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這種問題，周舒當然不會讓她再去，雪女心思通透，看人極準，她說是另眼看待就絕不會有錯，也就是說孫涓一定對她有什麼想法，九成九是道的關係，心魔老人看上雪女並不奇怪，像雪女這樣資質的天才，沒有人不想要，何況鬼谷門一向都有爭搶其他宗門天才的傳統。
雖說周舒對雪女很有信心，畢竟是舒之道的天生的悟道者，但何必讓她去承受這些呢。
看到孫涓的時候，要說清楚了。
“弟子聽師尊的。”
雪女點頭，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很多時候，她寧可和殺意滿滿的伯靈軍在一起，也不想面對文弱謙和的孫涓。
周舒溫聲道，“你專心於舒之道就好，卻是我的疏忽，這些事本也不用你操心。”
雪女注視着他，有點愧疚，“對不起，弟子想幫師尊的。”
“你在哪都能幫到我，別想這些。”
周舒笑着搖頭，起身道，“我要走了，這些玉簡我會讓人處理，到時你也要去講解。”
“知道了，師尊。”
雪女連忙起身行禮，一臉恭謹。
轉眼間，周舒出現在另一座道場。
“這麼快！我剛發完消息，玄黃戒還沒收起來，你就到了？”
看見周舒出來，牧顏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周舒敲了下她的頭，“這種事你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吧？每次都這樣大驚小怪，你不累，我都累了。”
“嘿嘿。”
牧顏摸着頭，求道，“師兄，你說的那個什麼塵埃空間，就教給我吧，我也想到處跑。”
“等你有了自己的界，我自然會教你，現在學了沒用，還耽誤時間，”周舒往外面看了一眼，不自覺的搖頭，“真是的，這裡的人還是這麼少啊。”
“哪裡少了！？”
像被踩到了尾巴，牧顏跳了起來，“明明這些年人越來越多了！而且都是精英，精英！”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
周舒把她按下來，認真道，“師妹，你找我有什麼事？”
牧顏頓了下，“師兄，我聽荊師姐說，過段時間，慈航宗要去安定城，對不對？”
周舒點了點頭，“對，而且還是主力，這次去人最多的就是她們。”
牧顏皺着眉，很有些不滿，“啊，啊，那我怎麼不知道啊？！還要荊師姐告訴我，難道我這個道場就不算慈航宗了嗎？我也想去救人的啊！”
周舒看着她，“你有幾個人，她們有幾個人？”
“我……我這邊有十一個了。”
牧顏默默的低下頭，突然就沒了底氣。
周舒緩緩道，“她們一改過去慈航宗的宗旨，淡化甚至刪除規矩，招納了這麼多弟子，如今人數已超過十萬，爲了什麼？就是希望有機會一鳴驚人，讓慈航宗重現於諸天，受萬人矚目，這次安定城就是最適合她們的機會，但對你來說，目前這十幾個人連壯壯聲威的作用都沒有，去了也沒有意義。”
“這樣鄙視我們啊……”
牧顏瞪了周舒一眼，卻也是無奈的嘆氣，“早知道，我也跟着一起去收人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
周舒溫聲道，“不必沮喪，你們的目標都是發展慈航宗，雖然方式不同，但殊途同歸，有些事適合你，有些事適合她們，你做得也很好，你招納的人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人才，對慈航宗也是忠心不二，將來肯定是慈航宗的中流砥柱，而她們現在的那些人，到最後能剩下的，可能還不如你這裡多。”
牧顏眨了眨眼，“師兄，你不是安慰我吧？”
“呵呵，慈航宗的人我大多數都看過了，都不能用良萎不齊來形容，基本上都是另有心思，各懷鬼胎，他們加入慈航宗，是因爲慈航宗有資源扶持，而不是因爲慈心之道，到現在，那裡真正能理解慈心之道的人，可能連萬分之一都沒有，”周舒看着她，疑道，“你難道從沒去過仙舒城的慈航宗麼？一看就知道了。”
“沒有，荊師姐也說沒什麼好去的，她都不在裡面修煉。”
牧顏似有所思，眼神變得有些古怪，“像師兄說得這樣，我更不會去，萬分之一都沒有，那真的比不上我這裡的十一個，比我想得還要差很多。”
周舒點點頭，“本來就是，你的人都是領悟了慈心之道的，那邊的情況截然不同。”
牧顏的眼神越發古怪了，“仙舒城的慈航宗急於招人，什麼人都招，我可以理解，不過，師兄你也這麼放任他們嗎？你還讓他們留在仙舒城享受資源，師兄，都是你默許的，對吧？”
“是，我當然知道，而且仙舒城裡類似的宗門不止是慈航宗一個。”
周舒緩緩道，“仙舒城是個新生的仙城，要發展必須要想盡辦法留人，可現實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到這麼邊遠的仙城來常駐，除去舒之道吸納的，仙舒城的大多數修行者都是慈航宗那樣的，只是爲了資源留下，對優秀甚而一般的宗門來說，他們都不算是好弟子更不是人才，但他們卻是不可缺少的。”
牧顏一時愣住，“啊……”
周舒笑了起來，“被打擊了？你不會以爲仙舒城裡的修行者都是人才都是好人吧。”
牧顏點點頭，有點認真，“別笑我，有時候我真的這麼認爲。”
“那是以後的事情，”周舒想了想道，“說是以後，其實也不會太久，等這次擊敗了安定城，證明了仙舒城有能力和仙界對立，相信就有會更多更好的修行者過來了，那時候我們再逐漸把不符合標準的人清理出去，慈航宗還有仙舒城也就和你想得一樣了，但現在不行，他們還有用。”
牧顏接口道，“比如去安定城，就需要他們搖旗吶喊，哪怕他們不是爲了仙舒城不是爲了慈航宗，但只要他們最後能站在那裡，就夠了，是這樣吧？”
“你也明白了，師妹。”
周舒看着她，點頭，“他們已經享受了很多，需要的時候就不能退後，將來離開也無須有怨言。”
牧顏一下下的搖頭，“我還是都不明白，我現在就知道，仙城太麻煩，我還是專心我的道場就好了。”
周舒笑着道，“這就是你現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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