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美瑩來找自己的事情,文雪越想越不對勁,一回到家之後,便讓慕千語無論如何也要來家裡一趟。
慕千語剛從父親那裡下樓,見文雪很是着急的樣子,就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齊家。
“我問你,傅美瑩她們怎麼會知道你和顧北辰結婚的真正原因?”文雪將齊牧支開以後,便小聲問道。
慕千語一愣,這件事情,文雪又怎麼會知道的?“傅美瑩來找過你?”
文雪點點頭。“今天一大早她就過來找我了,一開口說的就是這件事情。看樣子,她們什麼都知道!”
“是不是你被套話了?”慕千語心裡一陣忐忑,文雪就是個不設防的性子,很容易就被人把話給套了去。
“我有那麼蠢?我壓根就麼搭理她,完全是她一個人自說自話。”文雪氣憤不已,她有這麼不着調嗎?這女人不懷疑顧北辰,竟然來懷疑她,真是傷心。
慕千語漸漸低下頭去,既然不是文雪說的,那麼就只有顧北辰了。“可能是北辰爲了安撫白馨兒,所以告訴了她吧。”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總要給人家一個盼頭,人家才願意等下去。
“這件事情除了你我,顧北辰知道以外,還有誰知道?”文雪反而謹慎了起來,顯然也不太相信是顧北辰說的。
“再就是我爸了,他被人無緣無故打了,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養病。”慕千語隱瞞了上官浩的那一部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文雪駭然,雖然很震驚慕慶國被打了,但是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另一件事情上。“你竟然告訴你爸了?你腦子沒事吧?這件事情你怎麼能告訴他呢!說不定就是他告訴白馨兒她們的!”
慕千語想都沒想就搖頭了,“不可能,我爸不可能會這樣做。他根本就不認識白馨兒!”
她也懷疑過上官浩,可是上官浩爲了避嫌,當時就沒有跟着進屋,父親總不能主動說這件事情吧?
再說了,她救過上官浩,上官浩沒必要與自己爲難吧。
“那你覺得是顧北辰說的?”文雪靠在牀頭,擰着眉頭,一臉嚴肅。
這個問題讓慕千語十分頭疼,一點頭緒都沒有。“我不知道,不管是誰說的,她們都已經知道了,我能怎麼辦呢?這本就是事實。”
這個傻女人啊!真是無藥可救了!“你怎麼不想想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可是半個藝人了!要是這件事情被她們兩個給曝光,你的形象還要不要!”
她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一件接一件地來,讓她焦頭爛額。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顧北辰說的,那麼就算最後曝光了,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慕千語不願意講顧北辰往這麼卑鄙的方向上想,可是事實卻逼得她不得不懷疑。
“這件事情你最好先告訴杜若姑姑,讓她提前想好對策。”文雪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想了想,也就只有杜若能搞定了。
可是這件事情終究難以啓齒,要是告訴了杜若,慕千語覺得自己沒什麼顏面面對她了。
猶豫了好久,慕千語才點了點頭。“我會跟杜若姑姑商量的,你好好養身體吧,等我忙完了我爸的事情,再來找你。”
“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凡事多爲自己考慮一下不會死人的!”以前怎麼沒發現慕千語是這麼一個溫吞性子?一定是被顧北辰給禍害的!
慕千語離開之後,齊牧才抱着孩子走了進來。“千語怎麼了?紅着眼,好像受了委屈。”
“沒事兒。”文雪纔不會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呢!“你過來,我有事情問你。”
齊牧現在已經成爲奶爸一族,自稱是“奶爸潘安”。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放在搖籃裡之後,才坐過去。“什麼事兒?”
“你一定很清楚顧北辰和白馨兒之間的事情吧?”文雪直勾勾地盯着齊牧,一副“你敢隱瞞,我就揍死你”的表情。
齊牧抖了抖,顫顫巍巍地說道:“多少……知道一點吧。”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這廝絕對什麼都知道,以他和顧北辰的交情,說不知道不可能!
齊牧又抖了抖,“你問這個做什麼?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文雪單眉一挑。“你說還是不說?”
似乎已經聽見了自己骨頭咯吱咯吱響了,齊牧忙不迭地點頭。“我說我說。”
在文雪的淫威之下,齊牧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這段往事。
那時候白馨兒還是藝術學院表演系的學生,大豐集團有一次請白馨兒所在的表演系學生在週年慶上表演節目,故事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那時候顧北辰還不是大豐集團的總裁,當家權利還掌握在冷碧雲手中,當時他是以總經理的身份出現的。
在齊牧看來,那時候顧北辰對白馨兒應該是一見鍾情,因爲自週年慶上的一面之緣之後,顧北辰就像着了魔似的,四處派人打聽白馨兒的身份。
之後兩人便在一起了,那時候的顧北辰還很單純,他的腹黑與心狠都是在後來被冷碧雲一點點給激發出來的。
顧北辰對白馨兒是寵到了骨子裡的,見不得白馨兒受一點委屈,幸好白馨兒也不是多麼嬌慣的人,除了脾氣大了一點,其他都還好。
在所有人羨慕的眼神之中,關係更加親密,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們很快就會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他們卻分開了。
白馨兒正式進入了娛樂圈,因爲長相出衆,被國外的大導演看中,所以提出帶她去國外發展,後來的事情基本上文雪也都知道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白馨兒離開之後的那幾年,顧北辰是怎樣熬過來的。
當時,白馨兒僅僅留下了一封書信便離開了,同時留下的還有那間房子的鑰匙。
顧北辰是個佔有慾極其強烈的人,他無法容忍這樣的分開,發了瘋似的要找白馨兒回來,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誰都不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顧北辰最終放棄了尋找白馨兒。
只知道顧北辰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改變的,變得陰狠,喜怒無常,漸漸成爲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奇才。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今天的顧北辰完全是被白馨兒給逼出來的?”文雪聽完齊牧的敘述,發表了總結性的見解。
齊牧聳聳肩,“可以這樣說吧,要是沒有白馨兒的刺激,辰少可能跟從前一樣單純。”
單純做這個現在和顧北辰綁在一起,真是奇怪,夫妻兩人齊齊抖了抖,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你覺得他對千語是什麼意思?”這纔是最重要的,誰還沒有個過去呢。
可是這個齊牧不敢妄下定論。“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我從未見到如此衝動過的辰少,即便是幾年前的辰少,也從未這樣衝動過。”
這一衝動,就直接將自己給埋進了婚姻的墳墓裡面,還連帶着坑上了自己。
“你說他是不是因爲千語和白馨兒長得像,所以纔會和千語結婚?”雖然這個說法讓文雪心裡很難受,但是她必須挖掘事實,幫助慕千語及時理清這一團亂麻。
“這個問題只有辰少自己知道,雖然我們都曾這樣想過,但是辰少不像會是做這樣事情的人,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的隱情。”齊牧是明智的,知道顧北辰的事情是不可以隨便下結論的,因爲現在的顧北辰,沒人猜得透。
“那站在你的角度看,你覺得顧北辰愛千語嗎?還是他的心依舊在白馨兒那裡?”
“從我的角度看?我也不知道,多少是喜歡的吧,不然怎麼會用婚姻將他們兩個束縛在一起?至於白馨兒……那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是長相相似的善良女子,一個是心腸冷硬的曾經摯愛,看上去的確是舊愛比較佔優勢啊。
文雪拍了他一掌。“我們兩個誰都不喜歡誰,不也結婚了?所以我看啊,顧北辰根本就是有其他的目的!”
他們兩個這不是特殊情況嘛!齊牧憋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小聲嘟囔着說:“又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這麼上心幹什麼?”
旁觀者清不錯,但是知曉他們內心真正想法的人,只有他們自己。
文雪狠狠瞪了他一眼,“千語是我的親人,我不上心,誰上心?你看看顧北辰將她欺負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文雪的眼眶都開始泛紅了。“曾經多麼快樂的一個女孩子,就算生活很困難,她依然微笑面對,可是現在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我卻再沒有見過她那樣開心的笑容了。”
“哎呀,你難過什麼?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齊牧坐上牀去,摟着文雪輕聲安慰。“他們一個大男子主義,不願意多解釋什麼,另一個偏偏又愛多想,兩人缺乏溝通,問題不就出來了?所以你沒事多開導開導千語,很多事情,都沒有她想的那麼悲觀。”
“你的意思是錯的是千語?”文雪頓時怒了,用力推開齊牧,“明明就是顧北辰四處留情,那個白馨兒纔會三番兩次地欺負千語!”
可是這些跟他們有什麼關係?齊牧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心中委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