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坐在門口,等待着他們從裡面出來。
“幸好醫生說沒事,你自己要多注意,工作固然重要,身體同樣重要啊!”齊牧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們出來了!
“我也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腳踝還是這麼脆弱。”傅美瑩的聲音緊隨其後。
齊牧貼心地替傅美瑩拉開門,當兩人齊齊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看見門口的文雪之後,不由得愣住了。
“真巧啊,你們也來看骨科?”文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倆,面上很是和善,但眼神已經足夠表明她此刻的心情了。
“文雪,你怎麼也在醫院?”今天好像不是孩子體檢的日子啊?齊牧疑惑地看着她。
傅美瑩一陣“緊張”,連忙解釋說:“文雪你別誤會,我之所以打電話會叫齊牧送我來醫院,是因爲我身邊確實沒有什麼朋友了。”
她身邊的人,白馨兒已經去了法國,上官浩也在那邊,她又不想讓助理和經紀人摻和自己的事情,所以就順理成章地找到了齊牧身上。
文雪冷笑一聲,“傅小姐,我誤會什麼了?我在向你們兩個問好呢,你緊張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狐狸精被原配抓現行了呢。”
“你胡說什麼,我和美瑩只是朋友。”齊牧皺着眉頭,不悅地說道。
“哦?我胡說?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胡說了?”文雪掛着笑臉,陰森森地盯着齊牧。“說是跟着哥哥去鄉下考察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醫院呢?”
齊牧臉一紅,去鄉下考察的確是個藉口,他只是想好好個兄弟們聚聚的,結果中途就被傅美瑩給叫出來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啊?你們兩個真奇怪,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們兩個見了我就跟見了鬼似的,一通亂解釋。我知道生了孩子的我不如傅小姐花容月貌,但應該還不至於到了鬼的地步吧?”
兩個人被文雪說得臉色直髮紅,齊牧走上前去,準備將文雪拉到一邊去,這裡圍觀的人多了,讓他覺得很是丟臉。
“你別碰我!”文雪連忙躲開。“不然一會兒,真得進骨科了。”
“你想多了,我又不是要傷害你,怎麼會讓你進骨科呢。”齊牧訕訕地收回手,既然文雪不肯避嫌,那他就只好拉着傅美瑩稍稍避一避了。
結果這個動作讓文雪更加惱怒。“你的確想得太少了,我的意思是免得你進骨科。”
“文雪,你真的別怪齊牧,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打的電話。”傅美瑩護在齊牧身前,一副母愛氾濫的樣子。
男人大多都認爲自己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要是反過來被女人保護,那絕對是奇恥大辱。
“美瑩,你不用解釋什麼,她愛信不信。”
“喲!心疼了?幸好我還一句話都沒說呢!得了,既然你這麼想要憐香惜玉,那我就成全你吧。”文雪捏着嗓子,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朝傅美瑩走近了兩部,然後停下。“你說你不學人家白馨兒名震中外,非要學她勾引有婦之夫,姐姐告訴你,你這是在自掘墳墓知不知道?你是明星又怎麼樣?明星就能當小三了?只要我一句話,不用等到明天,現在你就能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夠了文雪!”齊牧不悅地喝到,“越說越過分了!我和美瑩一直就是好朋友!”
“我哪裡過分了,是她口口聲聲說什麼不要誤會,既然你們是朋友的話,我有什麼好誤會的,所以我不是亂咬人,而是某些人做賊心虛!”文雪已經習慣了在齊牧面前咄咄逼人了,此刻見齊牧不出聲,文雪更覺得理直氣壯。“我告訴你,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認,認慫可不是爺們兒會做的事情。不過你齊牧本來就是個死娘炮,在我面前,你註定一輩子擡不起頭!”
齊牧被她貶得一無是處,不由得惱羞成怒,擡起手掌,狠狠朝文雪的臉上招呼過去。“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時間彷彿靜止了,連傅美瑩也沒想到一向對女人溫和的齊牧會出手打文雪,不過這個文雪也是活該,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羞辱自己的丈夫。
“很好,佳人在懷,連膽兒也變肥了!”文雪捂着臉擡起頭來,眼裡的震驚已經斂去,換上了她招牌的倔強與不服輸。
他們的身邊,漸漸圍了人過來,傅美瑩連忙戴上墨鏡,圍上絲巾,遮擋住自己的面容。
可是齊牧纔不在乎這些,他只知道他現在很生氣,很不爽!“不要把我的忍讓當成懦弱,你現在不是懷孕,我不會再縱容你胡鬧了!”
“老孃不需要你忍讓!”文雪被徹底觸怒了,這對狗男女竟然還有理了!“有種你現在就跟老孃去離婚,老孃成全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齊牧簡直不能再憤怒了,以前文雪口無遮攔好歹還有個度,現在竟然是口不擇言了。
“文雪,你真的不該這麼說我們,我們是清白的。”傅美瑩泫然欲泣,想到自己戴着墨鏡,別人也看不見,於是伸手去假裝抹淚。
文雪肺都要氣炸了,“我靠!敢做就要敢認!傅美瑩你要點臉行不行?那麼多人不叫,就指着一個有婦之夫,你這不是找罵?”
“傅美瑩,好像是個明星呢!”
“哎喲,還是明星吶?真不要臉!”
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傅美瑩的臉色難看極了。
“文雪,請你不要再亂說話,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傅美瑩顧忌着齊牧還在這裡,想破口大罵又不得不忍着。
顯然齊牧也聽到了,他看了看周圍,然後強拉着文雪朝一邊走去。“美瑩你稍等。”
可是文雪是那麼好拿捏的人嗎?一個擒拿手,齊牧便被她反擒在跟前。“你想號令我?練幾年再說吧!”
人羣裡忽然響起一片掌聲,顯然大家都認爲對於出軌的男人就應該這麼對付。
這可是大庭廣衆之下啊!但是他又不能真的拿文雪怎麼樣。“文雪,你不要太過分了。”
“到底是誰過分?你揹着家裡人出來跟這個女人鬼混,你丟不丟人?”她就是看傅美瑩不爽,如果齊牧是去找其他的女人,可能她都不會這麼生氣,對象要是換成傅美瑩,她可就不開心了。
而做完孕檢的慕千語從婦產科出來之後,便看見骨科前面圍了一堆人,心中忽然涌上不安的感覺,她連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朝那邊走過去。
“文雪!你在幹什麼!”一見成爲焦點的是文雪,慕千語覺得自己要暈倒了,不是警告了她不要衝動的嘛,怎麼現在成這樣了?而起文雪的臉還紅腫着!
慕千語趕緊過去將齊牧解救下來,然後禮貌地疏散在場圍觀人羣,免得將事情鬧大。
見到慕千語之後,文雪的脾氣才收斂了一點點,悶哼一聲,然後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看看文雪,又看看齊牧,慕千語嘆了一口氣,然後拉着兩個人準備去一個安靜的角落好好談談。
被冷落的傅美瑩立即不甘心地大聲說道:“你們去哪裡?”
這個不識趣的女人!慕千語回過頭來,憤憤地說道:“傅小姐,你可以打電話給你的助理或是經紀人,還可以請護士幫忙將你送下樓去,順便幫你叫一輛出租車。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要做沒腦子的事情。”
齊牧想說兩句,被慕千語一眼給瞪回去了,然後兩人就乖乖地在慕千語的帶領下,走進了電梯,而傅美瑩停留在原地,氣得扔掉了手中的柺杖,獨自面對着周圍異樣的眼光。
電梯在地下停車場停下,慕千語一手牽着文雪,一手拉着齊牧,走了幾步之後停了下來。“你們剛剛是在幹什麼?演戲給別人看嗎?有什麼事情回去不能說?”
“我都已經解釋過了,但是這個男人婆死活不信,還說出那樣的話來,我氣不過……”
“所以就打了她?”慕千語心疼地看着文雪的臉蛋,她這張臉除了文爸爸以外,還沒被誰揍過呢。
齊牧看了一眼文雪那高高腫起的臉頰,心中有些自責。“我也不是有心的,是她逼我的。”
“你又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告訴你了冷靜一些嗎?被那麼多人圍觀,你心裡好受啊!”慕千語將視線放在文雪身上,沒好氣地說道。
文雪淡淡地掃了齊牧一眼,然後說:“我這個人性子烈,齊牧,你要是覺得我們現在已經沒必要在一起了,不如學學千語和顧北辰,分開吧,反正一開始,我們就互相看不過眼。”
不等齊牧回答,慕千語便激動地否決了。“你瘋啦!我和顧北辰什麼情況,你們什麼情況?趕緊給我打消這個念頭!”
“我看是你有這個想法吧,丫丫你生得不情不願,既然現在解脫了,那就走好了,我絕對不阻攔!”齊牧也被文雪給刺激了。
“走就走!你以爲我不敢啊!我現在就回家收拾東西!”
“最好不是說說而已!現在就走!”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文雪!齊牧!”慕千語根本就拽不住他們倆,自己現在又懷着孩子,只有乾着急的份。
眼看着兩人開着車回去了,慕千語無語至極,文雪這個沒腦子的女人,脾氣一上來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阻攔無果,慕千語只好硬着頭皮給齊父齊母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