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厲天大戰霍有邦
‘哇’一口殷紅的鮮血吐出。
隱身衣下,吳裕仁身形一陣搖晃,幸得其意志力還算堅韌,而未使得其支撐不住隱身衣而顯出身形來。
“怎麼會這樣?”
厲天趁着和霍有邦硬拼一刀雙雙飛身後退的當口側目遠眺,直見沈博儒身形飄忽不定,但舉手投足間從容淡定,瀟灑自如。又見其身形忽左忽右,擡腿送肩,當是正追着吳裕仁狂攻纔是,厲天一見之下,心不禁也是涼去半截。
其實其所見不過是十之一二而已,因沈博儒與天合二爲一,這刻裡達至天我之境,故這般一片天地間,其已可洞察一切,故吳裕仁的隱身衣在沈博儒的面前全然已是失去功效,當下直攻的前者不住後退,眼看敗局已定了。
在被沈博儒一陣狂攻後,吳裕仁心中不禁氣道:“難道這隱身衣沒了功效嗎?怎麼這小子像是看見自己似得。着實可惱。”
旋即暴喝道:“停!”
這一聲喊得直似穿透雲霄,震人心霏,致使這刻還攻得正歡的沈博儒也不禁停手,雙眼愣愣的看着前者,遂即失聲問道:“是爲何故?”
吳裕仁暴怒道:“我這明明穿着隱身衣,爲什麼你就像是看到我一般,追着我不放啊。”
聽他這樣一說,沈博儒冷峻的臉龐上霎那間閃過戲謔之色,邪邪一笑道:“你尾巴露出來了呀。”隨着話音,眼神也向着吳裕仁身後看去。
見沈博儒看向自己的身後,吳裕仁也不禁轉身後顧,但旋即警醒,知曉對方是在戲謔自己,頓時惱羞成怒,暴怒的虐氣四散開去。
感到對方已發怒,沈博儒竟也不慌,遂即似是一招‘亢龍有悔’,又似是‘潛龍勿用’拍將過去,狂暴的勁力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前急衝而去……
心中感到,別說吳裕仁一時之間難以將沈博儒滅掉,看現在的情形,只怕前者亦是難在後者的手上討得半點好處,厲天心中旋即不再指望前者可以早些抽出手來相助他人了,當下看了對面的霍有邦一眼,眼中厲色閃過,遂即冷冷的說道:“就讓我們一訣高下吧”。
頓時那一道道狂暴的力量,立刻便是涌現在手中的弒神刀上,瞬間那弒神殷紅的刀身上,也是浮現出一道道隱隱的赤紅紋路,宛如血管一般。
“嗡!”
弒神刀在此鳴發出了陣陣嗡鳴之聲,那些赤紅紋路亦是越來越明顯,看上去彷彿是有着什麼可怕的東西,就要破刀而出一般
厲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似乎也在霍有邦的意料之中,當下也是向着手中的霸天刀緩緩的注入法力,隨着一陣陣自刀內發出的嗡鳴聲,強大的刀意一波波向着四周激盪。
霍有邦深沉有力的說道:“今天,在此處,就讓你來知曉,在我霍家面前耍刀,無疑是自取其辱。”
“哈哈,還未試,怎知結果呢?”厲天有些嘲諷的說道。
霍有邦不怒反笑,道:“好,就讓你切身感受吧,出手吧。”
隨着話音落下,兩人分別揮舞着手中的寶刀向着對方劈去,隨着兩道近百丈的刀芒劃破天際,一道魔氣滔滔和一道恢宏之氣的刀意在空中疾撞,強橫的能量碰撞遂即產生強烈的爆炸,中心處,光圈先是一陣回縮,隨之向着四周迸發,一道道能量漣漪四下激盪,直使的兩人都是向後飛退數十丈,才穩住身形。
霍有邦看了一眼對面的厲天,眼中閃過欣賞之色,這近年來自己都是少有出手,期間和這般與自己修爲不相上下者交手更是少有,這刻見對手也是不凡,當下心中歡喜,戰意冉升。
那孝儒書院等其餘之人在與各自對手搏殺時,忽覺一股股能量不着一絲邊際的四下裡狂涌,更是使得衆人一時身形不穩,各自以一種驚異的眼光向能量爆發處望去,那兩個始作俑者還似沒事人一樣佇立着,頓時衆人都是暗暗咂嘴,心中不禁泛起對二人擁有着如此強橫的實力的強烈震撼。
當即有人說道:“這煉虛期的高手出招果真不凡!”
厲天暗自將有些被反噬之力震得有些發麻的手臂緩緩伸展,聲音高亢的說道:“你是我至今遇到的最強之人,不過你讓我戰意暴漲了,來吧,再戰。”
話音剛落,雙腿微屈,足尖點地,身體收成弓形,猛地勁力爆起,隨之整個身體暴掠而出,一刀便是對着霍有邦狠狠地斜掠了過去,去勢迅捷無倫。
便在厲天出招之際,霍有邦也已身動,垂手握着霸天刀,就在對方釋出的刀意即將着身的霎那,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刀迎上。
“鐺!”
狂暴的刀意勁風,相互碰撞,遂即爆炸開來,一道壯碩身形便是自爆炸中心處急閃穿過,異芒閃過,攜帶着一股兇悍的壓迫,直衝着厲天的面門直劈而下。
那厲天看到這一幕,雖然他不知道霍有邦是如何做到無視自己那狂暴的刀意的,但此刻眼見對方刀芒將至,哪還有餘裕去探究明白,當即一聲沉喝,立在原地,刷刷刷連環三刀,疾攻出去。
像霍有邦、厲天這般煉虛期境界的強者,實已是早超過了人刀合一的境界了。
原來霍有邦是有意在厲天釋出的刀意剛要觸身之時,出手還擊,在那風馳電掣間,更是以人刀合一之境,合着刀勢迎了上去,在兩股刀意疾撞的瞬間,趁着霸天刀依着慣性衝過爆炸面的一刻間,霍有邦便施展身法貫穿而過,舉刀向着厲天劈去。
厲天此前哪見過霍有邦這樣實戰經驗這般豐富的對手,不及驚訝,更不敢有一瞬之間的鬆懈,不過他的實力着實也是不凡,倉促間的出手,勁力卻也是非同小可,好歹也是擋下了霍有邦這突然一擊。
不過心中已是滿是震撼,心道:“自己身爲魔道中人,多經歷生死,才至一派之主,然對手卻是生於將帥世家,更是多逢戰陣,這實戰經驗較之自己實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真不可小覷。”
這般想來厲天不禁是再次打量霍有邦幾眼,再感到後者散發出的氣勢和自己不相上下時,心下更是暗道:“看來今天不施展絕招是難從眼前這霍家之人的手上討得好處了。”當下眼中狠厲之色閃過,那握刀的右手之上更是青筋爆起,隨之一股猶如實質般的血紅魔氣充徹天地間。
另一邊——
沈博儒在逼得吳裕仁不住後退之際,忽覺餘光裡一身影從一能量爆發之處急衝而過,旋即更是揮刀劈出,整個動作未有一絲拖泥帶水,更是極盡寫意。沈博儒更是覺得光這一招之境就遠已超過自己,直似是渾然天成。
心中也是直感自己與這個身影實力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但是也不氣餒。想罷,隨之又是幾招遞了過去,戰意冉升後,招招中更似有招如無招,每招裡存招式之意,時而無招式之形,時而又是又有招式之意,虛虛實實之間,變化莫測,似鬼似魅。
經過被沈博儒一陣打的無還手之力後,吳裕仁也算是個強者,很快也是看出沈博儒出手的路數,剛準備覓得一二機會出手還擊時,不料又感沈博儒的路數有變,只覺的那招式之間,無招有招,有意無形,虛虛實實,一時之間又是難覓蹤跡。
當下又是氣惱無比,遂即暴怒一聲,顯出身形,一拳向着沈博儒爆射而去,一擊不中,怒道:“有意無形,無招有招,算是不錯,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一切都是虛幻,今日,就讓你見識本門的最強神技。”
話音未落,身形是再次從沈博儒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