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你以爲你傳信的鴿子能飛出這座望城嗎?”說着我看向賤人楚的眸光猛然一寒:“人若想活的長久,最好的方法就是少管閒事!”
葉問楚畢竟深有城府,此刻也是淡淡一笑,對我的恐嚇不以爲意:“葉某自然是相信楚公子和菡夫人的能力。只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菡夫人縱然能截了葉某的鴿子,甚至直接殺了葉某滅口,可是夫人也該明白,樓上那兩位是不會真正動手的,到時候只要有花鈴活着的一天,你們顧家就一天不能安生。”
我冷眼看着賤人楚,開始搞不懂他的目的:“你想做什麼?還有你之前說的什麼欠你人情之類的話是什麼意思?”
賤人楚難得正色一回,此刻卻又換上了一臉無賴相:“我能有什麼意思?小爺只是不忍夫人這麼年輕便要誤入歧途,受萬人唾罵,美人在前,小爺自然要上前提點幾句。至於我所說的兩個人情,一次是我在葉府放你回去,第二次也就是替你救了那名叫詩詩的姑娘。”
我呵的冷笑出聲,不屑的瞥了葉問楚一眼:“賤人楚,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且不說上次在葉府本就是我大人有大量饒你們葉家上下幾百條人命,便是這次你救詩詩......”我咋了咋舌,一臉不屑:“誰讓你救她了?我巴不得她能被砸死在裡面,要不是因爲楚譽在旁邊看着,我能把你倆都踹回去你信不?”
賤人楚動了動嘴,半晌被我堵得沒話說,我隨即繞開他道:“你這兩個人情誰願意還你找誰要去,反正啊我是不承認有這麼一回事。起開,我要過去!”
賤人楚攔在我面前:“夫人這樣心急火燎的究竟是想去哪?”
“你管的着嗎?我最後說一次走開!”
賤人楚壞笑搖頭,滿臉寫滿了我就不讓,你能怎麼樣?
怎麼樣?打死你!
時間緊迫,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誰能想到半路上殺出這麼個難纏的程咬金!
趁其不備,我出其不意的橫腿一掃,希望能稍微延緩他的回擊速度,然後找機會給他一個頸後刀,讓丫的好好說一覺。
卻不想薑還是老的辣,賤人楚看着像個繡花枕頭,實際上實戰經驗卻比我豐富的多,此刻見我突然發難,他也只是在一瞬間面上變色,隨即輕身而起,向後退去數步,竟是險險的躲過了我的攻擊。
饒是如此,賤人楚也沒撈着什麼便宜,腳下不穩一時也落得狼狽。但見他剛剛站定,面色便陰沉了幾分,看向我的目光終於減了幾分輕佻:“夫人這是要和我切磋武藝嗎?前段時間小爺還聽聞王城內夫人和瑟爾曼一戰贏得漂亮,當時小爺還不信,今日一見,還真是讓在下刮目......”
“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忽的拔出袖中刀朝賤人楚砍了過去。
賤人楚大驚失色,慌忙躲避,期間還差點被腳下的石子絆倒,待到站定他那繡着繁複花紋的袖子已然被我的袖刀劃出一道缺口。
賤人楚的眸色終於染上了一絲薄怒:“沒想到你還玩真的!”
我繼續將手中的短刀朝賤人楚身上招呼,絲毫不念舊情,招招狠厲:“本來就沒跟你開玩笑!”
拳來腿往,刀光清冷在我與賤人楚彼此迴旋之間閃耀。賤人楚此刻已經不敢對我掉以輕心,每招每式都用的極其小心,似乎不想被我傷到的同時也不想傷到我,再者我手中還有刀,他一時半會兒倒沒佔得什麼便宜。
但我心中明白,這些都只是暫時的。賤人楚的實戰經歷比我豐富我不得不承認,如此再耗下去我必要露出破綻被他所制,於是瞅準了一個時機,我猛地將手中刀朝賤人楚拋擲了過去!
與此同時,我全力退出,然後瞅準一個方向大步奔跑了過去。
在那裡,有一匹我覬覦已久的馬!
此馬是方纔幾個鏢頭拴在這裡的,送鏢的人剛剛進去酒樓吃飯,他們是萬萬想不到會有這麼大膽的人在這個時候偷他們的馬吧。
翻身上馬,我隨即將袖中刀的引線用力一拉,那刀即便重新回到我手裡,我沒有一絲猶豫遲疑,手起刀落,拴着馬匹的繮繩應聲而斷。
“顧君珏!你站住!”
眼看着賤人楚要奔過來阻止我,我回頭嘴角勾起一抹炫耀笑容,隨即手中馬鞭高高揚起:“駕!”
“總鏢頭!有人偷馬!”
耳邊不斷響起的凌冽風聲將身後騷亂的聲音吹淡。
我伏在馬背上回頭看了一眼,但見也想學我一樣偷馬追來的賤人楚被酒樓裡走出的幾個彪型大漢團團圍住。
手中馬鞭再次高高揚起,在馬屁股上抽出可怕的響聲:“駕!”
我要去見我哥!無論如何,無論以後我會何去何從,我都一定要讓哥知道我還平安!
風如刀割,在我臉上刻下無數風塵。我實實在在的知道,這個世上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拋卻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哥,另一個就是楚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