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把他點着了吧

“乖娃!你們是不是在想玩更新奇的玩法啊?”老叫花有些故作神秘,他不再繼續說下去。

“是啊!老周叔,你快給我們想個新玩法吧!這彈弓我們都玩膩了!”一羣孩童眼中閃着期待的神情,嘰嘰喳喳的,吵得整個街道都不得安寧。

“二牛,你家不是開煤油鋪的嗎?你父母現在肯定還沒起牀,你敢不敢到自己家的店鋪裡偷一罈煤油來,我保證這次的玩法絕對新奇!”

叫二牛的娃有些猶豫,可最後受不得孩子們的慫恿,他臉上漸漸閃現着好勇鬥狠的神情。

“哼!去就去,誰怕誰?你們給我等着。”

他提起褲子,急急忙忙向遠處跑去,想是去拿煤油了,孩子們則停下了手中的彈弓!和老叫花子攀談起來!

“老周叔,這次的新玩法到底是什麼啊?真有那麼好玩嗎?”

“老周叔,你倒是快說啊!可把我們給急死了。”

孩子們到底還是太小,沒有一點沉穩!被周雲起吊起了胃口,頗有一種不問明白,誓不罷休的感覺。

“你們是不是都玩過火燒螞蟻的遊戲啊?”老叫花子神秘一笑,又開始故作高深起來!

“我玩過,我玩過,一羣螞蟻聚成一堆的時候,我用煤油畫一個圈,把螞蟻包圍在裡面!然後點着火,到時候,一個螞蟻都跑不出去。”

說話的孩子說到這,重重地嚥了口吐沫,隨即看向周天,眼中透漏出恐懼的神情!

孩子們直到此刻才明白過來,這老叫花子竟然是讓他們用煤油燒周天!燒螞蟻他們燒過,可是燒人這種事他們幹起來,還真是有些膽怯!

正在這時,二牛顛顛跑了回來。“煤油我拿來了,咱們怎麼玩?”

“老周叔說讓咱們用煤油燒小瘋子!”娃娃們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燒小瘋子?怎麼了,你們不敢了嗎?”二牛露出鄙夷的神色,見夥伴們都不吱聲,二牛更神氣了,他提着煤油罈子,向周天走去!

“上吧!二牛,你是最勇敢的。”老叫花子依然慫恿着。

二牛提着一大壇煤油,走到周天跟前,打開了壇封,用手捧着煤油,向周天揚去!

“快來幫忙啊!一幫孬種!”二牛鄙夷地看着一幫孩子!

孩子們面皮薄,最受不得激了,開始斷斷續續向着煤油罈子走去,有的捧起煤油,開始像模像樣的往周天身上潑。

孩子們玩的高興了,場面瞬時熱烈起來!一會功夫周天就成了個油人,渾身金燦燦的!他赤膊上身,仰天長嘯,猶如化作一尊黃金羅漢,甚是滑稽。

二牛在孩子羣中問人要了兩塊火石,高舉在手中,頗有些領袖風範!

“勝負成敗,就看這一次了!是罰經洗髓成就靈體,還是身死道消,化作一灘黑灰?”老叫花子坐在孩子羣中,望着周天,開始自言自語起來,神情也越發專注!

“你

本身是凡體,所以只能用凡火淬鍊身體,不知道這油火是不是夠猛烈。”老叫花子說罷,一陣微風瞬間吹起,周天的長褲在微風中獵獵作響。

二牛雙手高舉着兩塊火石,走到周天跟前,兩塊火石在周天衣服上輕輕一擦,一團火苗瞬間便竄起來!

火借風勢,烈火在秋風的攛掇下,熊熊燃燒!一會功夫,就遍佈了周天全身!

“烤全羊嘍,烤全羊嘍!”孩子們興高采烈地呼喊起來!圍在周天周圍,甚是高興!

周天起初還仰天長嘯,可隨着火勢的蔓延,周天本能的感受到了疼痛。

他開始倒在地上打滾,併發出淒厲的叫聲!那淒厲的聲音如鬼哭狼嚎,驚醒了許多還在早睡的大人!可即使這樣,火勢也沒有一點要停歇的意思,反而越發猛烈!到達了一種人力無法控制的局面。

周天的叫聲驚醒了許多鉅野縣的居民,居民們都穿好衣服出來看熱鬧!當他們看到已經成了火人的周天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這是在大燒活人啊!是誰這麼大膽子?境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燒活人。

淒厲的叫聲穿過街道,越過屋檐,蔓延在整個鉅野縣,讓人們都開始不安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有人當街殺人放火了!“不知道哪個不怕事大的婆娘大喊起來!

這時,一羣孩子也開始害怕了,這畢竟是殺人放火的事,孩子們不管多瘋魔,本性也還沒那麼邪惡!況且,殺人是要償命的。

二牛第一個傻了眼,他哭着鼻子走到剛剛大喊“殺人”的婆娘附近!

“母親,那火是我點的。”原來這個剛剛喊着“殺人”的婆娘竟然是二牛的母親!

二牛母親有些麻木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接着一股憤怒的神情迸發出來!

“你這個該死的小子,你這個該死的小子。”二牛母親一邊罵,一邊照着二牛的屁股打了起來!

有好心的人要往周天身上潑水,以求能挽救在烈火中咆哮的周天,可卻全被周雲起擋了下來!看着周天身上越來越旺的火勢,人們都知道周天沒救了,便都放棄了。

“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燒殺人命?”一大隊官差急忙趕來。

“是二牛,是二牛燒的。”幾十個孩子在父母的帶領下,來到官差跟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孩子們在家長的遊說下,把矛頭紛紛指向了二牛。

這下二牛的母親可不幹了。“你們家的孩子就沒有參與嗎?大家都是一起欺負那小瘋子的,現在出了事情,竟然往我家孩子身上推!誰要是敢動我家二牛,我跟他拼命。”二牛母親護在二牛身前!

“你這說的什麼話?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一切自有本官做主!”一個大腹便便,頭戴烏紗帽的官員打着官腔,從兩列官差中間踱了出來!

“是她家二牛點的火,這一切和我們家孩子無關啊!”家長們見此事驚動了縣

衙的大人,都知道事情小不了!所以一個勁的推卸責任!

“是那小瘋子的父親讓我點火的,都是他!他開始就讓我們用土塊砸他兒子,接着又讓我們用彈弓射他的兒子,都是他讓我們乾的!”二牛抽抽着,已經哭成了一團。

“是啊!這爹當得卻是太不負責任了。”其他大人也跟着附和。

“什麼?還有這樣的爹?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啊!來人,把那慫恿孩童縱火的父親給我帶上來。”案件有些棘手,這讓大腹便便的保長有些摸不清頭腦!每個縣城的每條街道都會設置一個保長,用來維持這條街的秩序!這肥頭大耳的胖子自然是這條街的保長,名字喚作張大胖!

一會功夫,人們把老叫花子周雲起帶了上來!老叫花子不但依舊嘻嘻哈哈,甚至連臉上的神情都表現的更加喜悅了,他完全沒把火人周天當回事!

“你這人怎麼回事?人家都燒成那樣了,你還有心思樂,簡直是人面獸心。”附近圍觀的居民紛紛出頭,指責叫花子的嘻嘻哈哈。

這大腹便便的保長張大胖見到老叫花子的第一眼,就嚇得三魂出竅,七魂離體!他急忙小跑到老叫花子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周仙師在此地公幹,有衝撞的地方,還請周仙師見諒!”

“什麼?這老叫花子竟然是一位仙人?這怎麼可能?”人們一時無法接受,這個平常被大夥欺負慣了的老叫花子,竟然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

不過居民們再也不敢鄙視老叫花子周雲起了,看向周雲起的眼神開始不一樣起來!有的眼神是崇拜,有的眼神是羨慕,有的眼神卻是嫉妒。

“起來說話,別一見面就下跪,這讓我以後怎麼在你這條街呆啊?”老叫花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的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上仙饒恕!”這保長張大胖見周仙師如此說,還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跪在地上,竟然再也不敢起來!豆大的汗珠順着肥胖的臉頰一顆顆流下來!心裡卻嘀咕。

“這位抖一抖,整個青州都要震一震的上仙,怎麼會出現在自己所管轄的街道上?幸虧自己和這位上仙有過一面之緣,不然,今天衝撞了人家,怕是連十顆腦袋夠不夠砍的。”

胖子保長跪在地上,頭腦急速旋轉,忽然靈機一動!他跪在地上大聲喊到:“一羣禽獸不如的東西,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凡是參與本次縱火的孩童以及家長,還不快快跪下謝罪。”

仙人的旨意,凡人哪敢違背?四十餘個家長帶着四十餘個孩童走到火人周天附近,全都撲通跪下!有的竟然還哭了起來,不管是真哭還是假哭,場面倒是極其壯觀,有些鬧靈堂的感覺!

這個時候大家又將關注點轉移到周天身上,肥胖保長張大胖也小心翼翼看向周天,心裡卻嘀咕:“這周仙師什麼時候又弄出個私生子來啊?這樣看來,仙人也很風流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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