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爲什麼?你不需要休息嗎?”玉惜對此一樣不解,她感覺他剛纔應該很辛苦吧?
蘇已沒理會她的關心,繼續了手裡的活,“我記得我說過,養你可不是白養的。”
“我…能幫助你恢復?”玉惜有些理解了,她對他來說是有治癒作用的存在嗎?是因爲精血互換?這樣再一想以前的事,尤其是兩個月前出發來這裡前他也是做了這樣的事,她有些懂了。
“在難受,還是在高興?”蘇已今晚興致不錯,他覺得事情稍微有些眉目了。
玉惜說不清,能對他有幫助,多少還是個好事,可再一想,所有一切都變成了工作和交易,就連他那麼關心她的身體照顧她的飲食,都變成了意不在此。
“別想太多,我說過,這是對我們都有好處的事。”她今晚受了驚也需要做調和,尤其是還和那麼大一個魔物在一個空間待了那麼久,她現在還不覺得,他今晚不做她明天都未必起得了牀。
玉惜嘆了口氣,“那…你別傷到孩子。”
蘇已勾了脣吻了身下的人,“知道了,惜兒。”
玉惜很想讓他別那麼叫,最終還是腦子放空由着他了,剛纔在潭邊就是,他叫完那個稱呼後,她半天都沒有能回過神。
八月十六日晨,微風和煦,陽光正好。
白千湖昨晚回去後,和他所想不錯,是芸攔下了所有人,說是他回來後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可他並沒有什麼可說的,只回說道家和仙界所言或許不假,冥幽潭的半獸可能是仙界尋找的上上任仙官,也可能是道家說的魔物,目前還未確定,需要時間來弄清楚,暫時不方便讓這兩者介入,畢竟冥幽潭北是苦情花林,即便不直說,大家都是心裡有數。
他一早就趕了過去,這次,帶了芸一起。上次櫻告訴他有人闖進來後,他就沒讓櫻回來了,以她的妖力,接下來發生的事大多會危及到她的生命。
小蝶坐在潭邊地上看着黑乎乎似乎冒着黑煙的怪物發呆,看到他時就要跳起來去叫蘇已,而恰好蘇已已經帶了玉惜過來了。
“一晚上應該差不多了,足夠被鎖死的亡魂去往輪迴等待,我現在解開束縛,你看着玉惜。”蘇已稍微解釋了一句,掃了芸一眼,並沒有打招呼。
束縛陣解除後,陽光下的黑色球形怪物並沒有再像昨晚那樣暴走,而是扭曲着變形,而後黑色霧氣好像是附着在什麼之上一樣,慢慢從那樣東西上剝離開來。
蘇已看情況立刻在玉惜那邊拉了守護結界,圖方便把白千湖也拉在了裡面。
等待的過程頗爲漫長,方蝶覺得就跟等待難產的孕婦一樣,又心焦又期待。
最終還是結束了,玉惜見過一次的那位性感美女從半空中掉落到地上,而黑乎乎的東西在旁邊凝結成了一團,那應該是魔物。
就等級來看,最多隻到小魔王,蘇已感覺昨晚白做了,這裡連個幫的上手的都沒有,他又要辛苦好幾個小時了。
在蘇已一個人忙着驅魔時,芸提前去準備了午飯,食材都儲存在旁邊,她沒有浪費時間再去打。
至於另外三人,白千湖根本不想從結界裡出去,抱着玉惜坐下看戲。小蝶也是旁觀,好一會後地上躺着的芙草似乎醒了,她纔過去跟她打了招呼。
芙草同學恢復意識後,好像還是很茫然,去潭水邊喝了口水,而後跟其他人一樣看着蘇已那邊發起了呆。
白千湖其實有想問她的事,不過感覺還是給點時間讓她冷靜爲好。
蘇已結束驅魔後,回頭看看排排坐那看戲的人,纔想到,現在讓他們補交門票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芸恰當時機來叫了他們開飯,就算不算上小蝶,他們也有五個人,座位安排不了,而且凳子也不夠,上次櫻和白千湖同時在時,考慮到這種情況蘇已多做了一個簡易的凳子,還是缺一個。
玉惜覺得自己是個累贅,實在坐不下去,她什麼都沒做還一直被各種保護,做飯也沒幫上忙……白千湖乾脆果斷把她按到了椅子上,“這裡所有人都可以站着,除了你。”
蘇已很乾脆坐下了,他是功臣好不好,昨晚到現在就他一直在輸出,急切需要補一補。
性感美女掃了白千湖一眼,“這見着她就走不動道的毛病,和你那個前任一個樣。”
芸送了熱飯上來,開了口,“你們吃吧,不用管我。”
這下凳子剛好夠用,各自一方坐下後,新加入的美女看着芸又開了口,“這也近千年了,應該有點進步吧?”
其他人都很不解,包括白千湖,然而接下來他們似乎懂了一些。
“怎麼了,很難吃嗎?”芸站在自家妖王身後,零下二度的眸子裡浮現些不自信。
“你以前吃過芸做的飯菜?”白千湖深感好奇,連他都沒有嘗試過。
美女順了順及臀長髮,“跟你們家前妖王一起。”
看來她是芙草這個事是沒跑了,這麼說芸應該跟她是相識,其實白千湖自己也見過她,就是記憶不深刻了。
“朔狐大人是怎麼評價的?”白千湖看了芸一眼,難得從她臉上看到尷尬和難堪,雖然幾不可見,他跟芸太熟才能分辨出來的。
芙草輕聲哼笑,“他?說是有女人肯給他做飯,就不錯了,他不挑食。”
“我…我覺得還好,大家吃吧?”玉惜打了圓場,她雖然有些害怕芸,但他們這樣取笑一個辛苦做了一桌菜的人,也太不厚道了。
蘇已放棄跟自己的胃過不去,“我去加個菜。”
“幫我也加一個。”這個是白千湖。
芙草看了看對桌的女人,看了眼白千湖,“小道士,你願意幫我做一個菜嗎?”
玉惜救不了場了,她往旁邊看了看芸,芸跟着蘇已出去了,給他打下手。
有人比他還命苦的嗎?蘇已真心想不出來,平時要照顧個孩子他媽就算了,幹完活居然還有一堆有的沒的人在等吃。
小蝶趴在旁邊草坪上吐槽他,“道士哥哥你是忙碌命嗎?”
做好三人份的餐蘇已自己端了兩份,其中一份當然是他自己的,另一份他遞給了玉惜,而剩下那份,他讓芸端給了白千湖。
“小道士,你這樣可別想從我口裡問到你想知道的事。”芙草很不滿意。
“想吃的人,就該自己去做。”蘇已頂回去。
芙草媚眼含笑,“那個是你的小情人,你做給她就算了,那他呢,算什麼?”纖纖玉指朝右指向白千湖。
“好心收容我們的房東,不行嗎?”蘇已發現這個神仙很愛挑事,比他還有過之。
芙草笑着搖頭,“說到房東,上次你們偷情的那個房子,我纔是房東。而且這間木屋,我也是房東。怎麼樣,現在能給我做一份嗎?”
玉惜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雖然不曉得對面的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昨晚還在那團黑影裡,今天就變回了一樓那個大美女,可是她說的內容實在是欠妥。玉惜連她之前租房的房東竟然是對面這人都沒有能領會到,想要把自己這份給她,但白千湖提前替她按住了木盤子。
蘇已看玉惜情況,就有些氣結,再這樣下去,好久沒孕吐的人,估計又要往回走了,他把自己還沒吃的餐盤遞給了她。
“小道士,想不到過了近千年,你變得比較會做人了嘛。”芙草笑意滿滿誇了他。
蘇已看她一眼,他本來就是人,還需要變得會做人嗎?
在蘇已重新給自己做了飯後,一頓飯吃到了下午才結束,玉惜放棄了發言,白千湖憋着一口氣沒有開口。
吃完飯所有人端了凳子在門口圍成一圈曬太陽,玉惜乖巧地換到了她平時坐門口的小板凳上,縮成一團。白千湖撈了她起來坐自己身上,“那樣坐着會壓到肚子。”
蘇已覺得他考慮的有幾分道理,小板凳的確是不太合適長期給她坐了。
“我猜,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但是我不見得會回答,誰要先來試試?”芙草搶了唯二的那把椅子,仰頭望着天,那椅子剛纔是玉惜坐着的。
小蝶在地上打滾,滾過來這邊趴小白旁邊努力想和玉惜神交,可惜玉惜在試圖讓自己從小白身上下去,一點都沒有感應到小蝶。
“你們都不問我來問!”放棄了的小蝶舉了手,從地上坐起身,“你體內除了剛纔已經被道士哥哥驅除的魔物,還有一個超級帥的狐妖哥哥,那個狐妖是朔狐,對不對?”
這件事知道的人至少有蘇已和白千湖,玉惜聽不見忽略不計,第一個反應的人並非芙草,而是芸,“妖王大人怎麼會在你體內?”
玉惜被突然站起身逼問的芸嚇了一跳,都忘記跟小白協商她要下去了。芸平時是個沒什麼感情波動的人,這一次語氣出乎意料的激動,而且突然跳起來,玉惜完全驚呆了。
芙草勾脣一笑,媚眼放電一樣掃了芸一眼,“你以爲朔狐去了哪裡?跟他喜歡的螢融爲一體了?這可能嗎?”
“芸,先聽她怎麼說。”白千湖看身上的人不鬧騰了,出聲攔了芸一下,他都沒見過芸這麼衝動的時候。
“其實你想的不錯,那個小姑娘體內的確有朔狐的血,不信的話可以問這個小道士,他體內也有。”芙草翹起大長腿,穿着熱褲的腿型超級漂亮。
蘇已不置可否聳了聳肩,他的道法提升這麼快,或許也要感謝那位不知道到底變成了什麼鬼樣子的前代妖王。
說我嗎?玉惜跟小白眼神詢問,小白只是摸了摸她的頭。
“我現在很虛弱,不見得打得贏你這位副官大人,能讓她先離開嗎?”芙草覺得接下來的內容,芸不知道爲好。
小白嘆了口氣,“芸,你先回去,稍後我知道的事都會告訴你。”
小蝶急切想要進入接下來的問答,目送了芸離開,就恨不得拿着鞭子去催促芙草。
“小道士,你問問看,我很期待你的提問。”芙草把胳膊支在二郎腿上,瞅着蘇已送了秋波。
玉惜終於有了地方坐,不過小白還是挽着她的肩,她姑且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