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下!
靖皓定晴一看,突然對着邊上的小財迷輕笑道:“佳佳,你媽可是越活越滋潤了,你看她現在穿着打扮,估計小姑娘都不一定比得上她。”
蔡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而,對於他的話卻不得不承認,母親雖然四十多了,可自從日子奔向富裕後,她打扮的就亦趨輕化。
靖皓滿臉燦笑着推開車門,從後座提出一些禮物,而蔡父與蔡培還未上前,那位打扮新潮的岳母卻已熱情的迎了上來。
好傢伙,這位岳母大人的皮膚可比以前潤滑多了,就連額頭皺褶也少了許多,不知花了多少錢在美容院及化妝品上。
靖皓終於領略到風韻猶存這詞所要表達的意思,這一打扮,雖然讓他有種岳母想發第二春的錯覺,卻也得承認,她年輕時還是頗有姿色的,怪不得能夠生出蔡佳這個媚骨天生的女兒來。
“靖皓啊,阿姨可終於把你給盼來了。”蔡母笑臉如狗尾巴花的抱住了他的胳膊,那股親熱勁讓靖皓難以消受,“來了就來了,還買什麼禮物呢。”
就在說話間,岳母的動作讓未來岳父“吃味”了,重咳一聲。
這一咳,蔡培識機道:“媽,你這是幹什麼呢,連姐姐的位置都要搶佔。”
靖皓讚賞的瞥了越發精壯的具有男人味的蔡培一眼,這傢伙最近一掃無能形象,在青英大廈一戰中着實讓青英會上下刮目相看,更是替他姐夫漲了臉。
可惜,兩父子的行爲根本就沒有讓蔡母有絲毫的覺悟,或許在她眼裡看來,岳母這樣摟着女婿是應該的,是親熱的一種表現。
的確,感受着邊樓上樓下明顯有很多掃射來的羨慕視線,蔡母完全被這種感覺給陶醉了。
每一次女婿的到來,都吸引了一大堆的羨慕的視線,這種視線對她而言,就是一種享受,甚至比給她送堆高檔禮物還要來的讓人愉悅。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雖然這位蔡岳母自從大權旁落脾氣收斂許多,可虛榮心卻是一天比一天見漲,早已膨脹到這片小區的首富非蔡家莫屬。
和蔡父打聲招呼,在蔡佳的白眼中,蔡岳母就搶佔專屬部位帶着他“回家”,可是……
喂,岳母大人,你能不能鬆一下手呢,有些部位的感覺很不對的。
神情從容,笑意優雅,可誰又能知,堂堂南方太子的後背已是冷颼颼。
ωwш•ttka n•¢ ○
然而,他卻不知,走在後面的蔡家父子的視線再次的在他和小財迷兩人的身影上掃射着,帶着成片的詭芒。
進門間,靖皓這才發現,原來蔡家並非只有他這麼一個客人,除了一兩個陌生人,其餘全都是曾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的蔡家親朋好友。
很好,今天是場親朋間的聚會,晚上又有大餐可吃,又得好酒可飲。
靖皓暗籲一口氣,籲的不是酒癮上涌,而是邊上這位岳母大人終於鬆開他的胳膊。
他不得不承認,這位蔡岳母是諸多岳母裡“熱情度”最讓他林靖皓難以消受的。
見得這位蔡家的女婿及華夏傳奇式人物的到來,因爲近水樓臺而知根知底的蔡家親朋好友立時迎了上來,雖然有些還是叔伯姑姨之類的,可依舊臉帶恭敬。
這種恭敬明顯的在擺低地位,也是,巨大的難以攀越的高度讓他們只能仰望這位蔡家女婿的存在。
當然,他林靖皓從來不會頤指氣使什麼,可用一種獨屬他江南二少的姿態反而會讓這些親朋好友覺得理所當然,不會誠惶誠恐。
同時,他們的這種恭敬也是抱有利益性的,現在蔡家的親朋裡又有幾個不想搭上蔡家,搭上蔡家女婿這艘註定開往金山的大船。
邊上的蔡母見的這一幕,看似神情依舊,可眼睛早已樂的眯成一條縫。
在場的這裡有丈夫的兄妹,也有她的兄妹,這些若放在以前,誰都不會當成一回事,起碼他們以前也沒想過蔡家能夠成就現在的家業。
可當女兒給蔡家帶來好運的時候,他們便蜂擁而來,所圖什麼,圖的還不是利益,看中的正是蔡家在女婿幫助下創辦起來的工廠。
如今已經正式更名爲蔡氏零部件製造公司在短短的半年多來就已經成爲江南規模頗大的汽車部件廠,更是新源集團的供應商之一。
現在的蔡氏公司規模在擴大,正從低端汽配開始向着利益更大的中端慢慢發展,相信在未來,新源集團的高端配件將會有很多是蔡氏配套生產的。
就目前而言,雖然蔡氏配套的全是技術含量偏低的低端配件,可就這樣半年來帶給了蔡氏數以百萬的利潤。
她深信,蔡氏公司也會成爲蔡氏集團,早晚會有一天躋身豪門一列的,只因爲她有着一個別人沒有的華夏聲威卓著的梟雄女婿。
因此,在蔡家興旺的時候,面對這些親戚的“哀求”,她這位未來豪門的女主人自然非常感慨的“命令”丈夫分些產品給他們加工。
蔡家吃肉,也總得分些羹給親朋喝吧。
蔡母的眼裡掠過一抹得意,心裡舒暢的萬分,彷彿整個人年輕了好多歲。
好架勢,好威風,享受的還是非一般的高高在上。
邊上的蔡父睨了他一眼,哪裡會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要不然今天怎麼可能在靖皓到來的時候將親戚約的這麼全,約的起碼需要坐下兩桌人。
不過,今天女婿上門,算是好日子,卻還有“大事要做”,他也懶得和這越活越花哨的婆娘一般見識,若在平常還不得吼的她半天不敢出門。
蔡父明白,靖皓又豈會是傻子,哪裡會不清楚這位蔡家岳母是諸多岳母裡虛榮心最強的一個。
不過,本性就這般,只要沒有大的劣跡,由她炫耀吧,起碼拿他炫耀也是對他的一種認同,小財迷在蔡家才能擁有至高話語權。
至於這些個親朋好友,他也知道他們同樣跟着蔡家在加工新源集團的配件,因爲蔡岳父在事前是徵求過他的意思。
這也算不得什麼,國人總是秉承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思想,更何況蔡岳父做事,他還是很放心的。沒有技術含量的配件加工,只要檢驗合格根本不會出現什麼質量上的問題。
靖皓笑意淺淺的和他們打了幾聲招呼,這纔在蔡母的迎領下先去客廳休憩,而她則已其他的女性親戚前去廚房忙碌。
蔡佳想去幫忙,不僅蔡母阻攔,就連邊上的阿姨及姑姑全都異口同聲的反對。
開什麼玩笑,以前倒也無所謂,隨着林氏在華夏越發的榮耀,她們怎麼可以讓“居移氣、養移體”渾身越發氣息華貴的林家少奶奶幹這些粗活呢。
小財迷無奈的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看似小嘴一撅彷彿入了林氏豪門就無人生樂趣一般,可她嘴角的那抹嫣然出賣了她。
雖然蔡母的虛榮心沒有過多的傳承到女兒的身上,可在林家呆久了,久而久之也便有了那種虛榮的自豪感。
是的,蔡小蜜非常享受這樣的人生。
靖皓恍然沒有看到小財迷嘴角的嫣然,擡眼打量着蔡家。
如今的蔡家早非當初的蔡家,那時也就三室一廳,可現在蔡家早就將旁邊的套房給買下,把牆打通,進行了重新的裝修,面積大了,空間寬敞了,廳堂客房也多了,就連檔次也提高了,很有些富貴人家的味道。
據說這還是身邊小財迷的意思,又據說,她偷偷的將私房錢拿出來貼錢進來。
從男人的打量眼神中,蔡佳似乎心有靈犀的感覺到了什麼,弱弱道:“靖皓,你是否不滿意現在的裝修?”
“很好,非常滿意。”靖皓微微失笑間伸手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他哪裡會猜不到這丫頭的想法。
這種親暱的動作不僅羨煞了旁人,更讓小財迷滿臉甜蜜,很多時候,男人看似強勢看似霸道,可也只有她和姐妹們能夠體會到他霸道背後的那抹溫醇與寵溺。
原本,偌大的廳裡氣氛很不錯,還擺上了牌桌麻將桌,很有華夏家庭聚會的那種氣氛,可隨着他的到來,這種氣氛瞬間就趨於平靜。
靖皓拍了拍蔡佳的小手,“吃飯還早,去玩幾圈麻將,輸贏全算你家男人的。”
小財迷自然明白男人的用意,笑意甜甜的立即去招呼親朋好友,這下好了,林家少奶奶都上場開始享受“賭博”人生,他們自然也是奉陪到底。
早已榮任蔡家掌權人的蔡父自然陪着女婿聊天,聊些生活,聊些家事,更聊到了工廠。
客廳沉悶,兩翁婿便走到陽臺上,坐在那裡騰雲駕霧起來。
只是讓靖皓詫異的是,以前他一到來就滿臉諂媚的蔡培竟然沒有跟着他這位姐夫的屁股在轉,自顧自的在客廳玩起牌來。
靖皓不由再次欣賞的投去一眼,看來,總堂一戰讓這傢伙最近變化蠻大的,從裡到外煥然一新,也沒辱沒了鬼面給他的白銀頭目銜。
不過,讓他驚奇的是,杜劍橫竟然秘密收這小子當關門弟子,雖然這小子不再窩囊無能,可他身上到底有什麼是鬼面看重並讓他破例收了他?
很快,夜色降臨,蔡家寬敞的大廳裡早已擺上兩桌,在蔡母及什麼姨媽、姑姑的叫喚招呼下,家庭聚會算是開始了。
原本大家輕抿小酒夾着可口菜餚聊聊家事倒也氣氛不錯,尤其是靖皓,難得的享受這種平常人家纔有的生活。
可吃到一半,國人的那種喝酒架勢再次上演,酒到酣暢處,誰也忘了誰的身份。
不時的,蔡家父子會來和女婿(姐夫)共飲一杯,再不時的,親朋好友也會來敬一杯。
一時間,大廳內觥籌交錯。
其中最兇猛者當屬蔡父請來的兩名好友,也就是那靖皓從未見過的陌生漢子。
當這兩名漢子上場的時候,那幾十度的茅臺如白開水般的往喉嚨裡倒,這讓所有親朋一直誇着好酒量。
可蔡父身邊坐着一位大人物,他們自然也不能慫了,因此也是一杯緊接着一杯的來。
只是在有意無意間,那兩名漢子總會將矛頭指向靖皓,靖皓懶洋洋的一口口下肚,來者不拒。
身爲男子漢大丈夫,若不敢在酒桌上應戰,豈不弱了堂堂梟雄名頭。更何況,他今天到來的時候就已經意料到這種場面,他也做好一醉方休的準備。
蔡佳見男人這麼一杯杯的下去,哪怕知道他酒量很好也不由得心疼不已,想阻止他少喝點卻被母親給拉到了房間裡雲,說是有事與她說。
蔡佳這一走嘛,蔡父連忙向蔡培示意。
蔡培會意的點了點頭,連忙站了出來豪氣干雲的拍着胸脯道:“今天諸位叔伯姑父姨父若想找我姐夫喝酒,我絕對是會站在我姐夫一邊的。”
靖皓一聽這話,心裡那個舒坦啊,這傢伙竟然懂得姐夫是一家人豈能灌他酒的道理,而且還如此有良心的站在他一邊。看來,這小子長大了,也知道感恩圖報。
不錯,不錯。
然而,蔡培這傢伙純粹就是主動發起戰爭,直接讓他與姐夫成了衆矢之的,有了目標,這些個親朋好友也不怎麼“內訌”了,矛頭也對準了這對郎舅。
這酒不會越喝越少,尤其是一大堆人上場的時候,不一會,在女人們的瞠目結舌中,一箱白酒就這樣被幹掉了。
沒事,不差錢,再來一箱。
一箱接一箱,有人總是會醉的,而且醉的全都是那些個親戚。
萬幸,蔡培最近嘴皮子練的不錯,後來實在抵擋不過,藉着姐夫的名頭又拉來了三五個“贊助商”,這纔將這些個親戚給擺平,而他除了臉色紅潤依然屹立不倒。
是呀,蔡父專門爲他倒酒,而這貨喝着白開水兌上一點白酒哪裡會醉哦。
無恥?卑鄙?奸詐?
不,他蔡培的奸詐是情有可原的,因爲他是做大事的人,不成功便成仁,又怎能被酒給灌醉呢。
什麼大事?
說起來話長,自從上次想把姐夫灌酒而留宿江裡的“陰謀”失敗後,他與父母三人可是後悔不迭,錯失這麼一個大好機會不說,還讓姐夫酒醉的一腳給直接踹進了醫院裡。
丟臉啊。
可他丟臉不算什麼,最丟臉最可恥當屬老姐,進了林家大門都近大半年了,竟然還沒有和姐夫上過牀。
老姐沒和姐夫上過牀,蔡家算什麼?他蔡培又算什麼?
不行,不上牀,他這小舅子當的可謂言不正名不順。
所以,他們一家三口天天在算計着,算計着姐夫什麼時候過來然後把他給“喀嚓”了。
當然,這其間,他們需要物色兩個最能喝酒的人,也就是所謂的酒桶。
這社會說酒量好的很多,可真正稱得上酒桶又有幾個?不多啊。
萬幸,他們經過艱苦卓絕的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最近才讓他們物色到了兩個,然後花大價錢將他們請來冒充什麼父親的好友,哦,也就是那兩個酒量驚人的漢子。
嘿嘿,任你這無良姐夫再能喝,你能抵擋得了兩個喝酒就像喝白開水一樣的酒桶。
在蔡培一使眼色中,好戲也該上場哦。
酒杯越碰越頻繁,白酒拼命往外冒,雙眼越來越朦朧,前面一人成兩影。
蔡培扶着搖搖晃晃的酒夫,關心道:“姐夫,我看你醉了,別喝了。”
“醉了?放屁,你姐夫怎麼可能會醉。”
“好吧,你沒醉。”蔡培伸出兩根手指頭道:“請問,這是幾?”
“這,這是五。”
“答對了,看來姐夫果然海量,姐說了,你可以繼續喝了。”
蔡培嘴角陰笑着向着廚房走去,此時親朋該走的都走了,沒走的也被暫時“請進”客房了,餐廳裡就剩蔡家三人,還有三個讓世人“震驚”的酒桶。
或許知道兒子想幹啥,蔡母快他一步從廚房裡拿出擀麪杖遞給蔡培,“兒子啊,蔡家老少的命運就在你的手裡了,這次你可不能再失手啊。”
“失手?”
蔡培白眼道:“如今的蔡培已今非昔比,我可是白銀頭目,更是鬼面總管的關門弟子,若是連個兩指頭能說成五個的酒鬼都解決不了,我乾脆就往小清河裡跳得了。”
接過擀麪杖,掂了掂這根殺傷力絕對不亞於江湖盛名已久的十大兵器之首板凳的蔡家終極武器,蔡培臉色猛的一陣陰狠,躡手躡腳的走到姐夫的身後。
我讓你這僞君子假正經不上我姐,我讓你每次喝完酒拍拍屁股就走人,我讓你上次踹我一腳讓我在醫院裡躺了好多天,今天,這一錘子再不挨着也太T沒天理了。
蔡父的手一動,啊,打火機掉地上了,撿吧,要不然沒煙抽。
蔡母的眼睛亂瞟,哦,好像佳佳叫我有事,我還是快點去一趟。
就在這時,一道曼妙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處,眼前這一幕讓她徹底的有種想昏死過去的衝動。
只見,老弟面帶無恥的陰險,舉起一根擀麪杖向着他姐夫的腦袋砸了下去,帶着一股充滿了怨氣的力道。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颼!”“哎喲!啊!”
一陣颶風襲過,兩聲慘叫響起。
只見,眼前這一幕讓蔡家人徹底愣住了。
只因爲……
當擀麪杖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向下揮去的時候,某個酒鬼註定要按這一錘子的時候,想端酒的他突然向桌上一倒,醉了。
這一棒差之毫釐的從他的腦袋上方掠了過去,很不湊巧的擊中了前面那位正湊近敬酒的“酒桶”,在兩聲悽戾的慘叫中,他們被錘的鮮血飛飆,當場摔地暈死過去。
蔡家四人看着這一幕,大眼瞪小眼,忤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