在靖皓面前可沒有什麼話語權。我看,你還是繼續去求他吧。”
無論餘晶如何哀求,小財迷算是看透了她的爲人,狠了狠心就是不願替她求情,再說,這是靖皓的事,她可不想插手其間,免得他不高興。最後,她乾脆躲到了靖皓的身後去了。
靖皓嘴角一翹,眼眸裡掠過一抹讚賞的意味,小財迷看來應該很好調教。
就在餘新敏一臉黯淡、束手無策的時候,突然,他發現了一直癱軟在地上在顫慄的鄒鵬。
眉頭大皺的餘新敏暗罵自己是豬頭,慌亂間竟然將這位他的窩囊的未來妹夫給忘到爪哇國去了,他,不就是這場事件的始作俑者和罪魁禍首。
平日裡本來就不爽鄒鵬的爲人,更覺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妹妹,這下倒好,他竟然還給餘家惹下了這等的滅頂之災。
氣不打一處來的餘新敏操起身邊的一把椅子就狠狠地往鄒鵬的身上招呼,頓時間,在所有人眼睛半閉半睜間,可憐的鄒大公子再一次慘遭非人的虐待,鮮血在飛,慘叫在響,簡直是慘絕人寰的事。
靖皓眯起狹長的眼眸,伸出手輕捂住蔡佳的眼睛,可這小財迷彷彿對這種血腥的事件已有非凡的心臟承受能力,只見她用兩隻小手努力瓣開靖皓的手,惹得靖皓哭笑不得。
這下倒好,估計從他的手中會調教出一個媚骨天生又能跟着他混黑道的極品出來。
餘晶徹底陷入當機狀態,自己的親哥哥竟然操着椅子狠命地打着自己的未婚夫,好一會,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她尖叫着衝過去攔在了餘新敏的面前,哭求道:“哥,別再打了,他可是你的未來妹夫。”
靖皓望着被餘新敏打的口鼻溢血已經是半死不活的鄒鵬,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輕輕揮手間,白馬哥領着那幫像豬頭一般的小弟圍了上去。
靖皓向放下滿是血漬椅子的餘新敏淡淡道:“你還不夠資格和我說話,另外,管教好你那庸俗的就算脫光衣服也讓人生不出一點慾望的妹妹。”
餘新敏錯愕了一下,瞬間,原本死灰一片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若狂,這話中之意他自然是聽懂了,二少沒說要放過他們餘家,但卻有了商量的餘地。
他不夠資格,那就只能請家裡的老頭子出面!
靖皓沒有再搭理他,甚至連給地上那進氣多出氣少的鄒鵬一個憐憫的目光都不屑。
靖皓露出一個溫醇如清風的笑意,伸出手在後面晃了晃。
蔡佳微微一愣,隨即領悟他的意思,一抹緋紅不由飛上她那粉嫩的小臉蛋。不過,在心中發過誓‘任靖皓猥褻,不逃不抗拒’的小財迷沒有再拒絕,很乖巧地將小手塞入他的溫暖大手中。
靖皓笑意淺淺,拉起她那滑嫩的小手向前走去,習慣性地時不時把玩一下。
蔡佳輕咬着紅脣,甜甜一笑,任男人牽扯着猥褻着,鏡片後的那雙媚眸裡面盪漾着無盡的溫暖和甜蜜。
靖皓與蔡佳這對製造了一場酒會風雲和血腥的男女主角在所有人注目的視線下,向門外走去。
倏地,靖皓止步,背對着大廳裡的人,淡淡道:“有實力那是牛逼。”
靖皓拉着小財迷的手,揚長而去。
所有人望着前面那具挺拔間透着睥睨的背影,露出深思的表情。
有實力那是牛逼,實力不足呢?
對不起,那是在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