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楚譽看着天邊的燦爛雲霞笑了:“那祝你早日遇到那個人。”
“楚譽哥哥,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的話?”我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太相信,你看,我現在嫁人了,還上哪去碰見那個帶我走的人?可我又想,人永遠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早早的給自己定了結局,還是太草率了些,所以儘管實現的機會很小,我還是想等下去。”
我轉頭看了楚譽一眼:“我想如果真的有一個人是爲我而來,我不想他等的像楚譽哥哥這樣辛苦。”
他低頭看我,笑的由心:“如果我們家神樂也像你這樣乖巧我就不用這樣爲難了。”
“楚譽哥哥,你這算誇我嗎?”我笑的太厲害,哈氣把面紗都掀了起來,還好沒人注意到。
“嗯,算。”他點點頭,在肩上的揹包裡翻了一下,然後遞給我一個紙包,我拆開是點心:“楚譽哥哥,你怎麼還帶這些東西!”
“知道你路上一定會餓,他們帶的乾糧你又不喜歡吃,便在鄰水城的時候多給你買了些。”他用下巴指了指馬車:“去車上吃,人多眼雜,小心爲妙。”
我點頭,歡喜的上了馬車,後來的幾天我時常逼迫雯兒和我換裝,然後再下車和楚譽聊天,他也總能在我餓的時候準備出我愛吃的點心。
我也問過他怎麼知道我的喜好,楚譽則告訴我在我出嫁前夜,我哥拉着他整整和他絮叨了一夜我的習性和路上應該注意的事項,他還和我開玩笑說,我哥整個就是把他當保姆來培養了。
我想着被我哥煩到無處可逃的楚譽的模樣就覺得好笑極了,同時我又因爲見不到我哥而覺得感傷。
“這幾天接連走着,你腳不痛?”楚譽問我。
“不痛!坐在車上顛來倒去的那才和受刑一樣呢!”我眨眼儘量讓自己的話顯得真實些,走了這些路,腳怎麼會不痛呢?可是我卻覺得這樣走着和他說話纔是真正的活着。
楚譽又看了天邊的雲霞:“再有不過兩日,便到陳國了。”
也就是說還有兩日,我就見不到楚譽了。
我也看向天邊:“楚譽哥哥,這幾天天氣格外的好呢,而且你看,傍晚的雲霞總是紅的像火一樣,多喜慶。這樣看來,說不定我要嫁的夫君會對我好呢!”
“紅的像火,也紅的像血……”他呢喃。
“什麼?”我不解。
他搖頭:“沒什麼。”
天漸漸黑了起來,我們卻走到了一個荒郊野外的地方,儘管我們儘量加快了腳程,卻仍舊沒能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村落,無奈,我們只能就地露營。
大家心情都不太好,不過,我卻樂得自在,穿了雯兒的衣服,我便把她關在了馬車裡,然後跑到楚譽身邊和他說話。
大家三五成羣的生了火,我從來沒在荒郊野外露營過,此刻看着一堆堆生起的火苗覺得格外的刺激和興奮。
夜風寒涼,楚譽給我裹了件衣裳,我抱成團學着他的樣子在火堆上烤饅頭,冷不防的從對面山坡上傳來了一聲淒涼的野獸叫聲。
我縮了一下,手裡的饅頭差點沒掉到火堆裡,看了淡定的楚譽一眼我瑟瑟發抖:“什麼聲音?”
“狼。”
“狼!那我們還不跑!”狼和狗不一樣,狼會吃人,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沒事,它們怕火,我們生了這麼多火堆,它們不會過來的。”楚譽把烤好的饅頭遞給我:“要是能亂跑,你說不定現在能吃上兔子。”
我看了面色陰沉的掌事大人一眼,違心道:“烤饅頭也好吃。”不過,我好想吃兔子,楚譽真煩人,明明知道我吃不到,還要說出來誘惑我。
“呦,這位兄弟,我看你和這姑娘天天膩在一起,感情不錯啊,不過兄弟我勸你一句,人家姑娘是公主的陪嫁丫鬟,嫁不得你呦!”
旁邊的一個五大三粗的侍衛咬了口饅頭哈哈的笑的大聲,連帶着旁邊的幾個都跟着笑,不過一會兒,掌事大人也瞧了過來,我瞪了那滿嘴胡話的人一眼,真惹人煩。
“哎呦,姑娘你可別瞪我,看見沒?”那個討人厭的傢伙用下巴指了指馬車:“你家主子,含玉公主,當時是相府千金的時候多風光啊,現在一轉眼成了公主活的卻不如我們這一羣侍衛,這還是在宣德國,到了陳國,那日子指不定有多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